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的中心是热拉尔的父亲,他正在高兴的烤着一条巨大的鱼,烧烤架旁是盯着巨大鱼的热拉尔和阿娜依斯。然后在三人斜后方,将中年男人拍了进去,他正在将一瓶葡萄酒从一个少年的手中抢夺回来。
那个少年,和中年男人的容貌非常相似。
“我……我的小儿子……”中年男人愣住了,他抬起头,突然用很激动的声音吼道,“我还有一个小儿子!!”
这一声吼吓得热拉尔和阿娜依斯都愣了一下,中年男人很激动,他将相册还给热拉尔,转身就要离开:“我的小儿子,我怎么会忘记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怎么会……”
“等等,你的儿子什么时候消失的?”阿娜依斯追上他,跟在他身边急匆匆的开口,“你相信我妹妹也消失了对吧。”
“是的,虽然我仍旧记不清你妹妹的样子,但我相信你了。”中年男人摇头愤恨道,“那群混饭吃的警务局,竟然说这里没有诡异,这该死的叫没有诡异?如果我的小儿子出什么事,我绝对要好好教训那群家伙!”
“你的儿子消失前,有说他去做什么吗?”热拉尔追问道。
中年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身后一片绿色的葡萄藤:“是的,我记起来了,我的小儿子他说……在葡萄园看到了陌生的家伙……他要去抓住那家伙,然后……我就再也不记得他了。”
又是葡萄园。
热拉尔和阿娜依斯回头看着一排排绿色的葡萄架,风吹过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这片让居民赖以为生的葡萄园,此时却像极了张开口要吞噬人的魔鬼,瞧着那么的渗人。
“我想,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通知镇长。”热拉尔咽了一下口水,冷静下来说道,“在这个镇子消失的人一定不止是希尔维娅还有……”
“加布里。”中年男人说道。
“是的,一定不止她和加布里。我们要找镇长,集中镇子上的所有居民,一家家核查。”热拉尔说道,“我想,应该只有和消失的人关系很亲近的人,才会通过照片或者一些物品回忆起失踪人的模样和与他们相关的记忆。”
“想要找到他们,首先就得把记忆取回来。”热拉尔说道,“一切都要等那之后再想办法。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通过取回的记忆,知道消失的人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去了哪里,发现了什么,才导致他们的消失。”
“你们觉得怎么样?”
阿娜依斯点了点头,中年男人也跟着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办吧。”
*
东大陆的华国,清桐家中。
“精神攻击的诡异,其实出现概率非常低,一般一万只诡异中只有那么一两只。”救世系统说道。
清桐皱眉:“但每一次出现,如果不尽快解决,都会造成灭顶之灾,对吧。”
救世系统:“是的。尤其是会消除自己的痕迹,修改记忆,苟着发育的那种,可能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智力,它并不像是你之前解决的那些,完全依靠本能行动的野兽那么好对付。本系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它,就是因为那玩意竟然在初期收敛了自己的诡力波动,它的确拥有‘思考’的能力。如果不是它吃撑了松懈了一点,或许本系统还要再晚几天才能发现。虽然拥有一点智慧,但并不多,也就是‘狡猾的鬣狗’那样的水准吧。”
清桐皱眉:“纯粹物理攻击的马甲对抗那样的诡异,会稍微有些吃亏。像是乌托尔就很难行动,偏偏那个地方是乌托尔该负责的地区。”
凯雷特和诅咒祭司应该可以用,但恐怕会非常费劲,无脸童可以使用精神攻击,她的赢面最大。
要派遣无脸童过去西大陆吗?
正思考时,救世系统出声了:“宿主,其实你也可以抽卡试试。正好最近能量大涨,这次可以两连抽了!”
清桐看了一眼抽卡界面,果然封条已经开始燃烧,可以再次抽卡了。
“双连抽,保证能出精神系的马甲?”清桐犹豫道。
救世系统:“……不确定,本系统无法干涉抽卡掉落概率,不过可以告诉宿主,卡池的诡异马甲中,精神系诡异占五分之一,抽到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清桐:……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和英雄卡片无缘了,但这抽卡结果直接默认排除英雄卡牌的掉落可能,还是有些心梗的。
第132章
两连抽,清桐不抱任何希望的点了一下燃烧着红色火焰的封条。
锁链哗啦啦的打开,被封闭的门打开后是一阵强烈的白光,光芒过去,是一片黑暗。
歌声响起,非常轻柔悦耳的吟唱,带着海浪声,听的人心旷神怡。
黑暗褪去,浅蓝色长发的女子腰部以下浸泡在海中,她透亮的双眸看着天空,吊着高音。
那声音逐渐高昂,但下一秒,清亮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刺耳,像是一根针那样锋利,直直的刺入人的耳膜中。
浪花声消失了,清澈的大海不见了,变成了枯石地,美丽的女人皮肤上出现暗红色的纹路,柔顺的长发也变得干枯毛糙起来,炸起的发丝下露出一双尖耳。女人用她带着獠牙的口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后,消失了。
只留下清桐的脑子一片嗡嗡。
他差点没被CG里的声音给叫晕过去。
还没等清桐缓过神,下一张卡牌的CG紧跟而至。
那是一个非常深邃的溶洞,阴森潮湿,水珠从倒垂下的钟乳石上滑落,滴在地面上,又顺着石头的缝隙中流入水中。
画面是如此的寂静,只能听闻水珠低落的声音。
但突然间,有什么漆黑的东西一闪而过,那东西在溶洞内弹跳了几下后,粘在了一个钟乳石上,瘫软如泥一样的黑色物质顺着钟乳石往下滑落,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摊成了一片。
很快那东西像是活着一样蠕动着起来,像是一个立起来的圆柱体,圆柱体渐渐扭曲,漆黑色的身躯也开始转变。
时而变成猛兽,时而变成一只飞鸟,几番变化后,这坨蠕动的黑泥终于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形象,它变成了一个男人。
有着褐色肌肤,浅色短发,一双黑眸的英俊男人。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他将兜帽扣下,挡住了大半张脸,长袖中抬起的手渐渐变化成蠕动的黑泥。
黑暗褪去,清桐看着系统界面两张新卡牌,毫无疑问,都是诡异卡牌。
唯一需要质疑的是……
“为什么有一个女性角色?”清桐很不理解,“不是说抽出的卡牌会根据我自身的特性来吗?我是男的。”
救世系统:“概率问题,抽出的卡牌绝大多数会贴合宿主的特性,比如性别。但还有很小的几率,会出现不同的卡牌,这个几率很小,宿主你看,你抽了那么多卡牌,这才是第二张女性卡牌哎。”
清桐皱眉:“那为什么这个小概率不落在英雄卡牌上?”
他和英雄卡牌的不兼容性,难道还比男女的性别之差更大吗?
救世系统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出来,立即换了话题:“宿主,你看,是精神控制类的卡牌哎!!”
清桐瞥了一眼女性卡牌的信息。
【人物:尖啸女妖
稀有度:S
性格:敏感,悲观,喜吟唱,讨厌火焰
能力:待解锁】
“那个……宿主,要不要听一下背景故事?”
“放。”清桐手托腮冷冷道。
救世系统:……
感觉最近宿主对它越来越不友好了。
“生活在海中的她有着世间最美丽的歌喉,坐在礁石上唱着动听的歌曲是她每日的功课。她赞美着海神,赞美着狂风,赞美着这世间的一切,因为她是大海的宠儿,她的歌声中满是幸福。直到有一天灾难降临,地动山摇,火焰天降,大海干枯,她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动听的歌喉,失去了能拥有的一切。她的幸福被剥夺,能感受的只有痛苦,她用残存的声音尖啸,诅咒着世间的一切。后来她发现更痛苦的不是失去家园和歌喉,而是想死却不能死,只能用最悲哀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控诉着那场异变。”
清桐面无表情的听着,等救世系统说完后,才发出一个声音:“哦。”
救世系统:“宿主?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清桐垂眸:“……所以那个世界是毁灭了吗?”
“是的。”救世系统说道,“非常可怕的灾难。”
清桐:“我抽到的所有诡异卡牌,都来自同一个世界吗?”
救世系统沉默了片刻:“宿主,我们已经拿到精神系卡牌了,可以去拯救世界了!时间就是生命,晚一秒就是一条生命的逝去!”
清桐:……
又在转移话题。
不过救世系统说的对,是该趁早去。
“那边的直播间开了吗?”清桐问道。
救世系统:“早就打开了。”
清桐:“把那个直播间的标志弄大一点,精神系的诡异很少见,希望更多人能看到。”他打开系统界面点了一下角色扮演。
身材窈窕的女人出现在客厅中,出现后的下一秒,尖啸女妖往前趔趄了一下,皱眉:“好沉。”
救世系统:“?”
尖啸女妖抬起手指着胸前两坨:“有点沉。”
相比较长腿上的鳍和脚趾之间的蹼,还是女性正常该有的这个部位更难以让人适应。
“宿主,这个最多C。”救世系统说道,“比起那些超丰满的女性还差的远呢。”
“但感觉前面坠的很沉啊……”
“请宿主尽快习惯。”
“我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习惯的必要!”尖啸女妖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站直身体,不要驼背,这才打开地图,传送了过去。
*
斯番国的小镇子上。
热拉尔三人已经找到了镇长,他们将事情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镇长。镇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非常冷静的听了三人的话。如果是在以前,听到这样非常异常的事,镇长一定会将他们赶走,说他们是睡糊涂了。但现在,诡异降临,奇怪的事情层出不穷,尤其是头顶的乌云已经持续三日不变不散,镇长早就心里犯了嘀咕。
在热拉尔三人来之前,镇长就已经开始怀疑是诡异闹事,只是一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才导致无法调查。
镇长非常重视热拉尔三人汇报的事,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家中,谁家没有个不常用的地下室或者杂物间呢,好在镇长检查后没有可疑的地方,他家没有人失踪。而后镇长就严肃的召集了整个镇子的人,将热拉尔三人发现的事告诉了大家,严肃的命令所有人检查自己家所有角落,尤其是不常去的房间和仓库,看是否也遗忘了自己的亲人。
为了避免遗漏或者出事,邻居之间互相帮助一起行动检查。因为对镇长的信任,虽然有些人不太相信,但还是都行动起来,检查自家的房屋。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有些人家毫无异常,有些人则是开门看到了不存在于记忆中的物品或者相册,被封锁的记忆立即被唤醒,想起了自己消失的亲人。
其中有一位妈妈的反应最为激烈,她抱着女儿的照片痛哭:“我该发现的……明明挂在客厅墙上的照片少了一张,墙壁上留下了白印,为什么我就是没发现,没想起来呢……”
这位母亲的哭声传染给了其他失去亲人的居民,他们的面色也难看起来。
热拉尔这才想起什么,说道:“你说,照片原本挂在你家客厅的墙壁上,但不见了?”
那名母亲抬头看着热拉尔,点点头:“是的。”
热拉尔阴沉着脸:“有谁将照片取下来了。难怪,明明只要看到消失的人的照片或者物品,就可以将记忆唤醒,但大家都没有发现,因为有谁清理了我们视线可以看到的所有与消失的人相关的一切,将它们封锁了起来。”
这种行为并非精神上的影响,而是实实在在的物理上的行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将我的孩子带走的家伙,曾经进了我家的房间?”那名母亲尖叫道。
“原本该挂在客厅上的你女儿的照片,你是在哪里找到的?”热拉尔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