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鸟惟一立刻朝天打了一枪,然后把弹匣卸了下来踹怀里。该说幸好这枪是新型无声狙击枪,比装了消音器还安静,不然这一枪铁定会引来楼下的警察。
于是,卡耀抢回来的只有一个无用的枪身。而且因为他松开了冲矢昴双手,冲矢昴彻底摆脱了他钳制,从地上站了起来。
“啧!”卡耀也顺势站了起来,手里还拎着羽鸟惟一的衣领子,然后在冲矢昴冲上来的时候把人往他怀里一甩。
羽鸟惟一和冲矢昴撞在一起,卡耀趁机逃离现场。
见人已经跑了,冲矢昴也没有追上去的想法。他手里没有武器,而那人肯定有人接应,他再莽也不会主动去送人头。
而且现还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
冲矢昴看着羽鸟惟一,沉声说道:“你是不是该稍微解释一下?”
羽鸟惟一眨了眨眼,冷静地说:“应该你先解释一下吧?”
二人四目相对,谁都不想先开口。
这时,冲矢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是安达€€打过来的。他挂断电话再次抬头,只看到羽鸟惟一的背影从门口一闪而过。
冲矢昴:……好小子,还会躲避审问呢?!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第131章 坦白从宽
羽鸟惟一趁着冲矢昴看手机的时候偷偷离开,他知道只能躲避一时,不过他现在确实没有细聊的心情。
离开那栋楼,他直接朝着东野熙的方向跑过去。
东野熙正在安抚羽鸟静二,突然就被人熊抱住了。他先是一惊,然后伸手轻拍着羽鸟惟一的后背:“没事了,我们都没事。”
羽鸟惟一的头埋在东野熙的颈窝,闷声道:“我以后是不是得把你关起来?这样才不会出意外?”
东野熙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次被绑架的又不是我!这话你应该跟静二说。”
“唔、唔唔……”被迫夹在二人中间的羽鸟静二挣扎起来,等二人分开后,他露出一个幽怨的表情。
搞温情就不顾他死活了是吧?他差点儿被闷死!
东野熙摸着羽鸟静二的头跟他道歉,突然鼻尖动了动。
这是……硝烟味?
他原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但……他瞥向另一处来源。他不动声色地靠近羽鸟惟一,确定味他身上也有硝烟味。
东野熙眼眸微闪,心中惊疑不定:难道刚才那一枪是羽鸟惟一打的?
不能让警方发现,不然羽鸟惟一就要被带走了。
于是,东野熙拉住羽鸟惟一的外套衣领,说道:“我看你额头上都是汗,先把外套脱了吧。”
羽鸟惟一没多想,衣服脱到一半才想起身上还有别的东西,顿时停住了动作。但东野熙已经伸手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卷到怀里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个硬硬的物体。
“什么东西?”东野熙一边问一边掏衣兜。
羽鸟惟一连忙握住他的手:“没什么。”可他这个表现就是在告诉东野熙,口袋里的东西有问题。
而东野熙已经从口袋缝里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一梭子弹匣。
东野熙抬眼看向羽鸟惟一。
羽鸟惟一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地说:“我、我可以解释。”
但没等他想好借口,就听见远处传来安达€€的喊声。
“喂!你们没事吧?!”
东野熙把手里的外套卷了起来,表情十分自然地跟他们挥手道:“没事。人贩子都被抓住了。”
一群人喘着粗气停在他们面前,来回打量东野熙和羽鸟静二,确认他们都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看着警方压着犯人上车,然后安达€€突然问道:“对了,冲矢昴去哪儿了?他不是早就出来了吗?”
“不好意思。”冲矢昴出现在众人身后,“刚才我看到歹徒有枪,就躲起来了。原本想着能出点力,结果什么都没帮上。”他自嘲地说。
“别这么说。”远山美真安慰道,“热武器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遇到这种情况,不给歹徒增加人质,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警方跟东野熙约好做笔录的时间就离开了,没有发现他团在怀里的衣服的异常。
好不容易从惊吓中脱离出来,羽鸟静二觉得四肢有些发软,站都站不稳了,只能蔫蔫地靠着哥哥。
安达€€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看应该是饿了吧。时间还早,我们继续去吃午饭吧?”
他的建议得到了众人的赞同,一行人重新回到寿喜烧店,一边填肚子,一边听东野熙讲述遭遇人贩子的全过程,连给他们上菜的服务员都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差点儿忘记自己正在上班。
东野熙负责讲故事,羽鸟惟一就给他碗里夹菜、晾凉,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从行为中能看出他在献殷勤。
不过,一桌子人,除了埋头苦吃的羽鸟静二和用余光观察羽鸟惟一的冲矢昴,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东野熙身上。所以羽鸟惟一献殷勤的表现,只有冲矢昴看到了。
刚才面不改色射击的人,现在却一个劲儿的夹菜。要不是确认自己视力没问题,冲矢昴还真要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不过羽鸟惟一到现在都没有跟他对视过,恐怕想要一直装傻下去了。
冲矢昴灌了一口汽水,心里思考该用什么方式撬开羽鸟惟一的嘴。
那边,东野熙说完了,也被羽鸟惟一给喂饱了。他看了一眼时间,问道:“已经一点了,你不用跟队友们汇合吗?”
羽鸟惟一小心翼翼地观察东野熙的表情,没有发现他有心情不好的迹象,于是说道:“那我现在就去?”
东野熙点了点头,说道:“你外套先放我这里吧。你的气味可以安抚静二。”
羽鸟惟一闻言,只能放弃拿走外套。他起身往外走时,耳边又传来东野熙的声音:“下午的比赛加油啊。”他立刻转头看去,对上东野熙温柔的笑脸。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学长的心情好像很好。他没有生气!
羽鸟惟一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笑着回应道:“我一定会赢的!”
看他这么有自信,安达€€忍不住起哄道:“哦~学弟你很嚣张啊!”
松崎彻反驳道:“人家那是自信!”
远山美真和其他成员齐声道:“我们都会为你加油的!”
冲矢昴说:“加油。”
“哥哥最棒了!”羽鸟静二这个“哥吹”又上线了。
羽鸟惟一离开不久,东野熙等人也回到场馆内,再次找到最佳视角。
东野熙随意地把羽鸟惟一的外套搭在腿上,重新拿起应援手幅。
羽鸟静二看了眼外套,又看了眼东野熙。不是说用来安抚他的吗?怎么不拿给他盖呢?
没等他纠结多久,下午第一场比赛的球队就进场热身了。他迅速开启应援模式。
得到了亲友们的加油鼓励,羽鸟惟一下午的状态也是绝佳,整个场馆四组比赛同时进行,就他最吸人眼球。看台上的观众,哪怕是来给其他队伍加油的,都忍不住将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职业球探更是齐刷刷动笔,把他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本子上记录的都是接下来几天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东大成功晋级,来看比赛的校友们都十分欣喜,比赛结束后还在座位上激烈地复盘。因为东野熙等人在应援上出了不少力,拉拉队成员对他们十分友好,还约好后面几场比赛会帮他们占位置。
东野熙和远山美真把应援物都收好,留着下一场再用。他一边收拾,一边对一旁的羽鸟静二说道:“静二,我们准备走了。”
“嗯……”
东野熙听着他的声音有些不对,转头看过去,只见羽鸟静二满脸潮红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散发出浑身无力的感觉。
东野熙连忙伸手摸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他握着羽鸟静二的手腕帮他把脉,然后皱着眉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远山美真,说道:“静二发烧了,我带他去医院输液。这些东西你帮我带回学校吧。”
远山美真连连点头:“好,我会收拾好的。你快带他去医院吧。”
东野熙用羽鸟惟一的外套盖在静二身上,口袋里的弹匣早被他收到了包里。他把静二抱起来,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给羽鸟惟一打电话:“你出来了吗?静二发烧了,我要带他去医院。”
“发烧了?!你等等。”羽鸟惟一连忙跑到教练面前跟他说自己要先离开,然后一边往外跑一边说,“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就出来。”
东野熙:“那我在A1门等你。”
二人刚到A1门口,就看到羽鸟惟一跑了过来。东野熙把羽鸟静二递到他怀里,自己拿着手机打车。也是他运气好,没一会儿就有司机接单了。“有车了,快点走。”
司机快速把他们送到最近的第一医院。等他们急匆匆来到儿科急诊,发现坐班医生竟然还是个熟人。
“浅井学长?!”东野熙惊讶地看向浅井成实。
浅井成实看到他也很惊喜,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工作,先给羽鸟静二做了个检查。
有东野熙帮忙,浅井成实很快就确认了羽鸟静二的症状,然后开好药单,让护士帮孩子输液。
吊瓶准备好后,护士带着他们出去输液,而东野熙则被浅井成实留下来叙旧。
医院座位紧张,羽鸟惟一直接把静二抱在怀里,让他输液的同时还能靠着他睡觉。他这样的姿势,在儿科门诊里一点儿都不稀奇。他隔壁就坐着一位同样姿势抱着孩子的妈妈。
或许是干坐着太无聊,那位女士忍不住搭话道:“你家孩子怎么了?”
羽鸟惟一回道:“被吓到了。”
“那确实容易发烧。”然后这位女士就开始分享育儿经,羽鸟惟一耳朵听着,思绪却飘到了东野熙那里。
学长在和那位医生聊什么呢?怎么还不出来?
女士说道口干舌燥,最后意犹未尽地问:“孩子妈妈呢?”
羽鸟惟一顿了顿,说道:“我妈很早就去世了。”
女士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父子,而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俩。顿时对他们更怜爱了,又开始叮嘱他教育孩子的要点。
一直到羽鸟静二输液即将结束,东野熙才和护士一起过来拔针。
回去的路上,羽鸟静二睡得十分香甜,哪怕被搬上车、抱回家都没醒。
羽鸟惟一把他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走出卧室关好门,然后走到客厅,坐到东野熙对面。
等他坐定后,东野熙从包里拿出那一梭子弹匣,啪得一声放在茶几上,说道:“来吧,解释吧。”
羽鸟惟一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被东野熙打断。
东野熙目光沉沉地直视他:“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所以,你想好了再说。”
羽鸟惟一对上他的眼神,心慌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第132章 谈心
羽鸟惟一坐在单人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显得无比乖巧。但是他这样的表现完全无法打动东野熙,甚至想好的托词都被东野熙一句话噎了回去。
东野熙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