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 第35章

可一听说池礼会来,好家伙,那就刹不住车了。江大的学生和大学城其余学校的学生就压抑不住了,托关系搞名额也要过来!

整场派对里,落在池礼身上的热烈目光就没少过,都盼着池礼喝多了露出一点少年愁绪的脆弱,可以叫人见缝插针上去走进大美人的心。

结果所有人都失望了。

池礼喝了两杯莫吉托和一杯长河日落,后者酒精度挺高的,但他眼神清明,一点儿打晃都没有,还问侍应生点单要提拉米苏小蛋糕吃。

池礼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长河日落喝完,威士忌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他浑身一震,轻轻抖了一下,笑起来,觉得喝起来很刺激。

他当然是没有醉,和言扶黏黏糊糊地说话,吃小蛋糕,看酒保调酒。

看酒保抛起雪克杯又接住、凿超大号的冰球、在高脚杯的边缘蘸上盐粒,点起一圈蓝色的火焰。

一切对于湖顷来的他们都很新奇。

乐队唱着摇滚,舞池里有人跳舞,吧台边有人哭着笑着拥抱。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自己的幸福要做甜味剂,也都有自己的苦要渡。

池礼没什么苦吃!

他穷兮兮的,但很快乐,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肚子饱饱的嘴巴甜甜的,他准备回学校了。

计划着和言扶一起坐地铁回去,在校门口下车,还可以去一杯热乎乎的关东煮吃。

吃关东煮散散酒气,回了寝室,就呼呼睡觉。

池礼起身,叫着言扶一起走,他都已经走出几步了,言扶呢,却只是站起来。

言扶在自己的位置那里踟蹰。

他磨磨蹭蹭不肯走,有点期期艾艾地看着池礼,问:“岁凛不回去吗?”

池礼去看,发现岁凛还坐在那里发呆。他瓷白的小脸长得也怪好看的,还蛮细腻的,往那里一瘫,仰着脑袋。

池礼没管他。

岁凛总不能是自己喝成这样的,他自己也说,他在场子里有自己好些朋友。没准他还没玩够,没准他也不想回寝室,总不需要谁去额外操心他。

可言扶要管他。

池礼深吸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言扶坚持要照顾岁凛,试探着和池礼说:“他喝多了,这种地方到底是有些不安全的。”

他肯帮池礼看着酒杯,也就肯一定要拖着喝多了的岁凛回寝室。

池礼想问,是因为岁凛对你也不一样了,所以你像照顾我一样多多看顾他吗?

可他没问出口。

池礼只是顿了一下,又笑起来。他望着言扶,眸底有些深沉,说了一声:“好。”

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吧台的位置。

池礼抬起手,用手指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岁凛的脸侧,轻轻扇他:“醒醒,可以走吗?”

岁凛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一下。

他刚刚明明也没睡着,眼睛是睁着的,可却觉得自己睡着了,眼睛前面、耳朵里面和脑子里都是混沌的。

直到回过神来,在吧台椅上原地挣扎了一下,看见躬身弯腰扶着自己的池礼。

池礼喝完酒了,怎么还是这么漂亮啊?

正常人喝完酒不应该嘴瓢脸红,站也站不稳,迷迷糊糊丢人吗?

池礼完全不会。他站在那里,俯身下来和岁凛说话,喝完酒眼波潋滟,唇色更红了几分,美得惊人。

他这么漂亮,即便池礼不是他的室友,岁凛也会跟着他走的。

池礼叫他:“走吧,把你老老实实送回寝室房间。”

岁凛哽咽了两声:“你真好。”

他在自己喉咙口咕哝了几句,可惜没人听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说:“你对我真好。”

他哪里知道,是言扶因为他是池礼的室友才一定要管他的?他以为的关心,最后归根结底,到了报到那天死皮赖脸一定要和池礼做室友的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于是他快乐到不得了。

池礼扶着岁凛,他们一起往外走。岁凛晃晃悠悠的,但很兴奋地和路过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你好!我不能喝了,池礼叫我回寝室了!”

“你好,你怎么没有室友叫呀?你的室友不叫你回去睡觉吗?”

“我喝多了,我室友带我回去啦!我室友是池礼哦,对就是那个血洗江沅市内21所大学表白墙的池礼哦!”

池礼脖子都红了:“不许说了!”

啊啊啊在说什么羞耻言论啊?不要提那些什么论坛和表白墙了!

“言扶!你不要愣在那里啊,你快捂住他的嘴!”

岁凛还是前后蠕动,在池礼手臂里挣扎:“你之前,是不是问我,我和言扶是不是抱着?那才不是呢,我们现在才是,抱着。”

池礼郎心似铁:“这叫拖着。”

言扶不知道从哪位侍应生端着的自取托盘里,拿了块菠萝包,他往岁凛的嘴里塞,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岁凛安静地吃面包,不说话了。

他俩打了车,费了牛劲了,终于把岁凛扛回来了。

下了车,回寝室楼的路上,也是一路跌跌撞撞搀扶着岁凛。岁凛还一直乱叫,吸引了不少出来吃夜宵的同学瞥过来的惊恐目光。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门口,池礼叫言扶拎着岁凛,他自己找钥匙开门。

言扶把胳膊穿过岁凛的腋下,像抱一只猫一样拎着岁凛。

岁凛的上半身抵在他胸前,言扶想兜着他,可又兜不住,岁凛一直在往下滑。言扶就一直€€他。

岁凛还伸直了手臂,脚已经滑出了一定的距离,胳膊也向前伸着,于是整个人像被勒着的半拉小括号。

岁凛:“嗝。”

池礼在忙着找钥匙开门,也不影响他吐槽:“这是吃菠萝包吃的,都吃打嗝了。”

开了门,池礼和言扶拖拖拽拽地把岁凛搞进门。拖到客厅里,先放在了沙发上。

岁凛往里轱辘了一下,躺在了沙发上。

池礼叹口气:“明明没有猪重,怎么比猪还难管?”

他以为这一切就算结束了,结果他想回头和言扶说说话的时候,看见言扶用温水拧了小毛巾过来,半蹲在沙发边,给岁凛擦脸。

言扶使的力气是轻轻的,舒服得岁凛一直哼哼。他用小毛巾擦过他的脸颊和脖颈,岁凛神色都舒展了不少。

池礼看着看着,也不吱声。

言扶擦着擦着,说:“你之前……我就是这么给你擦的。”

“可那不是我吗。这个……”池礼突兀地开口,指了指岁凛,“这个又不是我。”

可他是你的室友。

言扶偷偷想着。他是你的室友,他对你有些过界的心思,在不远的将来,未必不会成为你的男朋友。

言扶……照顾人习惯了。

等温乎乎的小毛巾开始发凉了,言扶就又去拧毛巾了。

池礼坐在沙发上,坐到了岁凛身边。他只坐了一点点沙发,搭了个角。

他盯着岁凛的脸,突然伸出手,用指骨的位置抵住了岁凛的额头。

言扶动作很快,他快速地又拧了新的热乎乎的毛巾回来。只是出了洗手间,才到客厅,往前走了一下,就看见了池礼的手搭在岁凛的额头上。

于是他脚步一顿,就这么停在那里,不去打扰,也不上前一步。

池礼却抬起头,他的指背还抵在岁凛的额头上。

池礼看着言扶,叫他,却不叫他的名字。

只说了一声:“……过来。”

言扶捏着热乎乎的小毛巾,有点无措。

第26章 喂我!

言扶很听池礼的话。

池礼叫他过去,他就乖乖走过去,就站在池礼身边。

池礼是坐着的,他仰着头看言扶,却一点不显弱势,目光落在言扶身上,上下扫了几圈。

一片静默里,池礼总觉得,言扶在默默地别扭着什么。

言扶像是总有自己的想法,按着自己的想法行事,他是沉闷的蘑菇,在自己的领地里生长着。

池礼垂下一点目光,于是目光就落在了言扶手里捏着的小毛巾上。

那是一块米黄色的小毛巾,是那种软乎乎初生小鸭子的颜色,很嫩的黄色,只是看着就叫人心里软软的。

池礼想,他和言扶,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们是太亲密的关系了,一起长大,像是灵魂都黏在一起。

池礼他抬眼,瞧见言扶似乎想和他说什么。

他悬在心口的石头化作粉末消散。他坐直了一些,准备聆听言扶说出来的,对于岁凛格外不一样的原因,他想言扶亲自说出口,告诉他岁凛也没什么不同,远远比不上池礼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不得他们之间的情谊。

池礼带着期待,语气轻盈:“言扶,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言扶点点头。

“你等下,记得发微信问问程薄霁学哥,看看他有没有安全回学校。”

池礼想听的不是这个,但他点点头,还是直勾勾盯着岁凛。

池礼:“还有呢?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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