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丞相有个崽 第211章

除了他们以外,整个丰水县的百姓,手里都有余钱。他们大部分都在瑾初农庄的工坊做工,是第二批人。比起其他县后来的工人,赚的自然要多些。

江州府里最富裕的县已经从永安县变成了丰水县。

而丰水县的人均收入,甚至已经比上南边富县了。

林松筠被调走去互市做新的驻守官,丰水县需要新的县令。

新县令是个进士,叫楚怀,也是崔慎一手提拔的。

如今的丰水县不比以前,因其有码头,又有瑾初农庄,在这里是政绩不愁的。

来了就是镀金,只要不瞎搞,到了时间自然就会往上走。

瑾初农庄是个聚宝盆,金疙瘩,楚怀对瑾初农庄的事情,也是比较上心。若是瑾初农庄出什么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互市那边的生意买卖,也要跟着出问题。

因此,县衙巡城的衙役,每天都会从瑾初农庄那边绕一圈。保证瑾初农庄的安全。

除此之外,瑾初农庄也有大量的护卫,镖师护着。暗处也有崔慎派去的暗卫,虽说人不算多,但也足够。

可以说整个江州府,没有比瑾初农庄最安全的地方了。即便是州府衙门,都差一些。

但即便是如此,在正月里,新年余韵尚在的日子里,一道关于瑾初农庄酒坊酿酒,是用尸水酿造的消息在丰水县传了开来。

这消息传开很快,也极其莫名。

像是突然间就出现的消息。

楚怀收到消息的时候,吓的连饭也没吃,亲自带着小吏去了一趟酒坊。

他还以为有人故意丢了尸体去酒坊,因此才传出谣言。

结果到了地方一查问才知道,别说是丢尸体了,外面连个苍蝇都飞不进酒坊。这事就是完全的子虚乌有。

傻子也能看出来是有人背后故意散播流言,为的就是毁掉瑾初农庄的酒坊。

流言起时,最忌讳拖着。

不仅是楚怀,赵知府也是第一时间开始动作。他们先是将流言按在江州府内,然后开始动用所有的人力去排查源头。

暗卫也快马加鞭的将这事传到相府。

云怀瑾听到暗卫带来的消息后,想到前段时间崔慎给他提醒,要小心何家。

想必是何家人的手段。

酒坊用尸水酿酒就是无稽之谈,他每天都会看监控,酒坊一直无异样,根本就没有人动手。

何家故意散播流言,连扔点东西进酒坊都没有,就有不少百姓信以为真。

这污蔑的成本当真是一点也无。

在暗卫抵达雍京,给云怀瑾带去消息的这日,江州府那边的流言再次升级,已经传出有人因喝了瑾初农庄酒坊的酒,腹痛难忍的消息了。

不过这次的消息能找到人,一共五人腹痛,就在江州府医馆杏林堂的大厅里面躺着。

因为有了真实的受害之人,本来关于瑾初农庄酒坊是用尸水酿酒的流言,在赵知府和楚县令的压制下,有了平息的苗头。

结果如今功亏一篑,愈演愈烈了。

酒坊的管事在这时候却松了一口气,没有依据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们也一样有口难辩,没证据证明是假的。

如今有了人受害,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突破口。

赵知府对此事很重视,他直接将五人全部抓了起来。由于他们确实是腹痛难忍,济仁堂那边华掌柜亲自去替五人诊脉。

华掌柜是暗部成员,退下之前,是从属于暗部医毒属。

他的医术和毒术都很厉害,只一诊脉,便知道五人是中毒了。

不过与尸毒无关,而是一种专门折磨人的穿肠毒药。

此毒要解,需要极其高昂的草药才可。而这些草药,遇见一株都是极其难得。更别提凑齐了制作解药,因此这毒也算是无可解。

五人的身份也被查清楚,是邻府的茶农。

华掌柜用药缓解了他们的痛苦后,根据他们交代的口供,是因为听说江州的富商多,便想来为茶园的茶寻找出路。

知道瑾初农庄的酒有价无市,他们便连觉都不睡,去酒坊排队买酒。就是想要拿这好酒,去交好富商。

谁承想,江州府这边来往富商虽多,却没有一个对他们的茶叶感兴趣。

他们都想要买瑾初农庄的东西,即便是对他们的茶叶感兴趣,出的价钱也是特别低。

屡屡碰壁后,他们也放弃了这条路。心情郁结之下,便打开酒坛,喝了酒。谁知道喝完后不久,就开始腹痛难忍。

知道几人是在酒坊排队买的酒后,赵知府冷笑一声。

“你们说是在酒坊排队买的,可否说说是在哪个酒坊?”

“回大人的话,就是瑾初农庄的酒坊。”年纪最大的那个茶农捂着肚子说道。

赵知府哼道:“你们既然去了瑾初农庄的酒坊排队,难道不知这酒坊根本不会卖酒给散客吗?”

茶农闻言,脸色一变。随后又急忙改口,“我们买了很多,不是散客。”

“好,那本官问你们,你们喝了几坛?”

“一坛。”茶农因腹部绞痛,额头全是冷汗,“这酒毒性太强了,我们五人喝了一坛就受不了了。”

赵知府颔首,“那这样的话,其他的酒是不是还在?”

茶农连忙道:“不,不在了。当时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压碎了剩下的。”

“你们是在自己租住的小院里中毒,中毒后正好压碎了其他的酒。那本官问你们,小院里平时可会有人打扫?”

“除你们之外又会不会有人再去小院?有人打扫的话,人姓甚名谁?有人会去的话,又姓甚名谁?”

赵知府的一通询问,让茶农们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没人打扫,没人去。”

想着当时确实砸碎了院子里的酒坛子,那些酒坛子与瑾初农庄的很像。因此也不怕衙门的人去查便说没人,他们没想到赵知府会问这些。要是随便说个人名的话,只要稍微一查,就会暴露。

谁知赵知府接下来的话,让茶农们纷纷变了脸色。

“你们可知,瑾初农庄怕有人冒充他们的酒。因此在酒坛的里外全都刻了特殊的字符后,才开始烧制。每百坛换一批字符,这些不同字符的酒卖去哪里都登记在册。”

“既然小院无人打扫,也无人会去。距离你们从小院到府衙,也不过只有半日的功夫。本官现在派人去看院子里碎掉的酒坛,是否有瑾初农庄的字符,应该是很来得及。若是真有字符,正好拿着去与酒坊的登记册比对,看看是不是卖给了五名茶农。”

赵知府说完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五名茶农,见他们哆嗦着身体,拍了一下惊堂木,呵道:“还有,瑾初农庄的酒价昂贵,你们身为茶农,凑齐银钱买一两坛倒是可能。”

“但酒坊的酒是十坛起售,百坛封顶。也就是说你们至少要买十坛酒,这可是需要百两纹银。且你们在江州府居住,竟还是单独的小院。本官问你们,这些钱,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茶农们冷汗淋漓,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如实招来,还能体谅你们主动认罪,从轻处罚。若是再抵抗不招,别怪本官下手无情!”

赵知府眼睛一瞪,吓的茶农们一个哆嗦。

华掌柜一直在边上候着,要是哪个受不住了,好及时上前医治,可不能让人给死了。

他见茶农们依旧一言不发,出声道:“想来你们知道,自己中的毒是无可解的。所以想着既然都要死,不如什么也不说。还能从背后之人手中,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但别人无法解这毒,我却可以。解药无非就是要些珍贵难寻的草药,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济仁堂没有的草药。谁开口,今日我便给谁解毒。”

小吏们用刑棍敲动着地面,与华掌柜的话一起震动着茶农们的脑袋。

华掌柜在暗部多年,有些东西能够一眼看出。寻死之人,需要瞬间的勇气。更何况,这些人,不是真的想寻死,而是逼不得已。

之前以为彻底活不成的时候,还能紧咬的牙关。他不信在知道还可以活下来的情况下,依旧紧咬不放。

果不其然,在一番挣扎之后,年纪轻的那个茶农受不住,直接招了。

“大人饶命,实在是茶园里活不下去了,我们偷跑出来是想报官。可跑到一半,就遇到一个富贵公子,他说我们是贱籍要是报官的话,不仅官老爷不会见,反而会狠狠地杖责,死了也无人收尸。”

“他说只要我们帮他的忙,就会帮我们救出家人。”

赵知府皱眉道:“所以,你们就按着他说的拿命去污蔑瑾初农庄的酒坊?”

年轻的那茶农突然痛哭出声,“大人,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告不了官,回去是死,不回去家人也是死。我们没办法了啊,实在是没办法……”

他也不想啊,他才十五岁,可他不这样做,更小的弟弟妹妹就要死,爹娘爷奶也要死。

他能怎么办呢?

在走投无路之际,有人愿意帮他。死他一人,能换救全家人的机会,对他来说就值。

可是他还是太懦弱了,太贪生怕死。

最后招供了一切,自己是得以活命了,家人在茶园还不知生死如何。

其他四名茶农想要斥责也无力斥责,他们太疼了,他们也想活。

只是临了不是他们自己开口说出来,心中的愧疚与负罪感能少许多。

华掌柜说能救他们是真的,除了瑾初农庄药田特别供的那些名贵草药外,暗部每年也会存一些在这供以使用。

在听完年轻茶农说的真相后,华掌柜与赵知府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

也是可怜人被人利用了。

不过那背后之人说的倒也没错,他们是茶农,在大雍属于贱籍。

而律法有规定,贱籍是不可告官的。

这些人的冤屈,不在律法保护的范围内。

有了茶农提供的线索,赵知府很快就查到了散播流言之人。

正是何家四子,何正淮。

抓人的时候很顺利,何正淮甚至没有任何的抵抗。

顺利过头,赵知府反而心里觉得不对劲。

何正淮被抓之后,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还说:“我为了污蔑瑾初农庄酒坊,拿五人性命作赌。此举是草菅人命,还请赵知府判决时,不要手软。”

赵知府觉得何正淮不对劲,面上没显露什么,倒是不轻不重的暗嘲了一句,“何四公子好计谋,专门挑走投无路的茶农下手。他们身为贱籍,即便是因何四公子而亡,四公子也不会因此偿命。最多在狱中待上一年,若是家中肯花钱,现在就能出去。”

何正淮笑了一声,“放心吧,我家里人不会为我花一个铜板的。江州府的大狱,我怕是要待上一年了。”

赵知府明显不信何正淮的话,他没有与何正淮说太多。现在事情真相大白,首先要做的就是赶紧澄清这件事。

减少流言对酒坊的影响。

在赵知府和楚县令铺天盖地的澄清之下,百姓们才知道原来瑾初农庄的酒坊没有用尸水酿酒,是何家人被抢了生意,故意报复的。

那五个说喝了尸水酿酒的人,是邻府的茶农,被何家人利用了,喝了穿肠毒药企图冤枉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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