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崽示意他站起来。
栓三不说站了,他疼得浑身冷汗,就是稍微动一下,月夸下都是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你、你敢惹我栓三!你们别想活着走、走出去!”
栓三一边哀嚎,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啧。”
猛崽直接走到他脚边,抡起栓三一只脚,跟摔打什么东西似的,把人摔得啪啪作响。
围观的人只看到这小娃娃力大无穷,直接抓起栓三一只脚,把人飞抡起来东砸一下,西摔一下。
那栓三刚开始还惨叫呢,后面一点声都没了,倒是被砸过的地面,沾了不少血。
众人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猛崽把人一丢,栓三比死狗还要安静。
他的人全部在地上装死,特别害怕猛崽也抓起他们的脚来一顿摔。
等猛崽和牙伯牵着牛离开后,栓三的人才快速爬起来,将栓三一并背上跑掉了。
他们手里的奴隶已经出手,是栓三自己“嘴馋”去招惹那小娃娃的。
到了没人的地儿,他们把栓三放下,仔细检查后,发现人还有气,但手脚都断了,身上的骨头也断了好些根。
“能活,但是没用了。”
一个脸被猛崽打肿的汉子摇了摇头。
“啧,活着也浪费吃食,丢了吧。”
另一个被打断手的汉子皱起眉。
“丢了多不划算,把他拿去换点吃的。”
能和栓三称兄道弟的人,能有几个好东西?
等栓三醒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陌生人锋利的石斧。
而他的族人回部落后,只说栓三惹了人,被人弄死,这种事常有发生,死伤不大的时候,部落为了顾全大局,不会为一两个族人出头的。
牙伯在猛崽大出风头后,笑着跟人他们是来换奴隶的,用好盐换。
一听用盐换奴隶,那些把奴隶带出来换的人赶忙推荐自家的奴隶。
“两位你们我部落的奴隶,这牙,这眼,都是干净的!”
看出猛崽二人眼和牙没问题的人赶忙扒开自家奴隶的牙和眼给他们看。
“我们部落的奴隶也是干净的,瞧瞧这身板,多壮实啊!换回去能干好多活儿!”
“我们部落的奴隶八块腹肌!”
“我们部落的奴隶吃得少,干得多!还听话呢!”
牙伯一一看人,猛崽左右观察。
如大石他们所说,这边没看到女奴隶,全是青壮年和小孩。
猛崽随手拉住一个人道,“这里没有女奴隶吗?”
被拉住的人吓一跳,生怕被这小娃娃揍一顿,闻言赶忙满脸堆笑道,“女奴隶很少有部落带出来换,她们很珍贵的。”
猛崽松开手,牙娘也是这么说的。
牙伯有一双利眼,他挑选出来的奴隶身形就不用说了,皆是虎背熊腰的青年或者是汉子。
“能、能把我两个儿子一起换走吗?他们很能干活的!”
就当牙伯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被点留下的一个汉子跪在地上磕头道。
“你儿子是哪两个?”
牙伯问。
汉子赶忙指了指奴隶堆里面正泪巴巴看着这边的两个孩子,瞧着也不小,十一二岁的样子。
兄弟二人长得一模一样。
“双生子啊?”
牙伯有些惊讶。
“对,我伴侣生他们的时候大出血没了,我们部落被打败,就成了奴隶。”
汉子再次磕头,求牙伯和猛崽把他儿子也换走,他们父子三人什么活儿都做的。
“过来。”
牙伯冲那对双生子招手,把他们带过来给牙伯二人看的人立马推着双生子上前。
“张嘴。”
牙伯看了看双生子的牙,又上前捏了捏他们的骨头,嗯,长高了跟他们爹一样,是个壮实的,“行,留下吧。”
父子三人激动极了,跪下又磕了几个头,才老老实实地排在牙伯留下的奴隶中。
猛崽在牙伯跟那些人算盐的时候,忽然看到奴隶中有个汉子脸都烧红了,倒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
他凑上前戳了戳对方。
旁边的奴隶小声道,“他病了,病了好些天,就快不行了,换我吧,我比他强,我没生病。”
猛崽看了看他,“你没他壮。”
那奴隶垂下头,他确实很瘦弱。
“而且你刚才一直踢他,你心坏。”
猛崽把他干的事儿指出来后,那奴隶直接被部落的人拉走了,“这奴隶病了,也不用你拿钱换,直接带走,送你们了,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
牙伯在他手里换了十个奴隶,这人也很大方,愿意做个人情。
“好,谢谢。”
猛崽把那高大的汉子提起来,反手就丢到牛背上。
就这样,那趴在牛背上的汉子也没动静。
牙伯走过来摸了摸那汉子的额头,“太烫了。”
“回去的路上给他弄点退热草吃。”
猛崽伸出手,“我也摸过了,他会很壮实的。”
牙伯:“……这人都成年了,而且他本来就很壮实,只是因为病了,所以瘦得很,养起来就好了,大祭司选得很好,而且不要盐。”
“是啊。”
猛崽骄傲叉腰,“不要盐,送的!”
他真会省盐。
如果猛崽没有打栓三那一群人,或许大伙儿还会对这一老一小身上的盐起心眼。
但猛崽出了手,大伙儿都知道这小娃子不好惹,而且老的还没出手,这么老的人还出来干事儿,那肯定有两把刷子,所以即便看到他们拿出比石盐还要白还要好吃的盐,他们也不敢生起别的心思。
猛崽他们带着换来的奴隶,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一共换了二十一个成年奴隶,其中一个还是不省人事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另外还有那对双生子。
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伤。
走了半天不到,猛崽就听到有奴隶的肚子在叫了,而且这一开口,一群肚子都在叫。
双生子的肚子也在叫,他们死死捂住肚子也没用。
“再往前走一走,前面有条溪水,”牙伯大声道。
奴隶们闻言加快了脚步,没有什么吃食,喝水也能把肚子撑一撑。
很快他们就到了溪水边,牙伯把牛拴在旁边的树上,让一群人坐下歇息,今晚就在这过夜。
猛崽去旁边找到退烧草,将牛身上的小石锅取下来,生了火熬了草药,给那不省人事的灌了下去。
然后猛崽点了十个汉子,跟着自己去附近打猎。
牙伯带着剩下的人在原地等他们。
“主人,那边有野菜,我们可以去采摘吗?”
双生子上前一脸忐忑地问牙伯。
牙伯点头,“去吧。”
其余汉子也没歇着,他们看到溪水里有小鱼,便在那边抓鱼。
牙伯跟他们聊天,才知道这群人,虽然有些人被一个部落手里带出来交换,但他们的原部落并不是一个。
这让牙伯心里更加轻快,就怕几堆人的原部落都是一个,那就不好管了。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想翻滚也没机会。
猛崽他们扛着一头大山猪回来时,奴隶们都露出欣喜地笑。
山猪这么大,他们还要赶路,主人肯定能给他们吃几口。
猛崽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处理好出来烤上,大伙儿都有份,给我吃得饱饱的,好好睡一晚,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是!”
双生子找回来的野菜,猛崽让他们把野菜炖在石锅里,再往里面加了点山猪碎肉,然后给那个还没醒过来的人灌下去。
“主人,他醒了。”
双生子中的哥哥跑过来对啃肉的猛崽道。
猛崽起身过去看了看那汉子,确实醒过来了,但双眼迷离,脸还红着,看样子还不是很清醒。
于是吃好东西的猛崽又去找了点退烧草,双生子熬好以后喂他喝下。
睡觉前又喂了一些。
半夜猛崽出去嘘嘘回来的时候,摸了摸那汉子的额头,已经退热了。
清晨时,那汉子已经完全清醒,吃肉的时候也是大口大口的,他叫阿梦,说是他母亲生他那天做了个梦,所以取名阿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