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求生游戏 第35章

陆延目光深邃,忽然意味不明的反问:“你该不会以为我昨天真的喝醉了吧?”

这句话就像一块滚烫的火炭,将喻泽川的手烫得嗖一声缩了回去。他怔愣后退,陆延却不紧不慢上前,两个人的处境一下子颠倒过来。

“而且,”

陆延将喻泽川逼进角落,好整以暇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撑在灶台边缘,拦住对方所有去路,慢条斯理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就算不喝醉,也能做?

“嗯?”

最后一个字带着鼻音,格外低沉,尾调却微微上扬,喻泽川猝不及防被撩到了耳膜,痒得像被谁偷亲了似的。

喻泽川悄然攥紧指尖,忽然有些不甘心被对方压制。他抬眼看向男人,唇角微勾,莫名听出几分淡淡的讽刺:“那你可真够厉害的。”

喝醉了能做,不喝醉也能做。

陆延:“……”

喻泽川的那张脸在灯光下格外好看,透着玉质的光泽,但那条疤痕也无所遁形。他盯着陆延看的时候,整个人像被割裂成了两半,那种破碎感几乎要从身上溢出来,仿佛永远也拼凑不整齐。

陆延莫名想起上一世,喻泽川满身是血,红着眼眶对自己笑得悲凉嘲讽。

“我又不是随时可以发情的动物。”

陆延指尖微动,忽然很想摸一摸喻泽川脸上那道伤疤,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感受到脸颊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喻泽川下意识偏头闭眼,狠狠皱起了眉,耳畔却响起陆延低沉认真的声音:“昨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

喝醉了,所以借酒撒疯。

“但没有醉到可以和任何人发生一夜情的地步。”

陆延以前觉得爱、恨这两种感情最可怕,因为太过纯粹极端,所以往往会带来毁灭。可直到接触喻泽川,他才发现那种怜爱和恨意交织的情绪是最为可怕的。

他一面怜悯眼前这个人,怜悯到升起爱护之心。

一面又冰冷憎恨这个人,憎恨他杀了自己两次。

这两种情绪纠缠在一起,此消彼长,就像他们分不开的前世今生,陆延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会压过恨、恨又吞噬了爱。

他只知道喻泽川很介意昨天晚上的事,但不是介意和自己发生了关系,而是介意好像自己一旦喝醉了,无论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不是他,都会一样上床做爱。

陆延觉得不是这样的:

“你和别人,不一样。”

喻泽川闻言下意识睁眼,带着几分惊疑不定:“为什么?”

是他坐过牢?还是毁了容?

他心中胡乱猜测,心跳却在男人带笑的目光注视下,不争气的漏了一拍。

第33章 不速之客

陆延到底也没给出那个答案,可能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盯着喻泽川看了片刻,最后笑了笑:“吃饭吧,菜都熟了。”

那道啤酒烧鸭还是没做出来,余下的食材被放进了冰箱。喻泽川想说些什么,又没能开口,只好保持沉默。

二人坐在一起吃了顿安静无声的饭,期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响。陆延想起口袋里的U盘,总觉得交给警察是最好的办法,这样蒋博云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喻泽川也可以大仇得报。

但很可惜,喻泽川不想让蒋博云坐牢,他只想让对方死。蒋博云一旦进了监狱,他就没办法动手杀人,所以对方上辈子就算拿到账目,也并没有交给警察。

陆延也不能交给警察,起码目前不能,否则蒋博云前脚刚进去,他后脚也会跟着锒铛入狱,那还不如被喻泽川杀了呢。

陆延忽然有些乐,果然把证据交给警方,自己放下仇恨孑然一身,大部分都是电视剧主角的拍法,更多的还是像喻泽川这样,放不下仇恨,宁可鱼死网破的。

“喻泽川……”

陆延忽然好奇开口询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什么让你值得牵挂的东西?”

喻泽川筷子一顿,头也不抬的道:“没有。”

陆延锲而不舍:“那你有没有什么一直想做但是没做的事呢?”

“有。”

喻泽川出乎意料应了声,他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盯着陆延,让人一时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一直想杀两个人,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手,算吗?”

陆延:“……”

他果然多余问这句话。

陆延一言不发低头吃饭,恨不得自己变成隐形人。喻泽川却感到了些许反常,他狐疑皱眉:“你无缘无故问这个做什么?”

陆延:“随口问问。”

喻泽川语气沉沉:“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陆延发现这句话对自己简直是绝杀,他无可奈何抬头,姿态懒散地倒入椅背,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我如果想追一个人,打听一下他的喜好不是很正常吗?”

喻泽川一怔:“你什么意思?”

陆延想追自己?

然而他还没回过神,陆延接下来的话就让他那颗飘起的心重重落了地:“不过你又说你要杀人,我想想还是算了,你万一坐牢,我上哪儿哭去?”

陆延笑吟吟的,终于让喻泽川意识到对方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开玩笑,心情却无端糟糕起来,就像下了一场闷在心里的雨,除了自己,无人知晓。

喻泽川冷冷出声:“我用不着你追。”

陆延挑眉:“为什么?”

喻泽川将碗筷动静弄得很响:“不稀罕。”

陆延语气可惜:“那你错过了一个十全好青年。”

喻泽川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问道:“你如果追一个人,会做什么?”

陆延反问:“如果有人追你,你会觉得这个世界有所留恋吗?”

喻泽川静了下来,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破天荒认真思考了片刻,声音迟疑:“如果那个人是我喜欢的……”

如果那个人是他喜欢的。

“也许吧。”

那一瞬间,喻泽川看见桌对面的陆延忽然笑了笑,原本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让人不由得想起冬日里和暖的太阳,驱散了深秋的潮气。

喻泽川皱眉:“你笑什么?”

陆延原本以为喻泽川早就心如死灰,没想到对方还有点属于正常人的情感,他摇摇头,低头夹了一筷子菜:“没什么。”

桌上的饭菜分量不多,他们两个刚好吃完。陆延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扫了眼残羹剩饭,故意道:“你去洗碗呗。”

他觉得喻泽川这种大少爷八成不会洗碗,就算会洗,也不见得能听自己的差遣,却没想到喻泽川冷冷瞪他一眼,居然真的一言不发起身去厨房洗碗了。

“……”

哟,天下红雨了?

陆延看了眼窗户外间阴沉的天,只感觉风雨欲来,雷声阵阵。他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走进厨房看喻泽川洗碗,一边喝,一边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喻泽川没好气:“和你有关系吗?”

陆延:“我想知道。”

喻泽川一顿,最后低声吐出了一个数字:“二十九。”

他想起自己最好的五年时光都在监狱里度过,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巨石,眼底阴郁难消。

陆延算了算:“那你比我大三岁,挺好的。”

喻泽川没想到自己年纪居然比陆延大,停下洗碗的动作:“有什么好的?”

陆延认真注视着他:“才二十九,如果不出意外,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轰隆€€€€!”

一道闪电忽然划过,直接撕裂了漆黑的天空,水池里堆着的碗碟仿佛受到惊吓,小山般倾斜滑落下来,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一度盖过了雨声。

陆延知道那不是意外,是因为喻泽川的手在抖。

喻泽川勉强维持着镇定洗碗,脸上的血色却一点点褪了个干净,外面的雨声和雷声让他感受到了潮湿和难受,思绪也控制不住开始紊乱起来,沉重的呼吸在空气中响起,泄露了他有些糟糕的身体状况。

陆延率先发现不对劲,皱眉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温热的掌心稍稍安抚了喻泽川紧绷的神经,他声音沙哑:“没有。”

喻泽川语罢继续低头洗碗,他洗得很慢,很仔细,仿佛这样就可以在陆延家里多待一会儿,就不用一个人回到漆黑的房间,独自面对那些足以将他逼疯的幻觉。

“别洗了,留着明天吧。”

陆延想起喻泽川上次好像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天发病,他将冰凉的啤酒罐递到喻泽川唇边,声音低沉,撩拨耳膜:“喝一口。”

喻泽川有些抗拒,奈何陆延实在抵得紧,他迫不得张嘴喝了一口,苦涩的酒液滑过喉咙,冰冰凉凉。他抬眼看向陆延,只见男人在灯光下望着自己笑,脸庞俊美深邃,莫名感觉自己醉了几分:“你叫阿延?”

他记得男人好像叫这个名字。

陆延微微偏头:“叫我做什么?”

喻泽川:“没什么,就是想叫一下。”

他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既不想回家,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喻泽川盯着陆延,见他在慢吞吞地喝酒,不满询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喝醉?”

陆延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罐,饶有兴趣问道:“你很希望我喝醉吗?”

喻泽川不答,他在昏暗的光线中注视着陆延,微微仰头,这个姿势让他从骨子里透出来几分桀骜难驯:“是又怎么样?”

“……”

陆延忽然不出声了,他垂眸盯着喻泽川脆弱的喉结,就像猎手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只等时机合适,就会露出锋利的獠牙狠狠贯穿对方的咽喉。

陆延控制不住一点点靠近,而后者不躲不闪,最后两片温热的唇互相接触时,喻泽川终于闭眼,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陆延之前就说过,身体关系发生了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像毒瘾一样难戒。他确信,喻泽川腐朽濒死的灵魂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喻泽川贪恋陆延给予的温度,尤其这个雨夜是如此潮湿冰凉。他用力回吻着男子,舌根被绞得生疼,却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哑声低语:“我不想回家……”

“那就不回。”

陆延搂着他,跌跌撞撞倒在客厅沙发上。喻泽川昨天是初次,不慎牵扯到身后伤口,疼得他皱眉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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