炮灰也有求生欲 第114章

安九脑子立马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可随即他便发现,自己竟然丢不开这把诡异的黑剑,而他想使用灵力愈合自己手上的伤口,却也无法做到€€€€他的伤口刚愈合,便又不受控制,被不知名的力量切割开。

这下子,安九是真有些急了,额头浸出细密的汗来。

而此时的安九,早就忘记了自己左手还握着一把满是铁锈的长剑,自然也就没发现,一道微光落入灵剑中,那原本就在不停震动的长剑,身上流光一转,随即,那满身的铁锈,开始‘簌簌’掉落。

最后,还是安九病急乱投医,左手胡乱挥舞两下,正巧用左手的剑,击中了右手那把邪门儿的黑剑,而正是这一击,竟是将安九怎么也摆脱不了的黑剑,瞬间抽飞了出去。

安九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把黑剑飞出去几十米远,他指尖相连的血线也飞了出去,安九急忙再施法止血,这下才算把伤口堵住,顺利愈合。

空中的血线自然也就断了。

安九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没什么问题,然后才把目光落向了左手的长剑。

褪去斑驳修机的长剑,通体呈银白色,在这昏暗的墓室里,都带着莹莹白光……就好像,它自己会发光一样。

剑鞘也是银白的,上面的花纹好像是某种植物的枝叶。

安九将剑调转个头,剑柄上,用古老的文字,篆刻了两个小字€€€€扶桑。

“扶桑?这是你的名字?”安九见它本体漂亮,又阴错阳差的,帮了他一把,心中便对此剑格外有好感。

虽然刚刚才因为自己的莽撞,差点儿吃了大亏,但安九还是舍不得把剑放下。

再则,刚刚自己滴血,这把剑也是有反应的,后面它没有吸自己的血,而是掉落了浑身的锈迹,是不是说明,这把剑解封成功了?

安九不死心的尝试往长剑注入灵力,然后他的灵力便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回馈他半点信息。

“难道我搞错了?这柄剑也没解封成功?”安九有些失落,正要把剑放下,就看见剑身微光一闪,一团小小的红光,浮现在了灵剑表面。

虽然只是一团光球一般的能量,还是让安九激动不已。

安九问,“你是这把剑的剑灵?!”

光团子左右飞了飞,安九盯着它看了半天,最后,从它的行动轨迹判断出来,它应该是在摇头。

这就让安九很是困惑了,这个团子,不是剑灵的话,那是什么?

“那你是什么?”

光团子绕着安九飞了一圈儿,然后‘嘭’地一声,它从圆圆一坨的顶端,支出来两个尖尖。

“……”

安九:看不懂,无法沟通。

光团子急了,又‘嘭’地一声,圆球的后面,又冒出来九根尾巴状的东西。

安九这下子看明白了,它在表演变化形态!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着这个的,但你最好不要变成这样!因为现在,我看见这个家伙的样子,就,很,生,气!”安九盯着光团子,一字一顿的说道,用语气来强调自己的情绪。

光团子一听,突然就焉巴了,然后变成长长一条,流淌到了地上……

第77章 灵剑。

安九见他摊成了一张光饼, 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一点。

这么个光球团子,连人话都不会说, 估计也是才生出灵智不久吧?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安九有些自责,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 戳了戳地上的光团子, “你怎么?气死掉了?其实吧, 只要你不来气我,我也不会凶你的……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安九怀疑光团子听不懂,因为安九说这句话时,光团子已经不管不顾的贴上他的手指, 高兴的蹭蹭起来。

这个样子……

真的不像是听懂了他话的模样。

算了,初生灵智的剑灵, 就跟刚出生的小宝宝一样,不能对他有太高的要求。

但安九还是决定问问黑剑是怎么回事, 毕竟它们都是灵剑, 待在一起的时间长,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你知道它是什么情况吗?”

光团子扭头看向远处的黑剑……虽然安九也不知道, 他是怎么看出一个球扭头的, 但他就是觉得,刚才那颗球是在扭头。

紧接着,那颗光球就蹦€€着到了黑剑旁边, 幻化出类似四肢的四根棍儿来,用底下两根儿杵在了黑剑剑鞘上。

看似没什么杀伤力的……踩了踩。

安九对他这一系列举动, 感到不解,便跟了上去,近距离观察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黑剑颤了颤,紧接着,剑身传出一道闷声闷气的声音,“住,住手!住手住手住手!”

安九惊奇。

光团子当然没‘住手’,因为他用的是脚。

黑剑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好像还带了点儿哭音,“别踩了,踩坏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是……被个光团子踩两下,会这么严重?

虽然深表怀疑,但安九在黑剑身上吃了大亏,所以现在也没制止光团子,更没冒然上前查看情况。

于是安九又任由光团子踩黑剑踩了一会儿,直到安九看见,光团子脚下崩出的火花……好家伙,这坨剑灵竟然这么厉害!

黑剑也终于受不了了,大喊道,“别杀我,我有用,我是游冷剑仙的藏品,我知道他收藏的其他剑如何解封。”

安九按兵不动,继续观望。

黑剑又道,“我还知道他真正的密保藏在哪里,你搜罗那些只是破烂儿。”

安九不感兴趣。

黑剑咬牙,“那你总不能,不离开墓室吧?我还知道怎么破开那些机关和阵法,那些机关阵法很厉害的,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强闯,只能是死路一条!”

安九眸光微动,终于看向了那把黑剑,“那便留下你吧。”

光团子就飞了回来又开始左右晃……

这是又在摇头了。

安九安抚的摸了摸光团子,对方又很快安分下来,扭头变成一条光线,把那柄黑剑狠狠绑了起来。

黑剑:煞神,嘤……

有一柄会说话的剑,接下来的沟通,就简单得多了。

黑剑说它叫黑金,是一柄天阶法器,前任主人是一名魔族,在魔族手里成长起来的灵剑,便带上了嗜血的煞气。

之所以会被安九解封,也是因为安九的血比较特殊,天灵根的血对人大补,对它这样的邪器也有致命的吸引力。再说安九都主动放血了,它哪有不吸的。

“可是你刚刚想将我吸干。”安九听它把责任全扔在了自己头上,语调也变得冰冷起来。

黑金立马便被光绳勒得‘唧’了一声,心道这什么种族的大妖分魂,竟这么厉害。

但它嘴上却很老实,“我都几千年没饮过人血了,一时没能克制得住……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能不能再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安九不理会他的讨饶,直接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那几柄剑你都认识?说说它们是怎么回事吧?”

他现在解封了‘黑金’和‘扶桑’,虽然‘黑金’不咋和他心意,但是至少‘扶桑’还挺不错。

安九也不是多贪心的人,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要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灵剑而已。

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阿娘离开了他,师父也抛弃了他,后来又有了微生岚和孟扶光,可是现在,他们一个离他而去,另一个也要抛弃他,兜兜转转一大圈儿,他又变成了独身一人。

不过也没关系,安九心态很平稳的想,他是个剑修,他可以与剑为伴,如果运气好的话,时间过得久了,他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剑灵,剑会永远陪伴着自己,剑灵自然也会,到时候他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而他现在又发现了已经生出了剑灵的灵剑,直接少走一大半的弯路,要提前达成目标了,安九连心情都好了几分。

黑金则认命的和安九讲解起这几柄剑的由来了,“这些剑都不是游冷剑尊的本命灵剑,游冷剑尊的本命灵剑,在他主人羽化后,便自行兵解了,所以剩下的这几把剑,都不算有主之物,你完全可以解封它们,然后将它们驯化……解封之法,就在你之前搜罗的那几本功法的尾页里,一会儿你可以试试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黑金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但安九总觉得,以这把邪剑的邪性,这里面,说不定会有坑。

而黑剑见安九没有动作,倒也不着急,而是开始慢慢介绍起那几柄剑来。

“青霜,天阶高级法器,游冷剑尊的第三把藏品。”

“这把叫重炎,是把重剑,适合火属性修士。”

“飞灵子,天阶低级法器,游冷剑尊的第一把藏品。”

“千鸟,天阶中级法器,软剑。”

黑金的目光,最后移到了安九手中那边银色长剑上,“扶桑,木属性窄剑,游冷剑尊的第六把藏品,地阶中级法器……说实话,我不太理解,游冷剑尊为什么留下它,它的品级不够高,也没有生出器灵,放在游冷剑尊那个时代,简直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一把剑。”

安九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他平平无奇一剑修,挑中的灵剑竟也平平无奇。

不过,黑金说扶桑没有剑灵?

他指了指黑金剑身上缠绕的光绳,不解的问,“这不是他的剑灵吗?难道说,这家伙是在灵剑封印后才诞生的,你也不知道?”

黑金一听这话,音调都提高了几分,“他怎么可能是器灵!他明明是一只大妖的分魂!更何况,灵剑在被封印时,根本吸收不到一点灵气,何来在此期间生出器灵啊?它靠什么生啊?”

要是灵剑被封印都还有自我成长的空间,那它早就修炼出实体,离开墓室,出去兴风作浪了!

安九:!

他不可自信的拿起手里的剑,来来回回反复看了无数遍,又把目光移向那根绑着黑金的光绳,随后眸光越发冷淡,“微生岚。”

安九会犯一次蠢,但绝不会犯第二次……他现在已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光团子先前那一系列举动,代表着什么。

他笃定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明明前不久才如此决绝的说了,自己不过是他的‘责任’,但又在这危急关头出现在他身边,好像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一样。

这样忽冷忽热,若即若离,难道会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安九突然感觉心脏一阵揪心的痛……那还是会被微生岚轻易牵扯情绪。

可就在安九悲伤不已,生气不已时,听见安九叫他的光绳,又从尾端探出一小段儿来,像一条尾巴似的,冲安九欢快的摇摆起来。

安九,“……”

莫名其妙的家伙!

“你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安九再也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句。

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看见微生岚用这种方式冲摇尾巴,安九真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原本酝酿的满腔悲愤情绪,也瞬间消下去一大半。

安九被眼前的情况搞得哑口无言,也没心情和黑金再说什么,他收拾收拾东西,转头又回到了耳室,就把黑金和扶桑留在了主墓室里。

光团子见状,毫不犹豫的抛弃了黑金,跟着溜进了耳室里€€€€他不是实体,这墓室的任何机关屏障,都无法阻止他的行动。

安九见光团子跟进来,脸上也是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

他只是觉得很迷茫,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矛盾,一下子,要把自己推开,一下子,又巴巴的要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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