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323章

“我不会什么都帮的。”陈子轻说的含蓄又直接,“我也不能什么都帮,我主要还是读书上学,和你谈甜甜的恋爱。”

迟帘的思维逻辑劈里啪啦崩了个细碎,半天都接不上来。

顾知之对他的影响力这么大了吗?他的眼底一掠而过被冲击的茫然:“非要有甜甜这个形容词?”

“非要有。”陈子轻坚持地说。

迟帘瞥他,这也是个情感白痴,恋爱怎么可能只有甜,那是童话故事,并且只能骗不超过五岁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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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室内篮球场,季易燃练了一个多小时的交叉步,澡都没洗就去了谢家。

谢浮不是没见过他大汗淋漓的样子,却是头一次见他刚从球场下来,眼里没有篮球,是空的。

“你队里的事还没解决?”谢浮收着桌上的笔墨纸砚。

季易燃在门边坐下来,头发里都在滴水:“差不多了。”

“那你,”谢浮终于来了点兴致,“想谈了?”

季易燃的眉骨轻抽。

“真的?”谢浮的兴致拔高了一截,他从桌前绕出来,问一个身在家规森严的世家,注定要联姻的人,“说来听听。”

季易燃把双手摊在眼前,看着手上的厚黄茧子和指骨挫伤留下的痕迹,他这手,没有美感。

谢浮在趣味性大的事上分外有耐心,他不催促,径自去书架那里拨弄整齐的书籍。

过了至少两根烟时间,书房里响起季易燃平铺直叙的声音:“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要怎么做?”

谢浮不像迟帘幼稚,孟一€€刚直,他心思深沉,又擅于掌控别人的情绪,年纪轻轻就有了人生讲师的雏形。

然而这次他竟然半晌都没出声。

季易燃说:“你也遇到了。”

谢符发出短促的笑音:“我的世界不存在错的时间和对的人,只有对的时间和对的人,不对也必须对,不像你,在这自寻烦恼。”

“我没立刻回答你,是在想要怎么给你指点迷津。”他拿下一本厚沉的英文原版书籍,翻了翻,书墨的味道扑进他鼻息,有安神的效果。

季易燃沉默几瞬:“我不需要你指点迷津,我只是要个人听我说出来。”

说了,就行了,他准备离开。

“怎么不跟阿帘说,不是去过他家吗?”

季易燃的目光扫向谢浮书房阳台,站在那里能看见迟家大门。

谢浮理解地笑:“他们小情侣热恋期黏糊,你一旦说了,就会成为他们嘴里的瓜,他们晚上在被窝里把你当作共同话题促进感情。”

季易燃继续走。

背后传来谢浮的建议:“有首老歌的名字是你的疑惑,你不妨听听。”

季易燃停步,在手机上搜到播放。

歌声飘到书房里,他听了一小段,关掉:“不适合我。”

“还要适合你才听?“谢浮揶揄,“老季,你这躁动样,像极了阿帘没弯前。”

季易燃没表态。

直到谢浮说:“你也弯了?”

季易燃不答反问:“灵魂共鸣的概率,大吗?”

“我在念高中,一辈子还长,概率不会小。”他自问自答,抹了把滴到下巴上的汗抬脚出去,步伐比来时轻快许多,不再困惑。

书房里静了片刻,谢浮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去:“灵魂共鸣?那是什么感觉?”

“想必一定快活疯癫,什么时候让我也感受感受。”他轻叹着摘下手表,随意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字里行间有对哪一瞬间的向往期待,面上却没多大波澜。

书房外传来喊声:“儿子,夜宵吃不吃?”

“不吃。”谢浮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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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第二天带着迟帘给他的两张符去队里,发给了两个前锋,并告诉他们怎么做符水。

其他人也会有,要等一等。

“队长,我跟我老婆结婚的时候,高低要给你磕三个头!“小前锋去超市给女朋友送符了。

季易燃低头看手机上的信息,王放犹豫着从队伍里出来,走到他面前问道:“队长,我妹妹她,”

“完成她的遗愿,她就会走。”季易燃收起手机。

王放音量压得很小,他眼发黑脸惨白,毫无青春期的活力:“她能有什么遗愿,她但凡有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就不会……”

“都会有。”季易燃淡声。

王放握了握拳头:“可她不和我说话,她只跟着我。”

季易燃刻板道:“我已经知道,她的遗愿。”

王放愕然,队长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他为了队员的生命安全,花钱请了很厉害的大师。

那我再也不会被妹妹跟着了吧。王放龇牙咧嘴笑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队长,你今天拿的符跟我那三张,”王放尴尬改口,“大邱的三张,两

批都是那个转学生弄到的吧,他认识的高人是真的高人,没有造假。”

王放不会想到就是转学生画的,都不会那么想。

一个高中生,年纪那么小,怎么画得出来,难不成真的喝了加水的孟婆汤有上辈子的记忆?那不是段子吗。

王放祈求地看着队长:“可以告诉我高人住在哪吗,我想去拜访拜访。”

“不方便。”季易燃说,“别找他。”

那个“他”指的是转学生。

王放失望地“啊”了声,下一秒就听见队长说:“你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训练,今年的冬季高校篮球赛,你打大邱的位置。”

“我,我打大邱的位置?”王放傻了,磕磕巴巴地说,“那大邱他,他知,知道吗?”

季易燃简明扼要:“大邱服从安排。”

王放听到队长这么说了,依旧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让我……”

似是顾忌什么,王放慌张地止住话头,他的左手握住右手手肘,指甲抠起了那地方的旧疤:“队长,我中投三分都很一般,我做不了得分卫。”

中锋喝了一嗓子:“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队长那么说,一定是跟教练沟通过的最佳方案,比赛前的这段时间你跟我们配合好就没问题。”

王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神神叨叨:“还有六个替补,其他人不一个个试了吗,怎么就是我,怎么就指定我了,我从高一坐板凳坐到高三,我没有上场的经验,我不行的。”

季易燃直接让大家热身,开始今天的训练:“王放有单独的投球任务。”

这是最后一次告诉王放,你就是接下来的得分卫。

王放像在做梦,他在高中最后一年如愿了,太不真实,他用力掐自己的腿,掐得发紫。

“放哥,看不出来,你是个扫地僧啊。”替补里有人过来对他勾肩搭背,“别谦虚了,大邱那位置可不是随便就能补的,要有绝对的实力,你平时真会藏着掖着。”

一伙替补知道,他和他们没机会表现,都在坐冷板凳。

这不能算教练特殊对待,而是校队不缺打得好的,替补能不能上场,要看队里五个位置的队员情况。

说白了,一切全看运气,王放这不就转运了。

当然,前提是你准备好,随时都能上场,否则运气到了,你是个菜比也白费。

“队长是伯乐,你这匹千里马终于能被放出来跑了。”

“你也算是捡漏了。”

王放被平时不怎么和他说话的替补们打趣,他窘迫不已。

“大邱不出事,你高中毕业都秀不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放猝然想到某种可能,他一下僵住。

“放哥,你怎么……”

王放泪流满面,他蹲下来捂住脸,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大前锋跟中锋对视一眼,一同指着地上的新得分卫看队长:“他这是?”

“嘘€€€€”

季易燃吹口哨:“热身去。”

大家不再议论王放的异常,只有他在那哭,痛苦地发泄着什么。

“啪”季易燃扯起护腕弹回去震麻白皮,王放妹妹的事他不会对外说,能翻篇就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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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迟帘打电话叫季易燃来他家拿符,他了解的季易燃十分重视队员中邪事件,只是碍于不好催促他对象才说不急。

因此符一画好,他就电话通知了。

季易燃早起有洗澡的习惯,他带着一身湿意过去时,房里隐约传出轻哄声。

发小要睡懒觉,对象想让他陪自己出去散步,求着哄着。

最后大概是哄好了。

发小改变了生活规律,认真了。

情侣的甜蜜从门缝里一丝一缕地往外溢,无孔不入。

季易燃低头站在门外。

房里安静了两三分钟,门从里面打开,陈子轻毫无预兆地看到大高个吓一跳,脱口而出就是埋怨:“你来了怎么不出声?”

季易燃后退一步:“刚到。”

“刚到啊……”陈子轻抓抓头,想到迟帘把脑袋伸到他衣服里,在他肚子上趴过,他赶紧垂眼检查衣服乱不乱,“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季易燃又退半步,立在一个不会让人感到压迫不适的距离:“阿帘叫我来取符。”

陈子轻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懵懵道:“啊,符不都在玄关的柜子上吗?”

季易燃掉头。

耳朵捕捉到一声咕哝:“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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