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没说话。
顾延朝不知道为什么要洗,但他知道,公主一不说话就是哪里生气了。
他哎呦了一声,念叨着真麻烦,但还是下床开了灯。
云忱也困,困的直打哈欠,灯太亮,他就用两只手掌蒙住脸。
顾延朝跪在床边嘶了一声:“你能不能别老勾引我。”
云忱:“……”
云忱一阵无语,感觉身边的人起身走了。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地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深夜的院子才有了点凉意,顾延朝烧了温水给他,半阖着眼睛:“自己洗。”
云忱看看他,小声道:“你确定?”
顾延朝:“确定,快点洗吧小事儿精,困死你哥了!”
云忱哦了一声,舀着水开始清洗自己,纤白手指一寸寸滑过自己的细嫩的皮肤……
没过多久,云忱就听到了一声金属播报音。
【叮,顾延朝攻略值+10,当前攻略值60】
紧接着,他的手腕就被顾延朝攥住了,男人呼吸粗重了不少:“公主,你想要我命吗?”
第三天晚上。
顾延朝完事儿后自觉地把人抱去清洗,一下没让云忱动手。
[云忱:我觉得我可以出一本书,就叫,忠犬养成日志。]
[系统112:黑化值90点的忠犬?]
[云忱:嘤。]
[云忱:好啦,把他攻略值刷到及格线了,明天我要下地了,让大家见识一下我这只勤劳的小蜜蜂。]
[系统112:……]你个大狗熊!
第124章 糙汉的娇气包16
第二天天还没亮,云忱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看了看旁边睡的满头是汗的男人,嘴唇抿了下,轻着手脚爬到床尾,拍了拍年代久远的老破电风扇。
破电扇吱呀两声,好歹是转起来了。
棉质的衬衣爱往上卷,顾延朝睡着了之后四仰八叉的,露着肚子和半边胸膛。
嗯。
别把他的靠山吹着凉了。
云忱从柜子里翻了件厚外套出来给他盖好,走了。
[系统112:你说清楚,是你走了,还是你把他送走了。]
[云忱:嘿嘿,我很单纯的,我只是怕我延朝哥着凉嘛。]
他先去厨房蒸了红薯给刘月圆送去,然后去杂物间里找来锄头、背篓和一顶草帽。
[云忱:亲爱的小系统,再帮我弄个东西吧。]
[系统112:什么?]
[云忱:我看原主的记忆,当年他考上状元的时候,村里扯了一个横幅,后来被扔猪圈里了,帮我把它捡回来。]
[系统112:好!]
[云忱:清洗干净哈,别给我带猪粪的。]
[系统112:……好,给你放在左手边的箱子里了。]
云忱打开箱子,从里头抱出来一大块沉甸甸的红布。
红布破破烂烂,被云忱小心地擦了擦,摆在了地上。
[系统112:你要它做什么?]
[云忱:降主神的黑化值。]
[系统112:?]这里头有什么关联吗?
系统112想问问云忱,但云忱已经扛起锄头,唱起了自己编的山歌:“清早起来放放牛,放到哥哥的家里头……”
系统112只能先把耳朵堵上。
云忱刚走没多久,破电扇就停了。
顾延朝被热醒,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他看了眼空荡荡的床边,又看了看身上搭的厚外套:“……”
谋杀亲夫?
[云忱:去干活啦,啦啦啦。]
[系统112:你这一早上的,乐呵啥呢!]
[云忱:我得抓紧时间乐啊,一会儿让顾延朝发现了,我可就笑不出来啦。]
[系统112:……]小宿主每次都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云忱来到山上稻田的时候,刘大全已经拿着锄头在翻地了。
刘大全看见云忱,掀了掀眼皮:“你来干什么?”
云忱:“帮忙。”
刘大全眸光深了一下,趁着这会儿人都还没来,把他草帽往后轻轻一推:“回去吧,知道你家缺吃的,我晚上偷偷给你送点。”
那次为了父亲的名声,把脏水泼给云忱,刘大全有点过意不去。
云忱知道他怎么想的,嘴唇抿成条线,没走也没理他。
很快,几个青年过来了,看见云忱扛着锄头,全都笑了起来:“呦,状元终于愿意下地啦。”
“分得清哪是杂草哪是秧苗吗?”
“一会儿陷泥坑里了,别叫咱哥几个拔你哈!”
云忱没理他们,抹掉鼻尖上的汗,挥着锄头翻地。
顾延朝这会儿尝到了新鲜,在兴头上,愿意给他当靠山。
但时间久了呢?
他玩腻了呢?
一些不好的经历早早教会了这个少年,绝不能依靠任何人。
只有靠自己,成为自己的靠山,才能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必须得早点习惯这里的生活。
不过云忱来了才发现,这里的确和许多年前不一样了。
稻田都建在山上的泉眼处,水挺深,踩不稳的话会陷下去,甚至能湿到腰际。
云忱回忆着父亲年轻时的样子,弯腰挥锄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因为他的不理会,身后那些嘲讽的声音觉得没意思,就慢慢弱了。
[云忱:我觉得他们锄的还没我好呢。]
[系统112:是吗。]
云忱刚说完,身子一歪,摔进泥里:“……”
他挣扎着爬起来吐了两口脏水,默默地让系统112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田真不是一般人能种的啊!
-
顾延朝在山底下转了一圈,没找着人,倒是碰上辆警车。
警察隔着窗户问他,“这儿有没有个叫许云忱的人?”
顾延朝找了云忱一上午了,甚至还去水塘边上看了看。
昨天也没惹他生气啊。
一声不吭的跑去哪儿了?
顾延朝一颗心本来就悬着,突然就听警察来问云忱,紧张地皱起眉,手捏着人家车窗沿儿,险些给人家捏变形了:“他怎么了!”
警察说:“我们这儿有嫌犯落网,找到了他丢的手机和电脑,还挺贵重的,你见了他记得让他来警局取。”
顾延朝愣了下,说好,看着警车离开,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
他想起来还有山上没找,但也没报多大希望。
可就在顾延朝骑着三轮车上山后,意外地看到那道单薄的身影。
这会儿是中午了,正是晒的时候。
经验丰富的乡下人都去篱笆藤或是树底下躲太阳,吃早上带来的饼或者馒头填肚子。
只有少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一大块稻田里,纤细的胳膊挥着锄头,浑身是泥,衬衣已然被汗水湿透。
顾延朝停了车几步走过来,扯了他一下:“你来干什么?”
云忱抬头,一滴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凝聚在脏兮兮的下巴处,认真回答:“干活。”
顾延朝皱眉,把他往外拉:“用得着你干,赶紧回去。”
云忱手握紧锄头,眼神有些倔强:“不回。”说完身子突然踉跄了下,疼的咧嘴。
顾延朝见状,赶紧把他抱去田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