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105章

钟少愕然了一秒,声音就透出了异样的哑意:“也不是不行。”

陈子轻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提前把路堵死了不给走,谁知帅哥从西裤的口袋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考虑到你是老傅的未婚妻,我不适合跟你零距离接触,不介意隔着一层乳胶吧。”

“……”这有什么区别?

钟少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听,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就挂断:“老傅来找你了,我先出去了,有机会我再给你做检查。”

临走前还靠近陈子轻,把他垂在台子上的那缕发丝撩起来,捻干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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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有意拉开时间距离,在洗手间待了两分钟最后才出去,他没走远就碰见了傅延生,对方在走廊上站着,脚边有个人。

不是别墅的男孩子。

陈子轻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他就停下来,等人忙完。

傅延生咬着烟:“还不过来?”

陈子轻只好抬脚。

傅延生拍拍服务生的脸:“行了,就到这吧,我未婚妻要吃醋了。”

那服务生乖巧应声,他抿着发红的嘴,怨恨地瞪了眼已经走近的陈子轻,挺会拿自己当回事的。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想,原主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一个服务生都敢甩脸色。

傅延生一手夹烟,一手把衬衣下摆塞进裤腰里:“刚才那画面让你想到你的老金主了?”

陈子轻理着很不适应的长头发不搭理他。

走廊的灯暧昧,映得傅延生那俊美的轮廓拢了层无边风月,他把烟灰弹在老男人头发里:“我给你准备的精彩节目就要开始了,你乱跑什么。”

陈子轻差点忘了节目这出了,他警惕道:“我只是撒个尿。”

“你一口水没喝,哪来的尿,尿路感染?”傅延生跟吃人不吐骨头的鬼一样恶劣,“是不是要给你穿个纸尿裤?”

陈子轻的三观剧烈一晃。

傅延生拽着陈子轻进包间,让他面对自己的发小朋友们,无比亲昵地环住他的肩膀:“有人送了我一份大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带过来跟大家一起分享。”

包间里的公子哥们不约而同地盯上陈子轻,一双双眼里跳跃着邪念,他们都知道大礼跟谁有关,难言亢奋。

陈子轻突然一个激灵,他转头去看身后的傅延生:“大礼是不是我被拴在猪棚的视频?”

傅延生唇边的烟微抖,俯视过去的那一眼里有诧异,这就猜到了,他都还没让人在屏幕上放出来。

陈子轻自言自语:“原来是你雇人绑我的。”

傅延生不否认,也不承认,对他而言,无论哪种都不值得他费口舌。

陈子轻的脑子飞快转动,夏桥正很有可能通过出卖他跟傅延生有了联系,搞不好现在就是他底下的人,只要查到夏桥正的父亲在哪治疗,有没有傅延生的手笔就行。

昨晚才逃出来,今晚就要看到视频里的自己了,只给他一个白天的时间缓冲……

哪够啊。

陈子轻顾不上好奇他的长袍没脱,夏桥正怎么交差的了,他焦急地抓住傅延生的手臂:“你别放出来,你放出来大家就都看到了。”

傅延生故作惊讶:“看到了又怎样,我作为你的未婚夫都不介意。”

陈子轻想骂人,你当然不介意,被猪拱被猪蹭,和遍地猪粪待一起的又不是你。

“求你了。”

四周的呼吸声有点吵,傅延生没听清:“什么?”

陈子轻踮起脚前倾身子,长发碰到他的腕表跟袖扣,凑在他耳边说:“求你了。”

傅延生的耳朵被一股热气笼罩,这贱人,当着一堆人的面勾引他,妈的。

他慢声:“都安静,我未婚妻要求我,别他妈吵。”

众人:“……”听觉出错了?

傅延生吸了口烟,隔着烟雾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怎么求我?”

陈子轻眼神躲闪,支吾着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找人策划绑架案,把你和我关在一起,从而发展感情?”

傅延生的面色骤然变得可怕。

“果然,我就说你怎么对我……”陈子轻为了演得逼真不露馅,他捂住脸遮挡表情,一副难堪的样子,“延生,我对你一见钟情。”

没听到声响。

陈子轻的手指张开点缝隙,偷瞄傅延生一眼就赶紧合上:“我没有微家在后面撑腰,根本接近不到你,只能走下三滥的路子,你发现了真相,讨厌我,让你的情人和我住在一层,要我笑脸相迎,我都可以接受,是我咎由自取……”

脖子上被掐住,身体腾空。

陈子轻的脸一下就从白到红,再逐渐发紫。

傅延生掐着他,宽大的手掌整个箍住他滑嫩的脖颈:“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的小€€被我的敌对绑走了,因为你,我耽误了时间,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到了他的尸体。”

陈子轻本能地蹬腿挥动手臂,那这么说,你要付大责任啊,你生意上的对手干的不是吗。

没把白月光藏好,又没护人周全。

你自己能力不行。

陈子轻的胸腔开始出现刺痛感。

包间那么多人,没有谁发出声音,他们看着傅延生掐人,心里有点发紧,可别真的掐死了,他们还没尝。

钟少看得稍微多点,他注意到那老男人眼眶充血,小又红的嘴唇发乌,天使般好看的金色眼睛往上翻,手脚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犹如人间最后一只精灵濒临灭绝。

老傅是想慢慢折磨的,给个痛快不是他的意思,他现在明显不清醒了,得有个人拦一下。

钟少这个时候还在考量估价,值不值得他出声,他能否得到相应的回报。

陈子轻不知道一群围观的人心里想的什么,他的指甲死死抠进傅延生的手背,指尖青白。

夏桥正掐他脖子,费莱尔想掐他脖子,傅延生正在掐,这是干嘛啊。

傅延生的确如发小所想,扭曲的怒意击溃了他的理性,然而所谓的怒意不是为了白月光小€€,主要来自他被设计被欺骗,天子骄子的尊严容不下这件事,自然也容不下背后谋划的人。

所以,

掐死这婊子吧。

傅延生指间力道一再加重,哪怕手背的皮肉被抠出血。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伴随清泉敲打玉石的声音:“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陈子轻脖子上的手倏地一松,刚才一心想掐死他的傅延生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了,还碾灭了指间的烟。

他摸着脖子蹲下来,头晕目眩地跌坐在地,垂着头大口大口喘气。

“延生,你未婚妻喘得吵人,破坏气氛,我先带他去里面休息间缓一下。”钟少这时站出来一步。

傅延生看都不看地上的陈子轻一眼。

钟少顺利带走了人。

包间众人都热情地欢迎姗姗来迟的美少年。

兰翕是跳芭蕾的,很傲,下巴微微扬着,随时都会起飞的天鹅。他身上有少年微玉的影子,活脱脱就是个翻版,但谁都不说。

这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秘密。

兰翕体态优美,走路的姿态十分轻盈,一双美腿闻名整个垡城,他是端着的,让人反感不起来的端着,很有分寸。

圈子里总开玩笑,称他一声兰大小姐。

此时大家就这么叫他。

兰翕半恼半无奈地摇摇头,他很瘦,却不是那种干瘪没有弹性的瘦,十九岁的他,一股子纯而润的少年感。

圈子里的明珠早已换人,风采同样闪耀夺目。

傅延生都是他的众多爱慕者之一。

兰翕说:“傅少,要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吗,我进来时他好像不太舒服。”

“不用管他。”傅延生坐回了沙发上。

兰翕朝众人笑笑:“大家玩什么就接着玩吧。”

年纪最小,却丝毫不拘谨。

兰翕是干净的,微玉的名声恶臭,而且已经老了,所以他一个正版输给了处在美好年纪的翻版。

大家等着垡城过去跟现在的第一美人正面接触。

休息间里,陈子轻喘出汗了,他把钟少失神的功夫快速把人推出去,锁好门。

钟少不自觉地把鼻子抵上门,急迫地蹭着门板想寻找什么东西,意识这点以后,他勉强恢复理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热情高涨口吐热气。

虽然他有不少床伴,也早早开荤,可他又不是狗。

现在未免也太……

钟少有点怀疑人生地打电话,叫底下人找个干净的,现在送到他的专属房间,他都没跟大家打招呼就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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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休息间缓过那阵濒死的痛苦,嗓子疼说不好话了,他开窗通风,想着这个人物背景发愁。

太难了。

傅延生不准他私自离开别墅,有保镖看守,他要怎么去夏家村调查呢。

还有那个死了的李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陈子轻把头伸出窗外吹冷风,怎么感觉不少人都有疯狗的潜力……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戴助听器的男人,看起来情绪稳定,不会被人工体香迷倒的样子。

难得的正常人。

陈子轻被敲门声叫回思绪,他拖了会时间才出去,见到那个让傅延生从畜牲变回人的少年。

“微大少爷怎么还要我们去请啊?”

有戏谑声喊。

陈子轻抿嘴笑笑,那戏谑的人就忽然撇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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