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回去吃饭,他来这个世界半天了,村里没有谁见到他,露出他怎么没死的表情。
其实按理说,单就给原主下毒的人,长期被他虐待的小叔子嫌疑最大。
但他活着,小叔子也没露出半分异常。
陈子轻浑然不觉地望着当事人,直到耳边冷不丁地响起陌生的男声。
梁津川竟然开口说话了。
太久没发声,他的嗓音涩哑得厉害,近似刺耳到让人头皮发麻。
他说:“嫂子,我是未成年。”
陈子轻吐出在嘴里咬半天的筷子头:“我知道啊。”
梁津川似笑非笑。
陈子轻腾地站了起来,他动作幅度大,桌子跟板凳都被他顶开了。
“你以为我,我对你,我怎么可能!”
然而坏事做尽的人语无伦次,在受害者眼里是虚伪拙劣的演技,随时都要捧腹笑场。
梁津川漠然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陈子轻啃了啃嘴角,不会是原主在他面前乱玩过了吧?
梗概里有交代,那是原主拉着宁向致寻求刺激的时候。
时间线还早。
难道是……梁津川看见原主勾搭宁向致了,或者享受被男人围着打转?
陈子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坐回去,一个没留神,板凳往后倒去,他躺倒在地,双手双脚都翘起来,成了个乌龟。
梁津川微愣。
陈子轻跟他你看我,我看你。
梁津川厌恶地侧开了脸,多看一眼都反胃。
陈子轻揉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他平复梁津川会说话了,表情也能很生动的震惊。
“我刚才看着你走神是在想事情,我在想,”陈子轻说,“我每次打你,你怎么都不反抗?”
“反抗?”梁津川摸了摸残缺的双下肢切口,“怎么反抗?”
“那你现在能说话了,你可以找村长告发我对你做过的所有事。”陈子轻给他出谋划策,“你向村里人揭穿我的真面目,我就会被扔菜叶子扔土块,灰溜溜的被赶出村子。”
梁津川听完这番话,他的态度是转着轮椅出了堂屋。
陈子轻托腮叹气,原主这个小叔子不是懦弱,是自暴自弃,现在有反应了。
虽然是坏的反应。
目前来看,梁津川也不太像是任务发布者,那他只要不再顺着原主的路线走就好了,也没指望梁津川能原谅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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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的时候,陈子轻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就有感觉有反应想要了。
他从没想过原主重欲是怎么个重法。
真是造孽。
怎么办,原主的这个可怕属性,他继承了。
陈子轻天真的打算硬抗过去,很快的,他的意识和理性就开始节节败退。
胸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乱,出现了两个句号点。
陈子轻举起自己的手,他一咬牙,下了个决定,悉悉索索地躲进被子里忙了起来。
然后浑身是汗地丢开被子,不行。
手不行。
到不了那个点,总是差一点,怎么都差一点,手都酸了。
原主平时是怎么做的?
【工具在箱子里。】
陈子轻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屋子角落,那里有个红皮箱子,是原主的嫁妆。
他把手放在箱子上面,按出了湿印子,有汗液,也有粘液。
真的要打开吗?
感觉只要打开了,就回不了头了。
“嘭€€€€”
箱盖被陈子轻掀起来,里面有床毛毯,他把手伸到毛毯底下,摸了摸,摸出四个工艺品,并排摆在地上。
第一个是肉苁蓉,晒干的。
陈子轻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因为什么,不记得了,反正就是认识。
第二个是小球体,空心的,鸡蛋大小,他拿起来晃了晃,能发出震动,也能自己滚。
【这是你机缘巧合之下捡到的珍宝,你十分爱惜,每晚都要它陪你入睡】
陈子轻:“……”
杀了我吧。
第二个跟第四个工艺品在形状上略有差别,一个笔直,一个是弯的,材质也有不同,一个是青铜,一个是石头。
但都打磨得光滑,又不是非常光滑,细细地摩挲一会能发觉一点粗糙的纹理。
原主是个能人。
陈子轻很难受,真的难受,全身上下每寸皮肤都像有蚂蚁在咬羽毛在撩。
“嗒”
水液嘀嗒声让陈子轻想喊救命,他紊乱地喘着,视线仓促地在四个工艺品上走了一圈。
选哪个?
第155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院外不知哪家的鸭子嘎嘎叫了十多次的时候,一个小圆球划过飘满浮尘的虚空,沿着舒畅惬意的弧度掉落在地,咕噜噜滚了几下,停住。
滚动的痕迹是湿的,黏的。
屋里的窗户是关着的,下面的那块玻璃被书纸封了起来,刺眼日光打在上面没封的玻璃上,折射进来的光晕拢住小圆球。
水淋淋的,似乎凑近些都能感受到一丝丝热气。
陈子轻在床上呈大字型,他进入了贤者时间,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圣洁的光。
这会儿就算是魅惑众生的大妖物来撩他,他都不会有感觉,因为他没了。一点都没了。
土房子冬暖夏凉,没空调也不会让人热到恨不得上墙壁,静下心来甚至会觉得凉快,陈子轻身下是垫着稻草的席子,棉花被在他旁边领乱堆着,他热胀的毛孔正在往里钻凉意。
后背全是湿的。
一个人操劳原来这么累,从没自力更生过的陈子轻发出感慨。
陈子轻翻了个身,席子黏着背部拉起来点发出湿腻声响,他屈起一条腿打开腾出空隙晾着。
没擦,自然风干吧。
陈子轻疲软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
大概是没穿裤子,风一次次跑过去的痕迹很清晰,这会让人没安全感,陈子轻猛然惊醒过来,他摸了摸屁股,掉头躺着,腿在席子上一蹬,整个身子朝着床尾滑过去一截。
陈子轻就这么一下接一下地蹬到床尾,拿了条搭在护栏上的四角裤穿上,又找到条灰中泛蓝的长裤翻到正面,鼻息里是阳光晒过的味道。
大的小的都是棉布料,原主尤其讲究小件的样式,他拆开裤头穿了根红绳子缝进去,从前往后穿的,两头拖在腰后,能系个蝴蝶结。
还有一条在床底下塞着,那条陈子轻穿不了,屁股后面剪了个洞。
96年的人,想出来的情趣内裤。
原主改良过的新款洗了没法在白天晾出去,只能深夜偷偷挂院里吹干。
陈子轻踩着布鞋下床,鬼鬼祟祟的打了盆水,蹲在屋里把两条裤子搓了搓。
打过肥皂要脱水,小盆换水脱不干净,陈子轻最后还是去了塘边,他想着,就当是为了明早的日常挑水任务熟悉一下场地。
大中午的没人出来溜达,田里也不见人影,都在家午睡。
陈子轻速去速回,路上没碰到哪个,不然铁定要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洗衣服。一户人家屋后的老梨树映入他眼帘,他脚一转走近,发现地上除了腐烂的梨肉残骸,还有个整的黄梨。
把儿是绿的,说明掉下来没多久。
陈子轻把梨子捡起来擦擦,确定是好的就揣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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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没养家禽,没人说他懒,因为他要工作要照顾小叔子,没时间没精力养那些,操不上别的心。
村里人会觉得,他的小叔子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会长个嘴问他要吃的要喝的,但凡懂点事,最起码都能养点鸡养点鸭,在他上班期间切点菜喂一喂,在他下班前顾着鸡鸭回窝,不回的就去找回来。
就这么点事,小叔子都做不了。
陈子轻把裤子铺在晒滚烫的长竹竿上面,他去两棵桃树地下转了转,挑了个最饱满最漂亮的摘下来,和捡的梨一起拿去厨房,洗干净放在半桶水里冰着。
“我好虚啊。”陈子轻坐在小板凳上叹气,原主一天不知道手Y多少次,看他这感受,至少三次。
【次数不定,你有感觉了,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无论是家里家外,去卫生所的路上,还是在卫生所,哪怕是在地里干活,你也会找个没人的树丛。】
陈子轻满脸凝重之色,这影响到生活了啊。他跟444讲了自己的困难处境:“有道具药压制吗?”
系统:“没有。”
陈子轻嘴一撇:“我不信。”
系统:“你爱信不信,就跟你玩自己的时候,监护系统能嗑瓜子看直播评个颜色探个深浅计个时,拿去同行手下的宿主比赛一样。”
陈子轻:“……是直接马赛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