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宋承弼眼前,他醋的发狂,手按住云忱的腰。
这一次,云忱没有抵抗。
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抵抗,那受下这份伤的就是他阿姊……
他可以死。
他的阿姊不能受一点委屈。
一直到傍晚,宋承弼才从混沌中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低头,看着已经昏的不省人事的少年,将衣角从他嘴里拿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云忱的嘴巴却根本闭合不住,依旧张着,唾液混着血丝一起顺着他口角滑落。
宋承弼心一惊,将人抱起,平放在床上。
参片放进云忱舌底,少年脸上的灰败之气才慢慢褪了些,只是脸上依旧苍白,没有血色。
宋承弼摸他额头,果然又烧的不轻。
宋承弼眼底心疼再也掩饰不住,大掌裹住云忱的手,将内力缓缓输进去,声音微哑:“以后乖一点,知道了吗?”
“别再用那样的方式惹我。”
“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内力一点一点地灌进来,云忱微微睁眼,发出难受的声音。
巨大的刺激让他的记忆混乱,以为还是在徐知县的府上。
“走。”
“快走。”
薄唇轻启,发出微弱的声音,“走啊。”
宋承弼伏身来听,听到云忱是在温柔地劝说着什么:“别怕,你爹不会怪你……”
魇在梦里的少年表情痛苦,宋承弼叫他名字:“云忱,醒醒。”
云忱闭着眼,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像是在挣扎着什么:“走。”
“无论如何,我不会伤你,快走。”
宋承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握紧他的手作为安抚。
可云忱却被他这动作激怒,突然惊叫一声,“还抓我做什么,你想死吗,走!”
他身体太过虚弱,这一声还没喊完,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少年直挺挺地晕厥过去,只一瞬便瘫软下来,一动不动了。
宋承弼看的心惊,连忙将人抱进怀里,确认他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
他将人额头上的冷汗仔细擦了,坐在床边,眉心紧蹙,回味着云忱刚刚的梦话。
良久,宋承弼朝外面叫了声:“流萤。”
“是!”
黑甲闪现,宋承弼下意识地拉过被子来遮了云忱的肩膀:“去知县府查,查清楚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是!”
第60章 真相
系统112在混沌空间里待了三天,出来的时候原本都生无可恋了,看到云忱一身是伤的被锁在床上,直接骂出了声。
[系统112:主神怎么这么不当人啊!]
他还觉得宋承弼要比秦人皓好一点,结果就把它小宿主伤成这个样子。
S级的主神没一个是人的!
都不是人!
[云忱:你终于来了T-T]
[系统112:你别哭,我用我的信仰值给你兑个精神安抚药……]
[云忱:我饿了,快用你的信仰值给我兑个大红薯……]
两道声音同时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云忱一边啃着红薯一边哄自己的小系统。
[云忱:我有分寸,我这不是演的他去查真相了吗。]
[系统112:你第一天就可以让他去查,为什么要拖三天?]
[云忱:害羞.jpg]
[云忱:我承认我有一点点私心,但是一天造成的伤害和三天不一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愧疚到极致呀。你不想要信仰值吗?]
[系统112:……]就知道他要用这句来糊弄!
云忱趴在空间里吃完了红薯,回到身体里就开始哼哼。
流萤还没回来。
像是突然才意识到少年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宋承弼找店家要了碗肉丝粥,抱起云忱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地喂。
都不用什么催吐药了,刚炫了一筐烤红薯的云忱没喝下去几口,就哇的一声全吐了。
宋承弼觉得他还在跟自己作对,威胁道:“我说过,你若死了……”
云忱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等他说完,云忱就直起身子,张嘴继续喝他喂来的粥。
这次,他忍着胃里一阵接一阵的抽搐,逼迫自己咽下,只不过少年的一举一动没了生气,像是个听话的木偶。
一碗粥喝了半个多时辰,云忱累的再睁不开眼,被喂了退烧的药汤后,偎在宋承弼肩头睡着了。
他睡的太快,薄唇微微张开,嘴里的桂花糖都没来得及融化,就那么落在舌头上。
宋承弼看了一会儿,将糖卷进自己口中。
他让人将床铺收拾干净,小心将云忱放在床上,手指撩开他挡在额前的碎发。
对,就是这样。
乖一点。
再乖一点。
宋承弼将那块糖含在舌底,感受着那份甜丝丝的香气。
不一会儿,流萤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女子。
宋承弼披上衣袍出来,带上门,那个女孩儿哆嗦着跪在廊道里,磕头道:“王爷。”
流萤抱拳:“徐丛的口供和他家下人有出入,这个是徐丛的小女儿,王爷您可以亲自审问她。”
话毕,流萤毫不怜香惜玉,对那女孩儿压低声音威胁道:“说,那天发生了什么,敢有一句谎话杀你全家!”
女孩儿趴跪在地上,颤抖道:“我说,我都说,是我爹让我进房间去,让我服侍那位公子。”
闻言,宋承弼瞳孔一缩。
感受到头顶铺天盖地的威压,女孩儿哭的满眼是泪:“王爷别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是、是是是我爹,逼我进房间去,服侍公子。”
“公子让我走,我就跑了,可没一会儿爹又让人点了香,把我送了回去。”
宋承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想到某种可能,人都有点站不稳:“什么香?”
“就是那种、那种香。”
“爹说林公子是习武之人,只将药下在酒里不够,需要点香来……”
“够了!”
宋承弼怒吼一声,头昏脑涨,声音颤抖道:“他和你……”
“没有!”
女孩儿连连摇头:“公子待我很好,就算最后失了神志,仍在想办法克制自己,还一直安慰我别怕……”
女孩儿的话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匕首,刺入宋承弼的心脏。
那天晚上,愤怒和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先入为主地听信了徐丛的话,连多问一句都没有,直接将少年扯来这里做了那样的事……
是啊,他总是自大的去相信一些事,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
他的心是黑的,脏的,所以才不相信少年的心是纯洁的,干净的。
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伤害少年的事……
忽然,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响,是身体坠地的声音。
“云忱!”宋承弼心也跟着一沉,飞快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遍体鳞伤的少年昏沉沉地摔在地上,额头一抹血色,手正无力地扶着地面想将自己撑起。
宋承弼连忙将他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手帕压住他淌血的额头:“别动。”
听到宋承弼的声音,少年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哆嗦着抱住头,眼神恐慌没有焦距,无力又惊恐地胡乱喊着:“别过来,别碰我!”
宋承弼眼底的悔恨如有实质。
他一只手扶着云忱根本就坐不稳的身体,另一只手松开他,虚虚护在一边,声音颤抖道:“我没碰你,你别害怕。”
“别伤我阿姊,宋承弼,求你,别伤我阿姊……”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话音落下,少年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一放松,又是一阵眩晕,云忱两眼一黑闷头软倒下去,被宋承弼及时接住护了脖颈,小心放平在床上。
三日凌虐一般的对待,少年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