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第192章

据说大福一进去就被这群小鹅吸引了注意力, 愣是拐跑了其中一只,且管事特地看过,这只也是公的。

秦夏:……

难不成物似主人型,他养的鹅也是断袖?

当然,也有可能是纯纯兄弟情。

可能。

秦夏这个图省事的, 给灰鹅起名叫小福,以便和大福区分,两只鹅现在形影不离, 连睡觉都挤在一个窝里。

好兄弟当然什么都要配对, 小福现在脖子上也多了个项圈, 下面挂了一个银坠子。

奈何毛色过于驳杂,大红色的绳结淹没在绒羽中, 除了显眼,可以说一无是处。

和好看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福聪颖, 养了几天便显出通人性的好处来,就是脑子没用在正道上,跟着大福,成日里不学好,就学着怎么撒娇讨食,以及扑扇着翅膀企图上桌上床。

虞九阙看见小福,就想起大福还小的时候,病恹恹的小毛球,和现在的雪白大鹅判若两鹅。

被豆豆眼一盯,就失去了全部原则,让丫鬟去外面取鹅食来,再拿几根蚯蚓干。

秦夏在一旁充当“严父”角色,从十根蚯蚓干里抽出四条。

“一只鹅三根就差不多了,再喂大福就要超重了。”

虞九阙低头看了看大福,替它说情。

“多给大福一根,它比小福大那么多呢,总该多吃一口。”

秦夏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从属于小福的三根里分出一根给了大福,自信道:“这样就好了。”

虞九阙忍俊不禁,而小福眨巴着清澈的小眼睛,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两只鹅也不是真的饿,它们一天三顿,有荤有素,营养均衡,只是犯馋而已。

给它们把食盆放好,蚯蚓干掰碎丢进去,一时半会儿就不用管了,偏过头去,就能看见两个撬起来的鹅屁股。

其中小福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排泄,所以屁股上还挂着一个布兜子。

等鹅吃完了加餐,秦夏和虞九阙也用完了晚食。

大福和小福贴在一起理毛,秦夏则在陪虞九阙散完步后,回到屋里看夫郎给未出世的孩子绣的肚兜。

在度过一开始不太熟练的磕绊后,虞九阙绣第二个肚兜时顺利了许多,速度也快了不少。

两件肚兜用的都是红色的宫绸,细腻光滑,小小一张。

秦夏拿在手里,都怕自己手指上的茧子把布料刮起毛,所以看了一会儿,就小心地收了起来。

夫夫二人顺势说起虞九阙生产前的一些个准备来。

哥儿没有奶水,不能哺乳,他们已经打算请两个奶娘到府中来,奶娘的人选,已经差人开始找了,定要是家世清白、身体健壮的,一概按照宫里筛奶娘的标准来。

此外还有稳婆,也是经徐氏牵线,找到的从宫里退出来的医女。

据说先帝后宫中曾有个后妃难产,险些母子俱丧,就是这个医女徒手正了胎位,抢下两条命来。

当日诞下的婴孩是个姐儿,如今已封了长公主,平安长大了。

郎中就更不必说,以督公府的权势,连太医都请得动,所以其实这么一看,虞九阙生产的条件已比寻常人家好上太多,秦夏属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隔日,秦夏独自一人来到了万佛寺。

万佛寺是皇家寺庙,香火旺盛,是京城中最大名鼎鼎的祈福去处。

作为一个来自新世纪,坚定的唯物主义厨子,秦夏从前是不信神佛的,但有些时候,可能是骨子里的华夏基因在作祟,一入寺院的大门,闻到幽远的香火味,心绪便无声无息地平和起来。

他一路拜过去,同时寻了寺内的僧人,为虞九阙添了一盏长明灯。

佛前供灯,乃大功德,佛灯长明,功德不灭。

秦夏合章闭眸,在心里默念。

愿神佛保佑,他的夫郎和孩儿不遇灾殃,平平安安。

€€€€

虞九阙依着和秦夏的约定,在那日过后,果然减少了每天应对政事的时间。

起初还是靠自我约束,后来就成了不得不为之。

临盆前的两个月,肚子变大的速度快了很多,他能感受到孩子正在其中快速生长。

除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症状外,他又好像回到了刚刚怀孕那会儿,变得格外贪睡。

每天坐着困,站着困,饭前困,饭后也困。

他睡得太多,又勾起了秦夏思虑过重的毛病,请来郎中给他问诊,得知这是孕后期的常见表现后,方松了口气。

眼看虞九阙吃了睡,睡了吃,没了起早进宫点卯的烦恼,少了和不对付的朝臣打口角官司,浑身养出了一层软绵绵的肉。

秦夏晚上把人抱在怀里,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浑然不觉虞九阙虽胖了,自己则清减了许多。

梦中,轻柔的指间抚过他的眉眼,令他眉心舒展。

面前不太好的画面就此消散,秦夏放平了呼吸,睡得更沉了。

在盛京第一场初雪到来时,他们再次收到了从齐南县寄来的几封信。

兴奕铭寄来的那封里夹了品饴坊的精简版账目,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一言以蔽之,就是因为甜菜糖的存在,品饴坊的得利较之之前添了两成还多。

他询问秦夏,是否现在就开始筹备齐南县的制糖坊。

此前,赶在秋播的尾巴上时,县衙就已开始派发€€菜,也就是甜菜种子,鼓励县内农户垦荒种植。

荒地的售价非常低廉,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在上面种植€€菜。

€€菜收货后,将由指定商户收购,不占用种植粮食的田地,头三年还免除粮税。

本来不少人听说要从无到有的垦荒,哪怕田价低廉,心里还犯嘀咕,一听免粮税,种子很快就被争抢一空。

农户本来就是靠田地吃饭的,既然种的东西说不定还能还点钱贴补家用,那还等什么?

秋种春收,算来现在开始筹备也不算早。

秦夏提笔给兴奕铭回了信,又翻看了一遍账目明细,发现自家的小金库又得了一笔不小的进项。

回信写完,暂时放进信封,没有封口,下一封是来自秦记食肆的。

信的内容,看得出是郑杏花口述,账房代笔,语调平实,就像其所描述的食肆生意一样,稳定至极。

靠着卖套餐、给县学私塾送饭,以及偶尔接一桌席面,食肆的盈利在秦夏离开的大半年里,正在缓慢地回升。

他知晓,这是越来越多人接受郑杏花和庄星的手艺,乐意为此买账的缘故。

毕竟一桌席面的盈利,顶得上卖半天套餐了。

不过这回,信的末尾还添了一样新鲜事。

原是庄星接受了大奎的心意,两人进展神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秦夏不免替庄星高兴,把信拿去里间,给虞九阙看过。

虞九阙读毕,同样唇角含笑。

“庄星是个好哥儿,大奎也是实在汉子,他们能在一起是极好的。”

庄星曾经决心终身不嫁,是因为觉得自己样貌丑陋,不会遇见良人。

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看来大奎用一年多的时间,慢慢求得了哥儿的真心。

“倒是等他们定下婚期,咱们也该随一份礼回去。”

虞九阙折好信纸,感慨道:“每当这时候,我就很想念咱们在齐南县的小院子。”

秦夏把来自柳家的家信递给夫郎,莞尔道:“总有机会回去的,干娘的信我还没看,怕是少不得又念叨,让咱俩回去探亲。”

虞九阙也扬起唇角。

“我也想干娘了,这段时日又攒了不少好东西,让人理一理,一道送回去。”

他们两个都是知恩的,在齐南县时得了方蓉那么多照顾,现在进了京,也惦记着干娘和干兄弟的吃喝用度,没少往齐南县运好东西,而且每次写信都要反复强调,让方蓉别不舍得用、不舍得吃。

信纸展开,是熟悉的孟哥儿的笔迹,看到末了的一页,虞九阙笑意愈深。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他把信纸递给秦夏,“得了星哥儿的喜讯,豆子和孟哥儿的又来了。”

秦夏一听他这说法,就也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果然一看信中内容,说是孟哥儿已有孕了。

“豆子这小子,本事可以啊。”

秦夏笑着弹了一下信纸,“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眼看也要当爹了。”

虞九阙抚着自己的肚子,眉眼温婉。

“这倒是巧了,正好府里还有不少适合孕哥儿的滋补药材,我一个人哪里用得了那么多,给了孟哥儿也不算浪费了。”

又让秦夏在信中仔细写几句,让孟哥儿找郎中仔细调养,补药虽好,却也不能乱吃。

秦夏干脆把笔墨搬过来,支起小桌,和虞九阙靠在一起,有商有量地写完了最后一封回信。

“下雪天寒,晚上做个粥底火锅怎么样?”

搁下笔,秦夏也想好了今天吃什么。

用老母鸡、猪骨吊出的高汤,加上乘的香米,煮到水米交融,粥汤浓稠乳白,米油漂浮,清甜滋润。

涮的东西就多了,鱼片、鳝丝、肉圆、毛肚、青菜、腐竹、冻豆腐……

写《随园食单》的袁才子曾言:见水不见米,非粥也;见米不见水,非粥也。

粥底火锅,得其大成。

秦夏三言两语,就勾起了虞九阙的馋虫。

室内暖意融融,夫郎的身边尤甚。

秦夏贴过来,一时半会儿竟也有些不想走。

虞九阙看他似有倦意,看看时辰,离着饭点还早,便问他,“相公可要上床歇个晌?”

秦夏还没回话,就听得水精帘一阵响动,徐氏亲自进来,福了一礼,面带忧色。

“大人,宫里来了人,说是极要紧的事务,请您即刻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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