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112:?]
哈?
杜桐光让人把车开过来,扛起还没缓过气来的云忱扔了上去,对司机道:“广盛楼。”
等到了地方,云忱恢复过来一点了。
他隔着车玻璃看见戏楼,直起身子就想下去,却被杜桐光提前一步拦住,打横抱了起来。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云忱被杜桐光颇为暧昧地抱着,从正门走了进去。
云忱一般走后院,因为正门里头就是个露天的园子,一个个凳子铺开,上头已经坐了不少人。
再往里走就不是露天的了,茶楼一般摆着漆木桌子,越挨着戏台处座椅越是宽大舒服,两侧更是建了重金难求的雅间。
此时,一道道目光投来,议论声便跟着响起。
“我没看错吧,那是孟老板?”
“是吧,怎么衣服皱成那样,头发也……”
云忱被两届长辈养的一丝不苟的,从没这么凌乱过。
再加上戏台上的气质太美太绝。这一进来,大家都没敢第一时间认他。
“那是杜家的公子吧?”
“天呐,还当他是清清白白的呢,没成想……”
“清白什么清白,自古以来戏子都是站上台风光,私底下都得求着人捧,你当是杜爷丧妻以后才包的他?呸,他早就勾搭上杜爷了。”
这话说的就很过分了。
追捧云忱的人很多,立刻有人反驳起来。
“闭上你的臭嘴吧!当我们不知道?孟老板退了你的钱拒了你的面子,你才这样诋毁的!”
“就是,而且孟老板身单力薄的,总要有个靠山吧,不找杜英难道找你?”
“反正我不信,能唱成那样的人,才没你说的那样龌龊!”
没有那么龌龊?
呵,一会儿就让你们看清他。
杜桐光慢慢往里走,余光看了眼怀里的云忱。
周围议论纷纷,云忱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勾着杜桐光的脖子看他,小猫似的乖,唇边还带着一点娇俏的笑。
杜叔待他好。
杜桐光也待他很好!
不过杜叔从没这样抱他进来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病了?
云忱默默记下,若是哪天杜桐光病了,自己也该这样照顾他。
云忱想着,依赖地蹭了蹭杜桐光的肩膀。
非但没羞愧的挡住脸,竟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往他身上靠?!
杜桐光肩上一痒,诧异到脚步都跟着一顿。
孟云忱。
还真是低估你了啊。
杜桐光冷哼一声,笑的渗人:“别急,一会儿让你唱一出好听的。”
云忱可听不懂他的意思,以为他喜欢自己的曲儿,决定一会儿要尽心尽力地唱,抓着他的衣裳笑意盈盈:“嗯。”
后台有三层,最后一层离戏台最远,是给演员排练试嗓子用的。
第一层离得最近,尽头处就和戏台隔着一道木板子,一左一右两个门,垫着木头梯子,让演员上台下台用。
杜桐光把人都撵了出去,门全锁上,将云忱丢在靠着木板的那排桌子上。
云忱被粗鲁的对待,却将这些都归结于杜桐光在难过。
他挣扎着从桌上下来,甚至还想安慰他。
杜桐光看他这投怀送抱的样子,眼底的厌恶更盛,捏他下巴冷冷道:“急什么,等人到齐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木板那边人声越来越嘈杂,这边也响起急促的拍门的声音。
云忱又从桌上下来,要去开门。
杜桐光眸光一黯,将人按回桌上,后背撞的身后木板晃动一下。
嘈杂的人声停了一瞬。
杜桐光低头,恶狠狠地吻上云忱的嘴唇,手扯他的淡青色的长衫。
云忱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纵着他,自己也主动拥上去,双手抚摸他的后脑和后背。
可下一瞬,他的两只手被抓过来,手腕贴在一起被杜桐光握住,拉到头顶。
云忱腰肢悬空,挣动两下,有点害怕地叫他:“小光。”
杜桐光低吼一声:“不许这样叫我!”
云忱只觉得这个人越来越陌生,身子下意识想要蜷缩,却被杜桐光拉的更开。
只要是唱戏,神童也得练功。
杜桐光将云忱往上抬,身子立刻弯折出一个香艳的弧度。
折扇拿到手上,递过去,曲儿就咿咿呀呀地唱了出来。
木板跟着一晃一晃,戏台那头的人屏息听了一会儿,几个脸皮薄的直接闹红了脸。
“是孟老板的声音吧。”
“还真是……”
“刚刚进去的是谁,杜爷?”
“可不是杜爷,杜爷灵堂都摆上了,刚刚进去的是杜家那个小公子。”
“天呐,一定是被逼的!杜家家大业大……”
有人打断了他,义愤填膺:“什么脏水都往富商身上泼是吧,刚刚我可看见了啊!你们孟老板钻人怀里,直往那小公子身上贴呢。”
“杜爷尸骨未寒,就勾搭上人家儿子……这戏不听也罢!”
“是了,不听也罢。”
第446章 少年富商的小戏痴07
戏台外头的人走了一半。
杜桐光把软烂的人抱起来,走到另一端的梳妆镜前,将他的头摁在桌上:“看看你自己,眼睛睁开!”
明明就是张青涩稚气的脸,发起狠来却像是犬齿锋利的狼。
云忱抖了一下,因为害怕而紧闭着的双眼睁开。
他的长衫被扯坏,本该裹的严严实实的领口也被撕扯,脖颈和锁骨全都露了出来,满脸泪痕,雾蒙蒙的眸子里头几乎被恐惧填满。
但他看向杜桐光时,还是那种永远不会拒绝的纵容与偏爱。
[云忱:唉,我那么爱他,他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母亲。]
[系统112:噗。]
[云忱:怎么,你歧视妈妈粉?]
[系统112:不是,谁家妈妈粉那么野,能把我送进混沌空间?]
[云忱:还好啦。害羞.jpg]
[系统112:……]啊啊啊,我没有在夸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和他做过,杜桐光被这眼神望的心里一痒。
但杜桐光不可能往里陷,很快就回过了神。
真会勾引人啊。
杜桐光掐着他的那截细腰,语调尽是讽意:“再唱一个我听听。”
杜桐光说的当然不是唱曲儿,但云忱哪里知道那些。
杜桐光刚刚做的那些他不懂,只当是一种安慰人的方式,故而即使恐惧也忍耐下来了,眼泪掉个不停,却硬是没喊一声疼。
可直到杜桐光停下来,也没见他被安抚到,还是满脸阴郁,这让云忱很是难过。
他果然什么都做不好。
他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唱曲儿,现在杜桐光要听了,那双纯粹的眸子立刻染上了几分欣喜:“想听哪一篇,小光?”
杜桐光声音很低,但怒意十分明显:“我说了,不许这样叫我!”
凭什么和他母亲叫的一样。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经过杜桐光的两次抗议,云忱终于是从他愤怒的情绪里听懂了一些。
不喜欢他叫他小名?
云忱艰难地思索半晌,学着家里下人的称呼:“少爷,想,咳咳,想听哪一篇……”
“师父说,我长生殿唱的最好。”
说完,不管杜桐光微有些凝滞的神色,斯文地清了清嗓,慢条斯理地唱了起来。
戏台外头已经走了大半,留下的可以说都是死忠粉了,忽地听到后头响起熟悉的调子,全都默契地安静下来。
杜桐光离得最近。
云忱唱的时候,眸光也跟着软糯的词儿化开,没有任何妆容甚至还挂着泪痕的脸,此时此刻却美的惊人心魄。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