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599章

“老陈好早就把洋楼挂在中介了,他家出怪事让邻居察觉,洋楼卖不出去,”王建华感慨,“幸好有你出手。”

陈子轻说:“怎么会卖不出去啊,那么好的地方,那么好的房子。”

“越有钱越迷信,讲风水讲运势。”王建华有感而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不是穿鞋的不怕光脚的,那房子穷人敢住但是买不起,买得起的不敢住。”

陈子轻绕着电话线:“陈老板挂中介的时候降价了吗?”

“降得那叫一个狠,照样没人要。”王建华随口说,“各种各样的凶宅多着呢,差不多到白菜价了都卖不出去。”

陈子轻眼睛一亮,心里头活跃起来,他挂断就拨梁铮的号码。

“你让我找最便宜的凶宅买?”梁铮不做化工生意了,他搞工程,这会儿就在灰尘漫天的工地上晒成黑炭,“有厉鬼的宅子我买回来干什么,拿香烛供起来当祖宗吗?”

陈子轻留意周围人,声音放小:“能驱掉。”

梁铮吼着:“找谁驱?这一行里面真假不分,我请个大师就有可能把家底砸进去。”

这事他有经验,有血的教训,就周彬的鬼魂缠上那次,但凡是个穿黄袍的讲两句他都信,感觉自己成傻逼了,脑子不清醒了,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我啊。”陈子轻惊天地泣鬼神地蹦出一句,“我驱。”

没声儿了。

陈子轻瞅瞅话筒:“喂?哈喽?”

“哈喽个鬼!”梁铮嗓子要冒烟,“嫂子,我这忙得头皮都要炸了,没事就挂了吧,别耽误我赚钱了行吗,你又不跟老子谈对象,我搁这儿被你忽悠。”

陈子轻说他小时候从集市买的一本书上学的,还说自己已经帮一个老板的朋友家里驱走了冤魂:“你先买,买了我当着你的面驱。”

梁铮脑阔疼,李南星不会是脑子坏了吧?梁津川都他妈不管的吗?老天爷也是昏了头,让那么没用的一个残废手里攥了个宝。

“可我买了,万一哪天手头紧了要把宅子转出去,”梁铮耐着性子,“我说厉鬼被我的嫂子李南星驱掉了,谁信。”

陈子轻舔舔嘴,这倒也是啊,看来他得打出名声才行。

这需要商圈的王建华跟陈家豪帮忙,他要在抓鬼驱邪行业名声大噪,到什么程度呢,到只要他出手,鬼就一定被驱掉了的程度。

急不来。

陈子轻让梁铮忙去,有时间就物色物色房价最低的凶宅,他把话筒放回去,给超市老板一块钱。

首城打个公用电话都比县里贵一倍。

陈子轻走在喧闹繁华的街头,比起让周围人富起来,他主要还是助梁津川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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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暑假,一场雨轰然而下,首城日渐加快的生活节奏没有就此慢下来丝毫。

礼拜六,学校没课。

陈子轻穿着梁津川的褂子在房里找针线篓,褂子很大,下摆到他屁股下面,他找到跟褂子对应的线,坐在椅子上穿针。

第一下没穿进去。

陈子轻一手捏针,一手捏线头,举起来对着光亮的地方,眯起眼睛穿。

还是不行。

陈子轻把线头送到嘴里,嘬嘬,搓成细细一条,这次穿过了针孔。他从另一边捉住线头,拖出来一截。

线穿好了,陈子轻垂头捞起褂子的下摆放在桌前,捻着就要缝把破洞的地方缝起来。

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这一捞下摆,胸脯以下一览无遗。

旁边传来一声轻响。

梁津川把圆珠笔弄掉地上了,他没捡笔,侧身靠过去,搂住嫂子的腰把面颊贴上去,无比眷恋地阖着眼:“别穿着缝。”

陈子轻闻言就放下褂子:“那我先给你把裤子边炸线的地方缝上。”

梁津川在衣食住行上都很随意,衣物能穿就不扔。

打补丁的都有。

长了张太过体面的脸,不用靠衣装。

陈子轻缝裤子边的时候,组织着语言说:“津川,咱们商量个事,你把衣柜里那几身你哥生前穿的衣服都收到最上面,别穿了好不好?”

梁津川在他的褂子里吹气,他的褂子被吹起来的同时,气流也擦得他一阵颤栗,他隔着布料抓了抓。

褂子落回去盖在梁津川侧脸上跟脑袋上,他深嗅着爱人的味道,话里十分的神经质:“嫂子,那是我的苦心,我在让你睹物思人。”

陈子轻差点被针扎到手指头。

“我跟你说,穿死人穿过的衣服影响气运。”他想到个可以攻打的突破口,煞有其事地说,“你不想发大财娶我啊?”

梁津川周身气压骤降:“不穿了。”

陈子轻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扭动扭动,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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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敲打窗户下个不停。

陈子轻跟复习完了的梁津川坐在阳台看雨,他们分一根青萝卜吃。

此时梁津川已经办理好了残疾证,开始享受国家的帮扶政策,一年领一笔补助金。

能在这个年纪做的,都尽力去做了。

不能在这个年纪做的,只能等长大,等成长。

时间走得不慢,暑假快来了,当暑假走了,他就大二了。

陈子轻啃掉青萝卜,趴在窗边往外瞧,两个男生不知从哪来的,要到哪去,他们打着一把伞,你拱我一下,我拱你一下,拱着拱着,伞翻了,他们亲上了。

看客陈子轻有一点走神,他浑然不觉地流露出羡慕之色,激动道:“津川你看,外面有青春偶像剧。”

梁津川的眉间生出不知名的凉意:“不看。”

陈子轻见他起身回屋,纳闷地喊:“你不都复习完了吗?睡觉去啊?”

“不是。”梁津川很快就回阳台,手里多了一把口琴。

陈子轻这下就不看窗外还在上演的偶像剧了,梁津川这口琴是大学报道的时候带过来的,就收在抽屉里,一次没拿出来过。

更别说吹了。

陈子轻双手捧着脸,专注地望着他令人心动的眉眼轮廓。

梁津川会很多曲子,此时此刻却忘了所有,什么都不会了,他冷着脸轻啧,皱皱眉道:“看雨,别看我。”

“我看着你,你就不会吹啦?”陈子轻转向窗户,假装没发现他耳根上的薄红和颤动的喉结,“那你的心态有待提高。”

梁津川把下巴抵在他发顶,徐徐地吹起了口琴。

很好听,一股子跌宕起伏后的沧海桑田,和安宁平静。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陈子轻意犹未尽地打听:“津川,你吹的是什么歌啊?”

坐在他身后的少年告诉他:“我们会牵着手走到白头。”

“……我问的是歌的名字。”

“我说的也是歌的名字。”

陈子轻:“真的是叫这个名字吗?”

梁津川深深地弓腰,面庞蹭过他的肩头朝他靠近,气息拂在他的脸颊边,再是嘴唇。

陈子轻听见梁津川说话,声音温柔,他说:“假的,我编的,讨我自己开心的。”

我想每天早上都和你一起醒来,晚上和你一起睡下,你来我的梦里撩起衣服喂我,就像我们醒来的时候那样,我喝你的血吃你的水,让你的身上遍布白花。

我想和你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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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同学私下里给嫂子写诗歌,写了两首还没在他睡前读给他听,两人就吵了个嘴。

原因是辅导员给陈子轻送了一箱不便宜的汽水。

这还不止,箱子里放了一封肉麻的情书,一首更肉麻的诗歌,梁津川的心意被人捷足先登,他醋意大发,扔了汽水,毁了情书跟诗歌。

陈子轻决定趁这个机会引导一下梁津川在感情上的小问题。

于是两人冷战,谁都不找谁不说话。

这情况仅仅只持续了半天,一夜过去,陈子轻照常早起去后山挑水,他回来发现梁津川已经起来了。

早饭各吃各的。

陈子轻上厕所撒了个尿,梁津川还没走,就在门口站着。

他去房里,发现书桌上有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是他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被惊艳的瘦金体。

【梁津川的嫂子,梁津川希望你说到做到,完成每天早上出门前把他亲死这件事,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第180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陈子轻拿着纸条去门口:“你的诉求我看了,可是……津川,你不是说……我可以说话不算数的吗?”

梁津川的面色瞬间就变了,他拎着书包,额角鼓动青筋,眼眶渐渐发红。

陈子轻不忍心往下说了,他把纸条折起来放进兜里:“低头啊。”

梁津川一愣。

“我现在要完成每天早上送你出门前的事。”陈子轻说,“你不低头,我怎么把你亲死?”

梁津川的目光从上方投下来,落在他发顶的翘毛上:“只是低头就够了?”

“那不够。”陈子轻一脸严肃,“你还得弯腰。”

梁津川低头弯腰,手掌按住他的翘毛,闭起更红的眼睛,等着他的亲吻。

“砰”

梁津川勾着书包的手一松,书包掉落在他脚边,他将不好好亲他的人摁在门口墙边。

走廊一头传来脚步声,有老师准备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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