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控恶玉扮演指南 第11章

他说完,留了几秒钟的时间让森鸥外仔细斟酌,才又开口,“等价交换,你做擅长的,我做我擅长的,考虑一下?”

其实并不需要多少时间来考虑,伏见宫恶玉开出的条件,是森鸥外无法拒绝的。

如果拒绝,他就需要用更长的时间和更惨烈的方式来获得那个重要的证件。

了解森鸥外的医生很清楚,对方不是个不敢冒险的保守派,他不可能拒绝。

果然,只是沉默了十数秒,森鸥外就扬起了今晚最真诚的笑容来,“红叶君、中也君。”

被叫到的两个人俯首听命。

“请你们带三位客人到楼下休整片刻,港口黑|手|党不应该怠慢重要的客人。”

伏见宫恶玉听出了他显而易见的话外音,也回以微笑,“我相信森先生的礼数€€€€医生、漏瑚、花御,你们三个也别太失礼了。”

“OK,”医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的言语就是我的意志。”

有些拥挤的区域很快空了下来,森鸥外甚至收回了爱丽丝,让小萝莉也消失在了伏见宫的视线中,以显诚意,“这件事不会从我的口中泄露出去。所以,我现在可以知道货物所在的位置,和取货的时间了吗?”

伏见宫恶玉满意极了,“四天之后,凌晨三点。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海关口服务厅后休息室,第三个床位下。”他顺畅地背出了准备好的词,“我希望运输工能在七天之内,拿到我的东西。”

这对于有固定航线的港口黑|手|党来说,不简单,却也绝不算难。

森鸥外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站起身来,伸出手,“合作愉快。”

伏见宫回握,“合作愉快。”

第19章

夜闯港口黑|手|党的大楼€€€€甚至是首领室,又能全身而退的人可不多。

能做到的人,都是叫得上名号的人。

伏见宫恶玉感觉又紧张、又刺激,仿佛梦境照入现实,让他有了穿越的乐趣。

“再说一次,漏瑚,你是怎么破坏巫雏的来着?”骇客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听着现场人员的描述。

“那真是个可憎又奇怪的小鬼。他的术式€€€€不对,那个名词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异能力。那小鬼的异能力体质很奇怪,咒力无法对他起效。”漏瑚享受着手中的沸腾的热茶,花御的咒力弥漫在茶中,还有一股岩浆竖立的茶梗上冒着泡泡€€€€是漏瑚最喜欢的口味。

“太宰治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是一种‘反异能力’,通过接触可以消除异能力的异能力。”骇客对横滨的异能力者们如数家珍,“这种能力对术式也会起效吗?”

“准确地来说,是会对咒力起效,这两者是有区别的,”漏瑚的脸皱着,略一用力,手里握着的茶杯上就出现了细密的裂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还因此嘲讽我。要不是你的要求,我一定会让他身首分离!”

这话是看着欺诈师说的。

她的表情不似平日里的温顺,但也说得上是柔和。她劝慰着漏瑚,“那个孩子很重要,你应该也能看到他异能力的用处€€€€无视术式直接对咒力起效,这意味着不论多么强大的咒术师,在他面前都是平等的。”

“所以,我才没有杀了他€€€€”

“杀了他,你也得死。”漏瑚的话没说完,医生便挑着眉插嘴,“你以为你杀了太宰治之后,中原中也会像今天一样,还给你讲道理的机会吗?”

在港|黑的地盘上杀人€€€€杀一个准干部,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挑衅。

若是发生,那按照港口黑|手|党的规矩,中原中也就应该当场杀死漏瑚,以维护港口黑|手|党和首领的尊严。

尤其是在这个风雨飘零的大局势下。

漏瑚的独眼恶狠狠地剜着医生,心里却对中原中也的力量很是抵触。

他明明敢说,那个男孩儿的实力,现在还绝对没有强到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漏瑚可是欺诈师身边唯一一个提出正面硬刚,去直接杀死五条悟的人€€€€但即使是这样的漏瑚,他却还是在中原中也靠近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恐惧,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本能的恐惧。

不是恐惧于中原中也的实力,而是恐惧于另外的某些无法言喻的东西。

这种恐惧甚至一度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甚至没有机会放出自己的领域,就被中原中也制服,按在了玻璃咒阵上。

“「人间失格」也不是没有好处吧,这个力量,是可以被很好利用的。”眼见着气氛凝固,欺诈师赶紧出声,一如既往地打着圆场,引导漏瑚继续说下去。

漏瑚还是很给欺诈师面子的,他没有再理会医生,“咒力对他不起效,那问题就简单了。我只需要无差别地用咒力烧掉房间中的一切,自然就可以打破咒具。”

而拥有「人间失格」的太宰治本人则可以规避咒力冲击的伤害。

听着这描述,伏见宫恶玉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他犹豫地开口问,“等等,太宰治的能力是需要直接接触才能起效的异能力,对吧?”

医生点头。

“所以,他的衣服也属于‘除了他以外的一切’?”

伏见宫恶玉的话音一落,空气便仿佛变重,极强的画面感扑面而来。

医生饶有兴趣地想象着,“哇哦,我还没有见过那个自杀男孩脱离绷带的样子呢。”

“噗哈哈哈哈哈€€€€”先前被太宰治坑过一次的骇客就更加不客气,颤动着肩膀,放肆地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和城市另一端、另一个人的笑声在同一时间,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甚至,城市另一端的中原中也,比骇客笑得还要放肆。

作为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人,他头一次见证了太宰治惊慌窘迫的样子€€€€失去了衣服、又失去了缠绕在身体上的绷带。太宰治仿佛是被游街示众一样,前所未有地失去了一种安全感。

房间内的一切都被高浓度的咒力和炽热的温度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点边框的外墙不断地灌入冷风。

如果不是中原中也甩给太宰治的衬衣外套,那些听见声音冲进来的下属,全部都会是太宰治人生低谷的见证人。

当然,只是一个衬衣外套也不能说让情况好了多少。

而太宰治那一瞬间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他想要杀人€€€€不论是杀死别人,还是杀死自己。这种心思在中原中也的事后狂笑中达到了巅峰。

他把包括漏瑚在内今晚出现过的所有人都列入了黑名单€€€€甚至没有略过闯入的下属。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要马上找个赌局让中也从此以后都穿长外套,以备自己的不时之需€€€€一定要是长外套。

中也那个发育不良的样子,看着就长不高。

太宰治坚信自己不会和中原中也永远一个水平,并顺口嘲讽了一句“矮子”。

“少说屁话,我还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中也瞪眼,却难得没有直接动手,“而且,只比我高两厘米的你没资格说我矮!”

若是换了平日的太宰治,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中原中也哑口无言,但今天的他显然另有关注。他裹着厚厚的浴巾,只露出手腕上一截崭新的绷带,从琐事模式切换到了正事模式,“所以,都被打上门来了还没有爆发冲突,森先生一定是拿到自己想要的了。但没有运输工作为筹码,他给那个叫做伏见宫的男孩儿开出了什么条件?”

“BOSS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谈论、不得窥探。”中原中也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太宰治的提问,“特别是对你。”

这话让太宰治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惊讶,甚至是愣了几秒,“哦?还有这种命令……”

中也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耸了耸肩道:“而且,我和红叶大姐也都回避了,你不用想着套我的话,也别去烦大姐头,没用的。”

太宰治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撑着下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不能谈论、不能窥探€€€€€€,中也,森先生是专门交代了一句,‘特别是,不可以让我知道’,对吗?”

“不信?”中也嘲了一句,“不只是我,大姐头、还有在场收拾首领室的黑蜥蜴也听到了,不信就自己去验。”

“怎么不信?像中也这样塞满了肌肉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说假话的能力吧。”听了那样确定的消息,太宰治不仅不沮丧,反而愈加兴奋了起来,“有这么多人知道了森先生的命令€€€€那就对了。”

他用并不真诚的语气抱怨着,“森先生可真会使唤人。”

第20章

巫雏效果清除的速度取决于其起效前和宿主标记的时间,当运输工完全恢复五感的时候,安全屋内早已没了咒灵的踪迹。

伏见宫恶玉正捻着漏瑚留下的硫磺,喃喃自语地有些失望€€€€显然这个痕迹和他期望的恶魔没有关系,而是源于特定的咒灵。

那个富士山头来源于人们对大地的恐惧,他的身上带着火山的印记,所以时不时会留下一些硫磺的痕迹。

他有些失望,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先前安全屋里的硫磺痕迹,只能说明欺诈师曾经将那个安全屋分享给漏瑚。

所有的马甲都有相同的本质,或许前任对马甲有更深地控制和融合,让马甲之间的联系也更深。以至于他们可以无意识地共享所有的安全屋和情报,而不是像伏见宫一样,每次联结都需要一点刻意。

他甚至需要刻意去感知马甲的情绪和记忆。

“我还是难受。骇客,禅院甚尔那时候是通过你的渠道来摸我的的,你干嘛直接给他报20亿?”伏见宫恶玉依然耿耿于怀,“少报一点也没什么吧?”

骇客连头都没有回,“首先,我干活的时候很讲诚信,你以为在诅咒师的圈子里建立可行的情报贩子的形象很容易吗?我就是要撕毁这个假身份,也绝对不会是因为这种低级错误。而且€€€€

拜托,你以为禅院甚尔是什么档次的人,他自己会评估。如果我给出的答案和他的评估相差过大,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也会意识到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联系。你会失去他的信任€€€€好吧,用‘信任’这个词太过了,但在那个时间点,那种情况下,他对你的评估一定是正向的,否则他不会给你‘近水楼台’的机会,真以为「十种影法术」是什么烂大街的术式,愁卖吗?再多十倍都有的是人愿意掏钱。”

别说是十倍,就是要求更多,禅院家都不会犹豫。

更别提禅院以外,也有数不清的觊觎者。

“难道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禅院惠的能力和出身,并且他无法杀死我吗?”伏见宫恶玉并不觉得自己在禅院甚尔心中获得了什么好感,那时的行为,更像是一种相互妥协。寻求了当时情况下的一个最优解,“你不是还帮他查了欺诈师的背景?那么短的时间内,效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就像是提前备好了一样。

伏见宫担心那个效率快到会让人怀疑。

“因为欺诈师在东京高专的资料本来就不是什么保密资料,甚至东京高专对外“宗教学院”的网站上都有她的基础信息。对我来说,查起来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这样的情报速度才能印证欺诈师那‘一般人’的自我定位€€€€普通,所以好查。”骇客盘起逻辑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其缘由,“东京高专可是相当加分的,尤其是在夜蛾正道去年接手校长职位之后。当然,他没能杀死你这件事,一定也加了不少分。”

如果禅院甚尔一定要尽快把禅院惠支出去的话,当时的伏见宫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是振奋人心,”伏见宫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惠卖出去€€€€那孩子又乖又可爱,明明也有其他办法解决他们的家族问题吧。我讨厌高铁和飞机上每一个闹腾的熊孩子,但惠€€€€他不一样。”

他回忆着惠近两天的反应,不得不承认那和他的预想有所出入,“他甚至很快接受了一觉醒来父亲就人间蒸发的事实,像是已经习惯了……什么样的孩子会习惯于父亲的失踪?”

“当他父亲是禅院甚尔的时候,”运输工加入了他们的话题,“当那小孩儿提出要买他父亲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他们的家庭关系并不和谐,也并不正常。”

伏见宫恶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些运输工的记忆同步得可真快€€€€马甲对他的联结有时候可比他对马甲的联结顺畅多了。

“我注意到了他们诡异的父子关系,但参与人|口|买|卖这件事还是让我备受冲击。”伏见宫揉着眉心。

“准确地来说,不是买卖,我重新做了一份人生履历。”骇客已经要做完最后一道手续,“看开点,这一单我可是收了禅院甚尔几倍的价格。”

伏见宫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顺便一提,你得尽快把小禅院糟卖了的事情告诉他,”骇客这样马甲的观念下可没有太多温情可以分给其他人,“该选个姓氏了,禅院甚尔的单子里可明确表示过,要摘掉‘禅院’这两个字。”

选择姓氏,也意味着要帮惠选择一个身世。

想要走过继或是领养程序,孤儿是最好的选择。但“孤儿”的身份对后续拒绝“禅院”这个本姓来说却是一个漏洞。

用一个马甲来做“父亲”或是“母亲”的角色都不错。

骇客恶趣味地考虑医生,她的背景相当合适。

当异能力世界的背景掺和进来的时候,对咒术界就是一种牵制。

“是是是,我知道,他在想办法把惠割裂出去,剥离亲缘关系是第一步,禅院甚尔想要从俗世意义上把禅院和惠分开€€€€”伏见宫恶玉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有骇客和欺诈师的情报,想明白禅院甚尔的动机并不困难,他只是不提倡禅院甚尔的手段,“防止,禅院家用俗世的亲缘关系来逼迫的惠。”

不一定是武力逼迫,也可以是伦理逼迫,而法律大多数时候会站在客观伦理的一边,特别是禅院家有钱有势,而禅院甚尔这个亲爹还有大量赌|博背景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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