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所以，云忱一直在暗示魏晟，他是足够优秀的。
“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别人庇护了。”
“道德与法律的规范之内，去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吧，而不是其他人认为对的事情。”
云忱抱着大哭出声的魏晟，看着他的攻略值被刷满，拍拍他的脑袋：“该回家了。”
[系统112：你好像有一点渣。]
[云忱：没办法，我喜欢漂亮的，最好腿长会撒娇还活好温柔的那种。]
[系统112：……]你报鹿怀序名字得了。
云忱送走魏晟，悬着一颗心脏赶回家，看到鹿怀序的鞋子在门口鞋架上安静地摆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屋里的灯黑着，云忱想他可能是睡了，轻着手脚来到房间门口，将房门拉开一条缝。
鹿怀序背对着他蜷在床上，薄薄的毯子被他揉成一个团抱在怀里，整个人陷进床垫，被窗外的月光笼罩着。
睡着了。
不知道哭了没有。
只能明天再哄了。
云忱转身准备去洗漱，可关门的时候，鼻端却嗅到一股血气。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云忱心脏猛地一紧。
他啪的打开灯，冲了进去。
床边全是干涸的血迹，云忱脑子嗡的一声，跪坐在床边颤抖着检查鹿怀序的身体。
鹿怀序昏睡着，手臂上全是被刀子划出的血口。
云忱颤抖着去看他的腿，发现鹿怀序竟然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
那两条腿并没有被弄伤，白皙修长又不乏流畅的肌肉线条。
配合上这个柔软的，带着蕾丝边的粉裙子，云忱差点白给了。
还好他是专业的，急的满眼是泪，扶起鹿怀序的脖子：“小序，醒醒，不要吓我。”
鹿怀序故意不睁眼，云忱就更加着急了，弯腰就想把他抱起往医院送，可因为手脚都是软的，很难把鹿怀序扶起来。
鹿怀序终于睁开困顿的眼睛，小声哼道：“徐医生。”
云忱连忙伸手，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道：“我在呢，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鹿怀序一听医院，眼神立刻露出了恐惧，双手想要遮挡自己：“不，我不去！”
云忱：“听话，你……”
云忱刚才担心着鹿怀序，并没有看到鹿怀序身上的穿着。
这下，他看到了鹿怀序身上的裙子。
少年眼睛很大，睫毛长长的实在是漂亮。
他的皮肤雪白，€€丽的眉眼并不显女气，却和身下这条粉裙子意外的相得益彰。
他真的很像一个公主。
云忱心脏跳漏了半拍，目光都挪不开了。
云忱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宠，鹿怀序却是一脸的厌恶嫌弃，恨不得剜了自己一般，手指颤抖着又要去摸刀。
云忱连忙扣住他的手：“小序，你看着我。”
鹿怀序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云忱有点生气：“为什么伤害自己？”
鹿怀序：“你不要我了。”
云忱哽了一下，连忙把要哭出来的鹿怀序抱进怀里，抚摸他的后背：“我怎么会不要你。”
鹿怀序：“徐云忱，这才是我。”
云忱：“嗯？”
鹿怀序声音发着抖：“我喜欢穿这样的裙子，喜欢女孩儿才喜欢的布偶娃娃，我一难过就会哭，止不住的哭，我是一个异类，没有人喜欢我……”
云忱：“我喜欢你啊。”
鹿怀序嘴一瘪：“你只是可怜我。”
云忱低笑了一声，不再控制身体，拉着鹿怀序的手摸了摸自己：“如果我只是可怜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鹿怀序只是要露出更可怜的一面拿捏云忱罢了。
他没想到云忱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是真的。
喜欢自己。
鹿怀序只觉得一直空荡荡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填了进去，顿时就满胀起来，呜的一声把云忱死死摁在了床上……
【叮，鹿怀序黑化值-30，当前黑化值60】
【叮，鹿怀序攻略值+10，当前攻略值60】
[云忱：哦吼。]
[云忱：那么，游戏要开始咯。]
第293章 杀死那个病人20
云忱目光划过鹿怀序的手臂，皱眉道：“先去医院。”
用这种小美术刀划出的口子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多深，而且刀子一定没过消毒，必须要去医院打破伤风才行。
鹿怀序两只手撑在云忱的脸颊两侧一笑，唇红齿白：“不用的，割的很浅，刀子消过毒，我只是想让你多关注我。”
嗯？
他竟然……
为了搏关注。
就做这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云忱一怔，眼看着就要生气了。
鹿怀序倒是有恃无恐地低下头，吻了吻云忱的嘴唇，可怜兮兮道：“我很有经验的，小时候经常这样。爸爸妈妈很忙，只有这样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云忱的气没能生起来，胸膛起伏几下，手慢慢抚上了鹿怀序的后背，语气已经柔软的不像话：“以后不要这样了。”
鹿怀序眼底的满足浮现一瞬，很快又隐藏起来，忧心忡忡道：“那你要是再和其他男人吃饭怎么办？”
云忱：“可他是我的病人……”
鹿怀序一双大眼睛委屈地盯着他，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我之前也是你的病人！”
云忱后面的话忽地就哽在了喉咙里。
他今天其实很疲惫了，看到鹿怀序这样和一个病人拈酸吃醋的，更是有种无力感涌上，不知道鹿怀序什么时候才会成熟一些。
但听到鹿怀序的话，云忱突然清醒了一般，只剩无限的自责。
对啊。
站在少年的角度来说，他的确是伤心委屈的……
而且这个少年一直不懂怎样正确地表达情绪。
云忱：“乖，别哭。”
鹿怀序：“我的所有秘密你都知道了，你不要我的话，我会死的。”
云忱：“好了，别哭，我怎么会不要你？”
鹿怀序委委屈屈地写了一晚上挂号单，钉子挂不下后，雪白雪白的纸张洒了一地。
云忱一夜没休息，被抱去清洗的时候，又担心水溅到鹿怀序伤口上留疤，第二天只能请假在家里休息。
比起云忱，鹿怀序可谓是精力充沛，收拾收拾去参加学校的运动会了，还说这次他一定能跑出好名次来。
云忱把孩子哄走，简单吃了点东西，和王褚打了电话。
王褚：“你说的一点错没有，那个女孩儿很快就承认了。”
云忱：“嗯？”
王褚：“她看起来有不小的精神问题，但她并不是手术刀，而且我怀疑……有人在教她如何完美犯罪。”
王褚：“她只杀了他的父亲，其他的死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把九位死者放在一起寻找共同点，发现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家暴的倾向，或许……”
或许手术刀专门找这样的人下手。
而手术通知单里那句‘心源已为你匹配完毕’，也证明了他是在寻找特定的人群下手。
他们是一类人，所以可以共用心脏。
王褚说完后，欲言又止，云忱直接主动道：“我去帮你看看吧。”
云忱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而且接触过的人很多，不像他们局里的人，很多都是调动过来的。
云忱洗了把脸，提前吃了颗胃药，骑车去了警局。
他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结，指着其中一个死者的名字道：“他应该没有家暴倾向。”
王褚：“你确定吗？”
云忱：“他曾经是我的病人，他的性取向并非女人，和他结婚的那位女士也是同性恋，他们是协商婚姻，家暴倾向从何谈起？”
云忱话音落下，警局的人又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线索断了。
王褚看着云忱疲惫的眼底，想他大概是又生病了，心疼道：“你这个样子骑车子我不放心，但我现在没时间送你，你先去我的值班室睡一会儿，等我下午回来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