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511章

陈子轻垂下眼睛接着捻韭菜,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随你怎么想吧,我不介意被你误解,只要津川明白我的改变就好了。”

小屋门后隐约一闪而过阴影。

……

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影响情绪关系到心情,陈子轻怀疑二婶的怨气不止是常年付出不被理解,还牵扯到了她的病。

所以他才希望二婶能得到正规的治疗,该吃药吃药,该做手术就做手术。

这事只能闺女来办,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

可梁云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

陈子轻以为让二婶治病这步没戏了。第二天他发现二婶不在家,一问才知道她跟闺女去了县里。

母女俩怎么沟通的陈子轻不清楚,他看到村子上空的总数值掉下去一截。

陈子轻在村里走了走,发现其他人头顶的色块都没多大的变化,那掉的怨气数就是二婶的。

900多,小一千。

直接就让第一个数字从7掉回了6。

现在是6005。

.

就在陈子轻以为光景越来越好的时候,梁津川跳河了。

当时陈子轻在棉花地打药,下个月就要摘了,到处都是小红虫,他把一桶药打完,蹲在旁边的水坑加再泡一桶,老远就听见有人喊话。

“南星,不好了,你小叔子掉进大水塘里了!”

陈子轻刷地站起来:“他一个坐轮椅的,怎么会去塘边?”

“这我那知道啊,你先别打药了,赶紧去看看吧!”

陈子轻仓促地剥下袖套就跑,梁津川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还是……

【在他看来,父母的死是他没照顾好,辜负了大哥对他的信任和嘱托,他那段时间被你欺负的行尸走肉生活,是对自己的惩罚。】

【够了,可以了,就要去找家人了。】

陈子轻迎着燥热的风奔跑,他跑到大水塘边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每根头发丝都在滴汗。

塘边一圈人,没一个下去救人的。

陈子轻拨开挡在小路边的几人冲下去,在众人的惊呼中跳进了塘里,他沉到水下去找梁津川。

梁津川安安静静地飘在水里,他在等死。

他看了过来。

他为什么这么看我?

【你不会水】

陈子轻恍惚,原来我不会水啊。

我不会水。

陈子轻意识到这个信息能发挥出什么作用,他立刻就开始假装溺水。

小叔子,你的嫂子我不会水都跳下来救你,不顾自身的安危。

我救你的念头,超过了我的生命,超过了一切。

我希望你活着,我不想你死。

陈子轻怕自己装的不像。

系统再次出手关爱智障,暂时抽掉了他游泳相关的意识数据。

他瞬间回到最初不会水的样子。

呛水,挣扎,恐慌。

身体不受控制,双手扑腾着浮到水面,死命呼吸,声带痉挛出不来声音,下沉。

水从嘴巴进肺腑,所有器官都被灌水,脑子里充斥着撕心裂肺的绝望痛苦。

陈子轻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本能地抓住梁津川,手指的指甲抠进碰到的皮肉里,水草一般挂上去缠紧。

他在梁津川的眼中窒息,脸青白,眼充血。

濒临死亡。

“哗€€€€”

一股力道将他拽出水面,他意识模糊,湿漉漉的脑袋磕搭在男孩冰冷的脖子里。

那一霎那间,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刺进他发疼的脑海。

【叮,请陈宿主注意剧情提示】

【此背景的原梗概已作废,新梗概于此时此刻开始】

【原名《那年山风吹明月》,现改名为€€€€】

【九零年代之我那风花雪月的嫂子】

【主角:梁津川】

第159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陈子轻头昏脑胀,思绪难以集中,更别提冷静下来分析突如其来的剧情提示,他如藤蔓攀附着小他七岁的男孩。

小腿无力地垂落在泛冷的水中,抽搐的大腿紧贴着男孩肌肉萎缩的大腿,柔软的肚子挨上一块绷着的腹部。

浑身毛孔里挂着沉到寒凉水底滋生出来的鸡皮疙瘩。

有什么硌着他。

是男孩瘦而冷硬突出的胯骨。

被阳光晒得有点烫的水面裹着他的脖颈和肩膀,他浸泡在水上水下流动的冷与热两种水温中。

梁津川双臂被他抓着,冰凉的脸上布满难看至极的表情:“嫂子,请自重。”

陈子轻昏昏沉沉地靠着他。

水面一阵激烈晃动,梁津川在水下用膝盖顶了顶他,顶不开。

妈的。

梁津川费力从他的禁锢中抽出一只手,想把他甩开,没成功。

此时梁津川被紧扒着他,将他视作浮木的人侵占感官,厌世到奔赴黄泉的念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好似不曾来过。

梁津川后背湿透,衣物下渗出的密密麻麻热汗融进水里,他第二次发力,改成了推。

陈子轻的脑袋原本深埋在梁津川脖子里,这一推就让他脑袋后仰,拉出了脆弱到令人心惊胆颤的弧度。

他们所有相贴的部位都因此分开,仿佛能听到黏线断连的声响。

陈子轻胸脯起伏的弧度微小,湿淋淋的睫毛虚弱地颤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白到露出青色血管,紧闭的眼尾一片红。

指尖依旧本能地抠抓着一块皮肉,从水下抓到现在。

“扑通”“扑通”

接连有人下水,到这边来了。

.

陈子轻的溺水现象比较重,他是被人抬上岸的。

“南星!”

“柏川他媳妇!”

“……”

“叫不醒,怎么搞,津川他嫂子,你醒醒啊,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要是走了,你拿命从阎王爷手上求回来的小叔子就没人照顾了啊!”

“南星€€€€南星€€€€”

“他二婶,你别使劲摇他!”

“我的个天娘诶,这这咋办……”

“叫宁大夫了吗,赶快去!”

“宁大夫去老尹庄看病了,他不在卫生所啊!”

“不能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快把南星掐醒€€€€”

“掐哪,掐哪里啊?”

“鼻子下面嘴巴上面,对,就那个地方!”

很多声音在大声呼喊,很吵。

陈子轻难受地动了动眼皮,他发出细微的咳嗽。

周围嘈杂声顿时就没了。

大水塘边有一颗老树,知了多死了,它们还在叫,不停的叫。

陈子轻的咳嗽声渐渐大起来,有力起来,一双手捞着他的肩背,将他从平躺变成侧身,他开始吐水,手脚随着呕吐一下一下痉挛。

“好了好了,吐水就好了。”

众人都松口气,都这么说,吐了水就没事了。

陈子轻的眼珠向两边转动,梁津川呢?

水边有哗啦声,梁津川双臂撑在村民洗衣的石板上,他慢慢挪移上来,膝盖蹭着潮湿粗糙的土面。

眉眼发梢衣裤都湿的,都在滴水,他以膝盖代替脚,不显一丝窘迫难堪。

梁津川躺倒在岸边,膝盖的切口是条悬崖,往下尽是空瘪,湿漉漉的裤子贴着地。

塘埂上的人都看着他,从上自下地看着,他们没人下去搭把手,包括堂兄妹里跟他接触最多的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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