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只是吻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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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臧亚穿好衣服,整理完正装离开之后,安云想到刚刚臧亚说的那个,连忙道:“走,我们去角楼。”
等安云带着小翠到了角楼,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个十几人的队伍,护送着一辆马车停在了臧家府门口。
安云看着那些人簇拥在那马车周围,然后恭敬的邀请马车上的人下来,他也伸长了脖子在看,结果就看到了一个身材矮胖、气质平常的青年走了下来。
如果不是站在臧亚身边,那青年尚且算是有几分仪态,撑起了他的气度。
可是他偏偏是站在臧亚身边,和腰板挺拔、身姿笔挺、容貌俊美,甚至还高了他一个头的臧亚比起来,那效果简直就是惨烈。
若非那人是站在众人最中心的位置,以及臧亚也对他有着几分客气,安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这所谓的二皇子,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安云有些失望,也就失去了继续看的兴致,又悄悄的带着小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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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臧科和臧亚带着二皇子一路往里走,态度虽然算不上恭敬,但也算得上是客气。
二皇子楼明跟着他们一路朝着里面走,表面看起来目不斜视,实际眼角余光都在看周围的布置陈设,心里确定了臧家的富有和底蕴。
等到了正厅,楼明入了上座,臧科和臧亚坐在了两边。
臧科朝着楼明道:“二皇子这次前来舟车劳顿,待会儿先吃点东西,稍事休息,我们再谈其他。”
楼明却是摆了摆手,客气道:“这吃饭可以,休息就免了吧!我领地的百姓如今还在受难,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得快点解决回去才是。”
“是,既然是百姓的事,那自然是比休息要重要的。”臧科接话,全然不提刚刚楼明进城时还有流民在门口,他却没有看上一眼的事。
楼明说了几句场面话,又和臧科父子说了一些场面话,这才道:“其实我这次前来,完全是有事想要求二位。”
“二皇子这话有些严重了,二皇子有事直接开口便是,说些什么求不求的,不知何事还需要二皇子亲自前来?”
楼明倒也不和臧科兜圈子,直接道:“你应该也是知道,我的领地最近遭了一些难,损失了一些田地,如今领地下的百姓连口吃的也没有。因着和你们的领地近一些,所以想要借一些粮食或者银两回去应应急,不知臧大人愿不愿意。”
楼明说的劫难,不过是他和五皇子之间起了摩擦,他想要派军去给五皇子教训,结果属下的兵士无用,不仅打了败仗,甚至还连累百姓的农田被烧,之后也未曾想过要补救。
臧科面露难色,片刻后道:“百姓有难,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这次借贷也算是我臧家自己借给二皇子的,只是不知二皇子需要多少?”
楼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眼睛骤然一亮,随即报出了一个数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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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本该留宿在臧家的楼明,绷着一张脸上了马车。
待进入马车之后,楼明才重重的捶打了一下马车的座位,随即恶狠狠道:“这臧家人果然傲慢,我都这般开口了,他们竟然还在咬死不松口,竟然还给我装穷,只肯给我三分之一,真当我是傻子吗?”
楼明这次过来是真的缺钱了。
如今皇帝昏庸,下面生的皇子又都大了,皇帝却为能让自己一直掌权,迟迟不肯确立太子。如今,不管那个皇子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诸位皇子眼看着自己的兄弟竞争力变大,生怕自己坐不上那个位置,于是便私底下养起了私军,只等时机一到占据优势抢夺那位置。
楼明作为其中的一员,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是,养兵这事自古以来就是极其耗费钱粮的,再加上楼明自己的封地经营不善,除去交上去的税收之后,剩下就没有多少,于是只能搜刮百姓。
可是搜刮上几轮,百姓也没有钱了,他们也不是地里的韭菜,人口只有那么多,刮得狠了,跑的跑、死的死,也让他的税收进一步减少。
第111章 晋江独发
楼明的马车上还坐着另外一名男子, 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看起来斯文儒雅,看见楼明生气倒也不害怕, 只是道:“二皇子莫急,他们不肯给, 不还有其他办法吗?”
楼明抬眼看他。
男子笑了笑,继续道:“若是臧家败了, 或者出事了, 我们打着平乱的名义入他们家,先其他人一步搬走他们的财宝。日后不管是谁进入这里当城主, 询问那笔钱的下落, 我们就咬死了没有见过这批金银,皆是盗匪所为, 他们不也拿我们毫无办法吗?更何况, 郎君是二皇子, 那即便他们知道了你拿了, 又能对你如何呢?”
楼明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个提议以往男子也提过一嘴, 只是他顾忌着这事不好实施,于是便没有答应。
可是这次, 楼明想到自己库房的亏空, 再想想刚刚见到的臧家的那些陈设,心里逐渐有了计较。
“这臧家可不好攻破, 虽说这臧家如今只剩下臧科和臧亚两人,可是他们周围的兵士可不是吃素的, 先生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男子看了一眼臧家的方向, 再看看楼明, 笑道:“二皇子,你可曾听说过,臧家前段时间要给臧公子娶妻,结果遭遇行刺那事。那时候,行刺的还都只是门外汉,却差点成功了。
这次,若是我们也能这般打入内部,计划再周详几分,定能取得臧家父子的首级,取得他们家的所有财富。到时候,即便是整个国家,怕是都能有财力支撑打下来。
我认得一人,颇得臧科宠爱,若是有她相助,想必定能事半功倍。”
二皇子骤然想到了臧科非常宠爱的尤夫人,顿时便笑了,“先生说的是,那就有赖先生,我们从长计议了。”
男子朝着二皇子微微点头,心里主意定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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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皇子离开,臧亚看着臧科有些困惑,“父亲,刚刚那般说,没有问题吗?”
虽然臧亚也觉得对于这些皇子恭敬似乎也没有用,但是那般不客气的驳了面子,是不是有点太过猖狂了。
若是被臧亚欺压过的人,知晓臧亚竟然会考虑他做事是不是猖狂这事,估计痛哭流涕,暗地里指责他既然能想到,为什么下手还那么狠。
臧科却是摇了摇头,直接道:“不会。”说完,咳嗽了两声,遮着嘴的手沿着缝隙留下了鲜红的血来。
臧亚看着那血,抿了抿唇瓣。
臧科却是随意的在旁边擦了擦,又若无其事道:“只有这般,他才能快点动手。对了,名单已经准备好了吗?”
臧亚沉默,点了点头。那份写着他们领地内所有不好管理的刺头、乡绅、探子的名单已经写好了,只等一个时机,将上面所有的人都铲除,保证在臧科死后,那些人会先内乱好一阵子,这段时间能留给臧亚将其收容治理,让他们这片领地换个管理结构。
现在看来,楼明就是这个契机了。
臧科继续道:“等他动手,我们也就可以动手了。走吧,为了确保事情顺利,我们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地方有纰漏。”
臧亚点了点头,迈开了步子,跟在臧科的身上,朝着阴暗处藏着的密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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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回了房,吃了中餐。
很快,一直给安云调理身体的大夫来给他看诊。
大夫对于安云的身体情况已经很熟悉了,诊完脉,又给安云更换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这才朝着安云道:“夫郎,你如今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一直喝着药就不会有大碍,只是夫郎的身子毕竟损伤得那般严重过,日后子嗣也会比寻常哥儿还要艰难几分。”
或许是因为上天注定,哥儿本就比女子孕育艰难,而且由于生理原因,甚至比女子孕育的时间短、胎儿也小,出生之后存活更是艰难,需要细心养护。
所以,一般人家即便是再喜欢,也不会娶哥儿当正妻,免得断了家里的香火。
安云听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既然接收了这个身体,那自然就接受了这个身体带来的一切。做生意的时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也看到过不少哥儿,对于会怀孕这事,接受良好。
更何况,安云作为一个孤儿,他还是渴望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的。但有没有孩子,这都要靠缘分。如今这般,他做好了心理建设,他也是能接受的。
安云点了点头,朝着大夫道:“多谢大夫,我明白的。”
大夫见安云不见任何沮丧,情绪尚且算是稳定,不由多嘴了一句,“不过,即便是孕育子嗣困难,若是公子和夫郎多多努力,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大夫自己卡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府中的某些传闻,以及平日里给安云把脉时纵欲过度的脉象,似乎并不需要他多说。
大夫自己红了脸,嗫嚅着也不再多言。
安云却是没多大反应,他觉得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羞涩的。况且,臧亚的身材和长相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他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了,反而挺享受的。
只是这些欢好之事,安云也不想和旁人谈论。
客气的送走大夫,安云又想到了臧亚,以及今日去角楼时发现的东西。
安云想了想,准备同臧亚提一提,觉得他该是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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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安云牵着臧亚出了院子,一起来到了角楼。
留了两人在下面看门,安云牵着臧亚上了三楼。
这上面的窗户都是雕花镂空没有贴上窗纸的,现在天已经全黑了,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从缝隙当中漏了进来,倒也不算昏暗。
臧亚看着安云,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要给自己看,沉默着不说话,等着看他要做些什么。
安云拉着臧亚来到了一扇窗户前,推开了那扇窗,能看到不远处的街市还亮着灯火,偶尔还能隐约听见那头传来的人声。
安云靠在窗栏上,朝着臧亚勾了勾手。
臧亚看着安云,在他的身后便是灯火阑珊,照得他整个人都温柔极了。
臧亚走了过去,安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瓣,同时抬起了一只腿,勾上了他的腰。
“公子,今日我在这时,我便想带你来的。听说会很刺激,我们试试?”
臧亚轻轻的咬了咬安云的唇瓣,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你也不害臊。”
安云吻了回去,感受到下身一凉,然后被抱了起来,轻声道:“我只想让公子开心罢了,公子在外多烦忧,回来希望你能高兴一点。”
臧亚吻着他的力道重了一些,含糊道:“你知道,我感受不到的。”
安云腿夹紧了臧亚的腰,小声道:“可是,你能愉快几分的,不是吗?每天能多愉快几分,这样就够了啊!”
安云声音软软的,却像是根钉子直直插入臧亚的心里。
臧亚抱着安云的力道大了几分。
两人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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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安云赖洋洋的趴在了臧亚的怀里,像只树袋熊一样任由他抱着回去,抬头便是天边的繁星。
安云看着月亮旁边的繁星,突然道:“公子,若是我以后生不了孩子,你会娶其他人回来,替你生孩子吗?”
臧亚脚步未停,拍了拍他的屁股,只是道:“有没有都没有关系,我都无所谓。若是你想要的话,嗯,等我们三十岁之后再给你收养几个。”
臧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快,连个结巴都没有打,说明他是真的这般想的。
安云心跳漏了一拍,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怕断了臧家的香火吗?”
臧亚非常干脆,“只是一个姓氏罢了,即便是我家断绝了,那也会有其他姓臧的。再说,即便是一直传承下去,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又不是我自己长生不老。”
臧亚说这话时,似乎是觉得安云的屁股很好揉,又用力多揉捏了几下,弄得安云轻轻喘息了起来。
两人回去之后,臧亚又将安云压在浴桶上,看着他背后的红花盛开了一次,这才带着他回到了床上睡觉。
臧亚亲了亲安云,朝着已经格外疲倦的人道:“接下来,我可能要忙活一阵时间了,你自己注意好自己。”
安云抱着臧亚的脑袋,低低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