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谁家癫公开局就创飞总裁! 第56章

罗闻转身走了出去,没再说话。

他早该想到的,今天第一天治疗,只可能是父亲陪着他。但他怪不得阙之渊,早在山郊别墅,阙之渊选择避开不见父亲,他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不是吗。

几分钟以后,罗闻下楼,果然在大厅见到了罗经年。

“怎么样,昨晚睡的还行吗?何院长给你准备的病房怎么样?能不能睡?条件怎么样啊?”罗经年张口就是一串着急关心。

“好的很,什么都好,病房也很好。”罗闻恹恹的拍了拍父亲的手。

罗经年立刻警惕起来:“怎么回事?精神不好?我去看看你的病房条件!”

罗经年说着就要往电梯去,罗闻赶紧拦住:“爸!都说了好得很,你改天再看,要耽误治疗时间了!一堆医生等着呢!”

医院自动门向两侧打开,何言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神采盎然,“罗总,罗少爷,都到了?诊疗室已经准备好了,我送你们过去。”

三人往诊疗室走去,罗经年心中对罗闻耐受力的担心迅速超过了对病房条件的担忧,一路沉默不语,一直跟到诊疗室门口,罗闻抬步进去,何言紧随其后,罗经年跟着就要进去。

何言拦住了他:“罗总,您不能进去。这是无菌室。”

罗经年不满:“我儿子治疗!我要陪着!”

“爸你别添乱!你去问问主治医生我能吃点啥,你去帮我买点好吃的等我,行不?快去去去……”罗闻一连声驱逐。

“好……好好,我去买我亲自去买!你进去吧!何院长……”罗经年不放心交代。

何言抬手示意:“罗总放心,罗闻也是我的朋友。我会盯着的。”

无菌室的大门缓缓关上,整个世界陷入一片凉白。罗闻迅速走进去,窗帘后门后镜子后,四处找了一圈,最后垂头软软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指望能找出个阙爷来?”何言打趣他,“阙爷怎么可能进来,无菌室非医务人员不得入内。这是规定。”

罗闻已经没了打趣的心思,第一次没有跟何言斗嘴,无精打采,眼底掩着一丝不明显的畏惧走向诊疗椅。

两名专业医生已经一左一右站在一旁等他。

物理治疗,何言早就和他说过,会对身体感官刺激,第一次治疗,强度最大,因为这时候他的体质未经摧化,耐受力相对最强。

“没事。你能扛过去。”何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罗闻才发现自己在微微发抖。

窗帘拉上,罗闻缓缓闭上了眼睛。

诊疗时间一个半小时,其实爷只够罗经年一个市区来回,替罗闻买了他最爱吃的冰火菠萝包和卢记肉骨烧。

等罗经年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罗闻已经结束了诊疗,被医护人员推上了顶楼病房去休息。

“我儿子呢!他怎么样?!”罗经年迎面碰上何言。

“医生和护士送他回病房了,放心,我安排了专业护士二十四小时监护。罗闻还好,扛过去了。”何言温和道。

“带我去看看!”罗经年威慑之势顿现,语气强势又霸道。

“罗总。”何言寸步不让,“罗闻身体不好,病房也是无菌的,你现在过去很可能增加他感染的机会。过两天,等他好一些我送他回家看你。一会儿等他睡醒,你和他视频通话,行吗?”

罗经年叹了口气,恰好公司电话进来,他皱眉看了一眼,沉沉点头,“好,罗闻拜托给你了。”

“放心。”何言温和微笑。

把大神送走,何言可算松了口气。办公室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他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而罗经年也边走边接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罗经年的助理,“罗总,您今天回来吗?这边有个投资信息想要听听您的看法。”

“你电话里先简单说一下。”罗经年打开车门坐进后座。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翰城参与的皓元资本的公开投标,似乎遇到了很强的阻力。”

“皓元资本?大老板柳逸明不是进去了吗?谁能和罗家抗衡?”罗经年顿了一顿,“是盛氏?没关系,我一会儿去一趟盛氏亲自找盛垣谈。我不要所有,只要分他一个渠道给我就行。”

助理打断了他,语气踟躇,“不……对方动作很迅猛,看上去和盛氏势均力敌,盛氏甚至打压不住。只怕……我们胜算很小。”

哪里是什么“势均力敌”什么“打压不住”,那分明是盛垣给阙爷背后的公司放的水。明面上虚晃一枪,暗地里放水放成太平洋。

“我去盛氏亲自问问!怎么回事!什么人让他盛垣都招架不住,实在不行我和盛氏联手!”罗经年挂了电话,司机灵敏调转车头,一脚油门往盛氏总部而去。

而此刻,盛垣正在办公室的会客厅烹水煮茶,静候贵客。

皓元资本的招标已经到了关键阶段,该有人急吼吼上门了。

这父子俩,尽给自己跟何言添麻烦。盛垣揉了揉眉心。

第七十八章 罗闻的第一次治疗

从诊疗室出来,罗闻几乎气若游丝。

主治医生和专人护士推着轮椅把他送到顶楼,电梯门缓缓打开,迎面对上一个高大宽阔的背影。

阙之渊背对着电梯门站在那里,指节捏紧,中指和食指之间掐着一支没点的烟,摇摇欲坠。

地上已经掉了一地半截烟头。没有燃过。

这里是医院,不能点烟。他心里知道。但他心急如焚。本能使他忍不住,一支一支抽出来,又在极度的担忧之下掐断掉。

电梯的开门声清晰,阙之渊立刻转过身,看到罗闻的一瞬间,七尺男儿眼睛瞬间红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罗闻,面色蜡白如纸,白到肌肤之下淡青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原本嫣红的嘴唇因为极度忍疼变得灰白,牙齿的咬痕还浮在干燥的唇瓣上,没有褪去。

一头蓬松的栗发此刻半湿,胡乱搭在额头耳侧。

“罗闻……”阙之渊紧走两步,从护士手里一把接过轮椅扶手。

罗闻听到声音,慢慢掀起眼皮,眼神没有聚焦,用极轻的声音吐出一句。

“回家吧。”

“回家。”阙之渊沉声。

“罗先生体力消耗过度,晚上请务必看护好,如果有任何异常,随时按铃,我们会在楼下值班,确保两分钟之内赶到。这几天休整期间要服用的药物都在这里,服用说明已经标明了。”主治医生叮嘱。

阙之渊回头对着主治医生和护士点头致谢,目送电梯关门,随即推着罗闻往病房走。

房间门关上,阙之渊把手里的药物袋子放在柜子上,一转头,罗闻坐在轮椅上对他伸出双手,像一只可怜巴巴讨要爱抚的猫。

“阙爷,抱。”

就这三个字,阙之渊鼻子骤然一酸。

罗闻如愿落入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覆盖住他,罗闻长长吐出一口气,贴着阙之渊的胸膛把自己蜷了起来。就这个味道,是他最好的镇痛药。

“疼不疼?”阙之渊哑声。

罗闻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疼疯了。”

阙之渊只觉得心脏顿时揪成一团。

“结束了。乖。你熬过来了。”

阙之渊把他放在床上,罗闻却死死捏住他的衣角不肯放。

“不要。”罗闻没力气摇头,紧闭着眼睛拒绝,“抱着。”

“好好,抱着。”阙之渊索性抱着他靠在床头,宽大的手掌托住他的后脑勺,一只手在他蜡白的脸上轻轻摩挲。

“下一次什么时候?”阙之渊哑着嗓子。

罗闻明显打了个战栗,瘦削的身体缩的更紧了,“两天以后。”

“这么着急?我打电话给何言问问。两天时间哪够你调养休息?”阙之渊说着就要拨电话。

罗闻一手盖住他的屏幕,“别打了,我都跟他在诊疗室呲过一回了。”

“怎么呲的?”阙之渊笑。

“你当我没有求生欲的吗?”罗闻轻声,缓了缓继续说,“我说老子吃不住了,两天不够缓啊,有本事你来试试。”

“何言怎么说的?”阙之渊好奇。

“他说,你去跟阙爷嚷嚷,问问他,晚一天治疗就少活一年,问问他愿不愿意。他愿意我就没话说。”

阙之渊喉头顿时哽咽。

“阙爷?”罗闻艰难抬头,一双澄澈的眸子潋滟看他,“你愿不愿意?”

阙之渊一手盖住他的眼睛,沉声威吓,“想都别想。这辈子你落我手里还想跑?”

“嗯。不跑,你要是以后天天这样抱着我,我就不跑。”罗闻在他的怀里调整了个姿势,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掌心。

“还有两天,带我出去玩玩吧。”罗闻道。

“好。想去哪里玩?”阙之渊捏了捏他的鼻尖。

“去你家。”罗闻突发奇想,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费劲坐起来,阙之渊赶紧托了他一把,在他的后腰放了个软垫。

“好,带你去我家。明天就走。”阙之渊低声。

“今晚就走,时间宝贵。”罗闻狡黠眨眼。

阙之渊深深看进他澄澈如琉璃的眸子里,半晌没吱声。

他明明知道按照罗闻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在病房好好休养,可是他完全拒绝不了。孩子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呆腻了,想出去转转。想回家看看。

一点不过分。

拒绝不了……那就把人绑走。也不是不行。

阙之渊打定主意,眉梢缓和下来,“好。今晚就走。”

这下轮到罗闻意外了,“你认真的?”

“我收拾衣服。”阙之渊转身从床底拖出行李箱,宽厚的后背对着罗闻,“你睡一会儿,等下我抱你出去。”

“美滋滋!”罗闻芜湖一声在床上打了个滚。刚才还要死不活半条命风里飘零,现在有的玩,乐得有力气打滚了。

天色渐暗的时候,阙之渊收完了所有东西,包括路上吃的喝的,两人的衣服,以及一整箱罗闻的药品。

阙之渊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罗闻,轻声带上房门,把行李放进汽车后备箱,然后直奔何言的办公室。

今天盛垣在公司加班,何言也还没回家,院长办公室灯火长明。

阙之渊毫不客气一把推开办公室门,连个敲门的动作都没有,“何院长,跟我走。”

“干什么去?”何言一脸疑惑。

“去我家。”阙之渊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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