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鹿怀序手撑在云忱颊边,又想起了小奶猫的事:“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养。”
云忱:“可我已经有一只了。”
鹿怀序怔了下,“在哪,你姐姐那?”
云忱手搭在鹿怀序的后颈上,修长的手指张开,往下轻轻一按:“不就在这里?”
突然的撩拨让鹿怀序睁大了眼睛。
云忱:“叫一声我听听。”
鹿怀序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了,头抵在云忱肩膀,愈发卖力:“喵。”
鹿怀序承担起了做饭的任务,还专门跑去网吧下载了好多养胃的食谱,一样一样给云忱做,厨艺增长的速度让云忱都有些惊讶。
鹿怀序:“我看人家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
云忱正夹着一片脆生生的青笋往嘴里放,闻言差点咳出来:“你都是听谁乱说的。”
鹿怀序忘了摘围裙,淡蓝色的带子落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云忱,乖巧的像个小媳妇儿:“管他谁说的呢,反正我做的越好,你越离不开我。”
云忱:“你就是把锅烧穿,我也不会离开你。”
云忱知道鹿怀序曾被生母遗弃后,便渐渐明白了这孩子每天都在患得患失些什么。
他知道,鹿怀序每次这种看似撒娇的举动,实则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并不在这里开玩笑,总是百倍地回应他的话。
果然,鹿怀序大眼睛开始眨了,不一会儿就蓄上了泪。
作为回报,他把吃饱喝足的云忱叼到床上,卖力地耕耘了半个晚上。
系统112原本还是有一些怨言的。
但自从云忱给它的系统提示音里录了一次歌,系统112开始觉得混沌空间也挺好的。
真是一个洗涤尘埃,荡清灵魂的港湾呢。
[云忱:小系统,你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系统112:没、没有啊,怎么会嘛……]他怎么知道的?
[云忱:你不会是因为总去混沌空间生气了吧?你也知道的,弟弟精力旺盛,我耗一耗他,他就能少杀点人……]
[系统112:啊啊啊。]别说了。
再说我要信了!
[云忱:亲爱的,我的胃养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表面上十分抗造但背地里已经病入膏肓的那种?]
[系统112:……]知道了,按照你说的给你设置。
[云忱:嘿嘿,懂我!]
[云忱:你能用你的数据分析出来,下一个死者是谁吗?]
[系统112:可以!]这个非常可以!
而且一定比人类要分析的准!
[云忱:很好,亲爱的,虚假的和平我已经玩腻啦,帮我做点事来调剂一下吧~]
第298章 杀死那个病人25
院长的小孙子摆满月酒,云忱收到了邀请。
而这天,刚好也是云忱的生日。
鹿怀序上学之前就准备好了做蛋糕用的东西,抱着云忱亲了个遍:“早点回来,我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他强调了一直在家里等你。
在云忱听来,就是占有欲十足的少年在委婉地叮嘱他早点回家。
但鹿怀序却是在利用云忱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云忱应下,保证自己一定会早点回来。
鹿怀序放学后,先顺着每天都走的道路回了家。
他把做蛋糕的工具挨个摆出来后,估摸了下时间,身子轻轻一跃,从客厅的窗口跳了出去。
他拎着一个球网,熟练地避开了所有监控,朝一家仓库走去。
第十个死者是一家工厂的器械维修员。
今天是周末,轮到他加班,男人满脸怨气地坐在空调房里,默默祈祷今天的流水线不要出问题。
毕竟他不是科班出身,只是早年有一些工厂工作的经验,如果让老板知道很多问题他也解决不了,这快钱可就挣不到了。
可不出意外的,还是出意外了。
男人有些焦虑,胃跟着疼了下,硬着头皮出来了。
新来的年轻工人十分信任地看向男人:“杨工,复位键又不管用了,您过来给看看。”
男人走过去,按照老以前的那套摆弄了一遍,甚至还动手拍了拍机器,皱眉道:“挺严重的,关掉重启吧。”
“可是这样的话流水线要耽误两个小时的,上次王工就把壳子这里掀开,调整了一下线路……”
杨工登时怒了:“你会修还是我会修?”
年轻工人不懂,老师傅可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把孩子往后拉了一把:“杨工,抱歉抱歉,这孩子太小不懂事,我们马上把机器停掉……”
杨工哼了一声,厚着脸皮又回了休息室。
他心神未宁地坐下来,手摁住胸口想要平复心情。
就在这时,一条湿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杨工发出呜呜的声音,没一会儿身子就没力了,意识倒还清醒。
他恐惧地转动眼球,看到一个明媚漂亮的少年。
鹿怀序:“还记得我吗?”
杨工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眼神依旧恐惧且迷茫:“你、你……”
鹿怀序:“提个醒哦,还记不记得孤儿院的那位冯院长?”
话音落下,杨工神色巨震。
他想求救,想大叫,喉咙却哑的喊不出来,艰难地哆嗦着:“我、我……你找错人了,我没有动手。”
鹿怀序欣赏了一会儿他的恐惧,抽出锃亮的手术刀:“我知道你没动手。”
杨工:“那、那为什么……我……”
鹿怀序:“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杨工抓住了一丝希望,连忙供认不讳:“知道!我知道!是王三禾,他推的人,我看见了,你去找他……”
鹿怀序捂住他的嘴,一刀刺进了他的肋间。
鹿怀序:“原来你知道啊。”
鹿怀序:“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警察,为什么说院长是自己摔倒的?”
杨工呆住了。
他们是一个厂房的兄弟,一次争执中,王三禾推了一个老头。
那老头一周后死了,死于脑出血。
在他们看来,作伪证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自然。
先不说他当时没死。
而且冯院长不过是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头。
天天咳的七荤八素的,说不定过两天自己也要死了,凭什么让他们这群年轻人去坐牢?
于是,他们的负罪感降到了最低,伪证也做的十分坦然。
鹿怀序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并不狰狞,但足以令人寒彻心扉:“你们的心一样黑,让我来给你做一个小手术吧。”
第十个死者被打开了胸膛,换入心脏后缝合,用的依旧是平安节拆下来的麻线绳。
鹿怀序把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了作案现场。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靠在椅子腿上的尸体滑落下来,口袋里掉出了一瓶胃药。
药瓶滚到了鹿怀序脚边,和云忱常吃的那种一模一样……
他只能共情到云忱,故而在看到和云忱有关的东西时,目光停留了一瞬。
突然,鹿怀序的心脏疼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尸体,突然意识到一点,他是人。
不管他的罪恶如何,他和云忱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
想到这儿,鹿怀序胃里翻涌几下,差点吐了。
【叮,鹿怀序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40】
【叮,鹿怀序攻略值+10,当前攻略值80】
逼自己清醒过来后,鹿怀序飞快地掩饰住那阵不适的翻涌。
王三禾还没死呢。
罪魁祸首还没死呢。
那份冰冷漠然重新攀回少年心脏,鹿怀序顺着过来的路回了云忱的家。
他熟练地清洗自己,然后走进厨房做蛋糕,唇角挂着天真的笑意。
他清醒地分析着自己今天的异样。
是的。
是因为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