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草莓种子买的少,他一口气全种空间里了。
结果就是他每次只能偷偷摸摸去空间摘草莓吃,然后再想办法偷摸的塞给云初吃。
每次都是晚上摸黑塞,也不敢让云初晓得到底是什么。
只哄着孩子说是他做的好吃的,想和乖宝一起悄悄吃,不给别人知道。
云初很喜欢这种与阿父悄悄的,一起做什么事情的感觉。
这种独属于他们两个人小秘密的事情,会让他心里有一种觉得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是被在意着的。
因此每次也都特别配合,吃完草莓后还特别开心,也从不会将这些说出去。
送完果树后,李怀州这次定了三万罐的豆浆粉,年前就不再来丰水县了。
因为豆浆粉保质期延长,云怀瑾之前就囤了不少,这次没有让李怀州等,直接交了货。
这次来李怀州没有看到云初,走的时候还问了云怀瑾,“小公子今日不在庄子?”
云怀瑾摇头,“出去玩了。”
李怀州闻言没再多问,他本也就是突然想到问一下而已。
带着人上了马车离开庄子,行至半路李怀州看到了一群小孩在田埂上放风筝玩。
他掀开车帘,认出里面的云初,熟悉的容貌让他不由得叫停马车。
没让人去打扰孩子们玩乐,只看了一会后,李怀州便又叫人出发了。
刚走不远,就见前方来了辆马车,后面跟着不少的人。
李怀州这边有意避让,对方却是冲着他来的。
逼停了李怀州的马车后,对面马车的车门被打开,跟在马车边上的小厮跪在地上当人凳子,另有一个小厮搀扶住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下马车。
那少年个头不算矮,身型偏胖,嘴有微凸鼻头大。
那双眼睛颇小,见着人却是一个劲的转,其中的算计与打量,直白的叫人生厌。是个面相上看着就不好相与的主。
李怀州心知来者不善,却也没有多担忧。
他在丰水县除了与云庄有交易外,也没有与其他人有所接触。
想来今日被人特意堵了去路,不是因为交恶之因。
李怀州打开车门,着急赶路回去,因此并未下马车。他狐疑的看向前面挡住去路的少年,“不知小郎君拦住李某去路,是所谓何事?”
那微胖的少年对李怀州没有下马车的举动似乎很不高兴,面上不喜之色虽有掩饰,却也没有掩饰的彻底。
倒是叫人瞧着更不快。
“在下是隔壁周庄的少东家周瑞,家父是安州知府周晋怀周大人的堂弟。”
这一番自报家门后,叫李怀州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州知府周大人的堂弟?拦他做什么?他只是一介商船管事啊。
没等李怀州捋清思路,又听对方道:“崔家商船与云庄频繁往来,李管事可不好厚此薄彼啊,免得人寒了心。”
什么厚此薄彼?什么寒了心?
李怀州听的一头雾水,根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这位周小郎君,李某还有要事在身,若小郎君无事,还请速速让道,李某赶着回渝州。”
李怀州无缘无故被这人拦着去路,又听了一番奇怪言语,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他心里也有些生气,故而语气上也没多客气。
周瑞听出李怀州话里话外都是逐人的态度,也是老大不高兴。一个商船管事,竟然敢这样同他说话?
可想到他爹交代的事情,周瑞还是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脸色冷了几分,“李管事,我爹请你去周庄一叙,你再忙,也还是抽个时间跟着本公子走一趟吧。”
李怀州闻言直接关了车门,什么人叫他去就去了?态度还如此嚣张跋扈,真是不知所谓,“赶紧去码头,耽误了回程的时间,误了买卖,主家过问起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担不了责任!”
这番明面上的直接拒绝,让周瑞觉得自己被区区一个商船管事,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什么管事?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罢了,也敢在他面前耍威风?
周瑞一个眼神,示意跟在后面的一群护卫直接拦住去路。
他冷笑着对紧闭的车门里喊道:“李管事,本公子亲自来请你,已经是周家给你脸了。
你今日若不去,今后若是丞相大人过问起来,不知道你又有几条命可以丢?”
不说丞相大人还好,一说丞相大人,李怀州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听到丞相大人四个字,也是恨不得即刻远离,驾着马车就跑。
那些护卫见马车没有停下的痕迹,哪里真的敢拦着,纷纷四散躲避,叫李怀州的马车给走了。
突破堵截后,李怀州坐在马车里捂着心口直叹好险。
主家可是耳提面命,他们渝州崔家在外行商,若想长久,那是万万不可打着丞相大人的旗号做事。
同时也万万不可让打着丞相大人旗号来的人沾边,这一沾,可就是要出大事的啊!
细细想来,那安州知府周大人,似乎是崔丞相那边的人。
而云庄的一些事,他们崔家在决定与云庄做长期买卖的时候,就探听清楚了,知道雍京的云大人也是崔相那边的人。
这周庄的少东家今日来堵他,又说什么不能厚此薄彼,想来是误会了他崔家与云庄的生意,是崔相授意的。
这事回去得和主家说一声,看看怎么办。他一个小小商船管事,也拿不了这主意。
李怀州被狗撵一样的跑了,留下周瑞在原地气的发火踹人。
他踹了身边的小厮好几下,把人踹的躺地上捂着头哀嚎,也没能解气。
犹觉不够,夺过车夫手里的马鞭,就开始无差别的撒火抽人。
看着一群人唯唯诺诺的任他打骂,好不容易降了点邪火,结果刚一个转身,就被一个简陋的风筝拍在脸上。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周家的下人们跪在地上哆嗦着,没一个人敢说话,甚至气都不敢喘了,全都憋着一口气,还不知道这位祖宗要发怎样的邪火。
“啊啊啊啊啊!给本少爷把人抓来!”
周瑞一声怒吼,跪一地的周家下人连滚带爬的起身,要去找那放风筝的人。
他们没走出去两步,就见一群小孩从不远处的田埂跑了过来。
说是要找风筝。
看着这群孩子,周家下人们心有不忍,可还是把人带去了周瑞面前。
他们若是不带这群孩子回去交差,以周大公子眼下的气性,怕是能打死他们。
李青平一群小孩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他们跟着风筝落下的方向跑来,见到了人问了一声有没有看到他们的风筝。
对方回说看到了,要带他们去拿,孩子们便跟着去了。
云初倒是看到了这些下人们身上有伤,这勾起了他不太好的回忆,心情有些低落,一声不吭的跟着小伙伴们去拿风筝。
周瑞见下人们带着一群孩子过来,猜到落他脸上的风筝就是这群小畜生弄的,气不打一出来,“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待的路上放风筝!”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一个马鞭抽过来。
李青平年纪到底大一些,他反应迅速,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云初,“小东家小心!”
马鞭落在李青平身上,疼的他惨叫出声,眼泪都沁了出来。
小东家?
周瑞的目光被李青平那一声叫喊所吸引,落在了被推倒在地的云初身上。
云庄的东家是个哥儿,没有丈夫在身边,只带着个年幼的孩子在庄子上生活。
这并不是一个秘密。
有些人听了这些,也就只是听听,并不会多去探听和妄加揣测。
但云庄邻近的周庄东家却不是这样,他不仅听了,还派人查探了些,知道云怀瑾是被从雍京城赶出来的。再多的就探不出来了。
不过他又带着个孩子,又被家里赶出来。怎么看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想来也就是不要脸面的贱人,勾引着人生了孩子,这才被主家厌弃,丢在这穷乡僻壤的庄子里。
头三年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待在庄子里不出来见人,倒也就罢了。
谁知道突然一下搞出了动静,做那什么豆浆粉。不过是低贱的玩意,他们周家也看不上眼,也就随着去。
可旱灾初期,云庄那个贱人竟然在县令面前大出风头,还敢辱骂他爹!
气的他爹那天回去后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偏偏这贱人在县令跟前露了面,他爹又与其交恶了,若对方出什么事,县令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周家。
这口气只能咽下。
周家一直忍着这口气,无意间发现渝州商船的李管事竟然在旱灾期间来了云庄。
这一打听才知道,云庄那低廉的豆浆粉,竟然卖给了渝州崔家。
此前他们根本不屑打听云庄的事,只知道那云庄豆浆粉在县里北城和码头卖的不错,还真不知道渝州崔家竟然与其也有生意。
云庄那贱人当真是沉得住气,与崔家这样的好生意,竟也能一直憋着不吭声。
若非有意盯着打听,还真叫人难以发现。
什么豆浆粉能让崔家人在旱灾时都要来买?豆浆粉能有什么好的?他周家可不喝那低廉的东西。
崔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样捧场的购买,肯定是崔相示意崔家对那贱人多加关照的原因!
同样都是站在崔相一队,可崔相私底下只示意让崔家关照云家庄子,却看都不看与其相邻的周家庄子。
莫不是因为他周家不是京官,所以就如此对待?
这口气周家怎么能忍!
接到李管事又来了云庄的消息,周庄东家自认身份尊贵,不好出面请一个下人管事回庄子。
便让自己的长子去请,也是给足了崔家的脸面。
周瑞自己也这样觉得,他身份何等尊贵,来请一个下人那是对方的荣耀。
谁知道那人竟如此给脸不要脸,直接跑了不搭理他!
而云庄那贱人生的小畜生也和他作对!
之前没碰上就算了,今日这小畜生犯他手里,就让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就是云庄那小畜生?”
周瑞言语间满是诋毁,语气也十分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