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刚掏出手机,就被一道虚弱的声音制止了。
云忱被人架着手臂,感觉自己就快要晕过去了。
但如果他现在晕过去,他们一定是要给裴亭风打电话的,于是艰难地喘息几下,强咬着牙去抵抗眼前那阵黑暗。
他慢慢松开手,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道:“我没事,不要、不要告诉他……”
医生赶到,看了眼监测仪上的血压和血氧,不让他再说话,立刻给云忱戴上了氧气面罩,开始急救。
药剂注射进云忱体内时,云忱还因为难受皱起了眉。
医生不禁惊叹道:“病人竟然还有意识。邵云忱,听得见我叫你吗?”
云忱:“嗯……”
[系统112:裴亭风进手术室了,可以晕了。]
[云忱:他能成功吗?]
[系统112:这么说吧,他成功不了的话,换了其他人更不行。]
[云忱:嗷。]
做完手术的裴亭风不需要惯着。
云忱身体一放松,数值断崖式地往下掉,转头就去和小系统看电影了。
医生在云忱慢慢涣散的眼前照了下:“意识模糊了。”
护工远远看着,心急道:“血压怎么掉这么快!手机呢,给裴先生打电话!”
“刚刚就在打了,没人接啊,我先编辑条短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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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过家 送的爆更撒花!!(虽然我真的爆不出来了hhh)
这个快完了快完了,忱忱的信仰值赚到20万就能下班了,应该还有五个故事左右?中秋快乐啊我的宝贝儿们~
第435章 叮,你的金丝雀已下线40
东院这边,优优的状况并不乐观。
心脏手术的风险是很大的,计划再精细,也会被病人许多未知的恶劣情况干扰。
因为很多问题只有在开胸之后才能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
除了裴亭风外,还有另一位经验丰富的医师坐镇,尽可能地降低手术风险。
护士长见过不少恶劣的情况,但这个小姑娘的心脏还是震惊到了她,那颗发育不健全的心脏在小的时候动过一次刀子。
但那个医生水平有限,导致她的情况雪上加霜。
这里的人很快就明白,这场高难度的手术就是再成功,也只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一颗新的,鲜活的心脏植入,这条生命便将走向尽头。
其他人员也都轻轻地抽气,只有裴亭风面不改色地继续手术。
最精细的部分完成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小时,裴亭风退后,另一位医师马上顶了上去,完成善后与缝合工作。
裴亭风穿过条条走廊,站在了沈丽和邵威山面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要尽快给她找合适的心脏。”
听闻此言,沈丽眼前黑了一下,被邵威山扶住。
这句话简直就是死亡通知书,沈丽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晕过去:“优优的血型特殊……”
-
另一边,云忱通过系统112的投影看着,若有所思。
[系统112:她应该等不到合适的心脏了。我的数据显示,现在只有一个血型相同的脑死亡患者有可能捐赠心脏,但他快六十岁了。]
优优现在不到十岁,即使是冒险换上那人的心脏,寿命也不会很长。
看来老天打定了心思要把邵威山身边的孩子全都夺走。
[云忱:我要死了,把我的心脏给她。]
云忱很早就想过这种可能。
如果能把邵云忱的心脏换给优优,就等于两个孩子都还在邵威山的身边了。
[系统112:啊?可你的血型和她不一样啊。]
云忱越来越觉得这就是天道的圈套,不禁冷笑了下:“不能帮我改一下血型吗,要多少信仰值?”
系统112:“这个应该难度很大,而且商店没有这个选项,我要报给主系统询问。”
[云忱:好,你去问。]
过了一会儿,系统112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我就说会很贵……要五万信仰值。”
五万信仰值!
那可是小宿主一点一点挣来的,好不容易看见希望了,真的要花掉吗?
[云忱:换优优的血型呢?]
[系统112:邵云忱平时生病少,知道他血型的人不多。但是优优的配型需求已经入库,更改她的,只会比更改你的更多。]
[云忱:哦,那就改我的吧。]
[系统112:可是……]那可是五万信仰值啊!
邵威山和优优的命运原本就是那样的,和小宿主没有任何关系……
[云忱:放心啦,我会赚回来的,你信不信我?]
[系统112:呜呜呜我不给你改。你现在是灵魂扣押状态,223如果哪天不来帮咱们了,或者天道又想出新花样刁难你了……]
现在他们的处境一点也不乐观,手里拿着的信仰值就是护身符,是绝对不能乱用的东西。
天道。
又是天道。
天道一定是算准了小宿主心软,无论如何都要把邵云忱的心脏留在邵威山跟前!
可恶啊!
云忱被小系统的哭声逗笑了,哄道:“宝贝儿,我问你信不信我?”
系统112:“嗯,可是……”
云忱:“那你就按我说的做,帮我兑换。然后我来写几篇文章,到时候发表在我的作品最后。”
系统112:“文章?”
系统112突然明白了:“!”
不管是云忱要救优优,还是要在临死前把心脏留在父亲身边,都是件十分感人的事。
云忱准备把这件事以日记的口吻写下来,到时候放在存稿箱里‘意外’发表。
就像之前,云忱作为治愈系小鱼走上祭坛一样,这也会为他赚取相应的信仰值。
[系统112:你太太太太聪明了,呜呜呜我好爱你!]
[云忱:是吗?可你看到的也只是万分之一而已,哈哈哈。]
[系统112:………]你要是没笑出这声驴叫的话,装逼效果会更好一点。
真的。
第436章 叮,你的金丝雀已下线41
为了找心脏的事,裴亭风又耽误了好久才回到办公室。
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裴亭风身子摇晃了下,还没从高强度手术中缓过来的心脏开始绞痛。
未读短信也有好几条。
在不同的时间打了这么多电话,还发来了好几条短信,这意味着什么,裴亭风根本不敢去想。
他颤抖着去点,冰凉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几次没能开锁。
一时间,裴亭风浑身血液都凉了个透,推门就往外走。
还好这时候,那边又打来了,裴亭风接听,声音都是抖的:“他怎么样?”
护工:“您终于接电话了!邵先生早上疼晕过去了,但有惊无险,您别担心。”
裴亭风这一路走过来,命都丢了半条,推门看见云忱还好好躺在床上,刀割一般的疼痛与剧烈的恐惧感才稍稍缓解了些。
青年越来越瘦了,左眼眼皮上头多了道青紫色的淤痕。
氧气罩的带子还算柔软,但也让他的脸颊出现了深深的痕迹。
呼吸喷出的白雾时聚时散,云忱头歪向一侧,眼睛闭着,止疼泵里更换了更贵更有效的药物,才得以让他维持睡眠。
裴亭风走过来,脱力跪在了床边:“云忱,对不起……”
护工连忙离开,晚风吹动质地柔软的窗帘,寂静无声。
难过的哭声让云忱恢复了一点意识,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和裴亭风在一起的那些日夜。
裴亭风的手不舒服了,他要去拿药给他敷敷手腕。
云忱伸手去摸床头并不存在的柜子,幅度很小,但经历过一次心痛的裴亭风很快就认出了他的动作。
他连忙将云忱的手握住,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哭泣的声音。
云忱还是醒了。
他看清裴亭风后,便偏过头,将手往回抽。
裴亭风连忙放开了他,软着声音道:“我走,你别生气,我这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他往外走了两步,却突然听到云忱叫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