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说着假话。
楚未年眯眼盯他几个瞬息,抬手捏他脸,被他一把拨开:“别捏我!”
“哈哈哈€€€€”
Alpha发出明朗的笑声。
陈子轻把死鱼放在旁边椅子上,他带着满手的臭味直奔洗手间,楚未年恐怕是个变态,看他那么弄鱼,趣味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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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华章的电话打过来时,陈子轻还在洗指甲里的味道,他手指头都泡白了。
“木木,不要对外说你哥易感期的事情,”虞华章前所未有的肃穆,“我指的是任何人。”
“我不会说的。”陈子轻搓着手,“爸爸,是不是只有我见过我哥哥易感期的样子?”
虞华章没在这上面隐瞒:“是啊,我也没见过。”
陈子轻匪夷所思,嘴上故意卖弄:“啊,我这么特殊吗?”
虞华章宠溺地笑道:“木木是很特殊。”
陈子轻顺势炫耀:“哥哥夸我了。”
虞华章说:“该夸,木木做得这么好。”
陈子轻抠动软掉的指甲,他忽然想到个被他遗漏的事,那栋房子里有没有按监控?
虞平舟以往一个人隔离,肯定会了解自身的易感期症状。
那他怎么了解?监控。
陈子轻一身冷汗,幸亏他多了个心眼,让系统把他积分买的食物放在书包里,他从里头拿出来,而不是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转而一想,那样也没关系,系统会做数据清除修复。
监控画面出错就行了。
陈子轻把心放回肚子里:“爸爸,你不回来吗?”
“我出差了。”虞华章那边好像还有其他人,发出了点杂音,被他的话声盖住了,“你今天在家休息吧。”
陈子轻给水池放水:“我明天也想休息。”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爸爸,我不想去上学了,上学好累啊,很多题我都不会做,听不懂。”
“那给你请家教?”虞华章说,“我问过你哥,他说你不想,我就没有安排。”
陈子轻感到诧异,父子俩连这种小事都谈?感情很好的样子。
可他们又不交流易感期的种种。
很矛盾。
“家教不还是要学。”陈子轻用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说,“我是不想学了。”
虞华章没半分斥责教育的意思:“那就不学,你快乐最重要。”
陈子轻无论试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虞华章对他这个别人的儿子纵容到没有原则。他坚信没人无缘无故对一个外人好,更别说是大家族昔日的一家之主。
“我高中都没读完,会不会给爸爸丢人啊?”
虞华章给出两个字:“不会。”
陈子轻勉为其难:“怎么可能不会,我是虞华章的小儿子,虞平舟的弟弟,我享受你们给我的物质生活和条件,应该有所付出,我还是再坚持坚持吧,我想成为爸爸的骄傲。”
虞华章说:“你已经是了。”
陈子轻心想,虞华章拿他当三岁小孩哄。
下一刻就听见手机那边传来虞华章的声音:“不能分化的,都因为精神问题关起来了。”
陈子轻错愕:“精神问题?”
“分化是融入集体的前提,没有那个能力就是异类,身边的异样眼光,家人的不理解,社会的压力都不可避免,”虞华章耐心地讲着,“时间稍微长点就坚持不下来,崩溃生病。”
陈子轻明白了,那他不会,他不怎么自我消耗。
虞华章的话语里布满了欣慰与自豪:“你还能正常生活,很了不起。”
陈子轻笑嘻嘻:“可能是因为我有爱我的爸爸跟哥哥吧。”
虞华章却是有不同的观点:“是你母亲教得好,她不能给你优越的生活,却帮助你养成了强大的内心。”
陈子轻一言难尽,他不确定虞华章对前妻的感情混杂了多少成分。
“爸爸,我哥易感期总是盯着手上那块表,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电话里顿时就没了声响。
连吐气声都没了。
陈子轻眼前浮现出虞华章收敛所有表情,锐利的眼钉住他的画面,他的后心慢慢潮湿:“爸爸?”
“嗯。”虞华章说,“我也不清楚,这可能只是你哥易感期的一种获得安全感的途径。”
陈子轻似懂非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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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了手,陈子轻去阳台往下看,虞平舟去公司了,沈文君跟楚未年也走了,车都不在。
陈子轻脱掉校服上衣去浴室,他想洗个澡睡一觉。
脱最后一件上衣的时候,陈子轻不知怎么,把脖子上的红绳子摘了下来。
符被他拨开,眼见所见不在他意料中,他倒抽一口凉气。
平时陈子轻只是摸一摸捏一捏符,没有拆开看过,这一拆才震惊地发现,黄纸里面的符文不知道什么时候黯淡了,模糊了。
是邪灵,还是鬼气影响的?
陈子轻喃喃自语:“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坐在墙边沙发上,冷静地分析自己接触过谁,看能不能用排除法。
根本排除不出来。
可疑的,不可疑的,他都有接触。
主要是,
陈子轻把符摊开,他没能及时抓到符文遭侵害的瞬间,错过了。他连大概时间段都锁定不了,怎么排查。
裤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震得他腿麻,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是周衍明。
挂了。
现在他要重新画一张符,烦着呢,没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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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明派人在虞家蹲守,一有小屁孩的消息就通报给他,如果小屁孩要外出,务必跟着。他火急火燎地开车过来,在楼下打电话,结果倒好,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就在周衍明考虑开车把虞家紧闭的大门撞开可不可行的时候,小屁孩带着一身洗过澡的清香出现在他面前,他五脏六腑横冲直撞的火气瞬间就没了踪影。
陈子轻抢在周衍明前面说话,捏着主动权质问:“你易感期是不是会找不同的Omega陪你?”
周衍明眼底闪烁。
陈子轻嘲笑:“呵呵,每次还不止一个吧,你宁愿到处开叉撒尿,也不永久标记Omega,你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周衍明面部漆黑:“上个月我易感期,打的抑制剂。”
陈子轻呵笑:“我不信。”
周衍明把胳膊往他面前一伸:“针眼还在手上,一大排,要不你数一数。”
陈子轻吃饱了撑的,才会数他的针眼:“那之前呢?”
周衍明把少年拉进车里,点了根烟抽起来。
陈子轻当着周衍明的面,一边给虞平舟发信息问他到没到公司,晚上有没有应酬,能不能回来陪他吃晚饭。
周衍明把信息内容看了个正着,他被一口烟呛到,咳得十分狼狈。
陈子轻幽幽地说:“算了,我是你的谁啊,我问这些干什么,这都是你的Omega问的。”
周衍明的咳嗽声没停。
陈子轻狐疑,周衍明这副憔悴疲惫的鬼样子,不会是担心他弄出来的吧?
周衍明把烟夹开,空着的那只手摸他胳膊腿,嘴里神神叨叨:“都在,都好好的。”
陈子轻挣脱不开,周衍明单手就能钳制他,逼他就范。
周衍明沧桑了不少:“你哥打没打你?”
陈子轻斜眼:“当然没有,你说的易感期发狂根本没发生。”虞平舟像个小宝宝,很乖。
周衍明的脸上一掠而过怪异的表情,那个阶段的虞平舟没危险性?这事要是传出去,就是个震动圈内圈外的炸弹。S级Alpha的易感期怎么可能这么平稳。
除非虞平舟不是S级。
但普通级别的Alpha整个易感期也会躁动不安。
难道虞平舟不是Alpha?
显然不对,虞平舟分化很多年了,是个众所周知的顶级Alpha。
周衍明把解释不通的疑虑压下来,也不打算对外说,他不关心,他只在乎面前这个小朋友。
陈子轻跟周衍明四目相视,捕捉了Alpha眼里的热度,三秒后,他脑中的积分袋哗啦啦的掉,提醒他进度。
这个Alpha喜欢上他了。
周衍明可以彻底不用管了,陈子轻偷偷舒口气,他终于完成了标注二里面的几分之一,把最容易抢的,到手了。
陈子轻垂下眼睛,他是个大渣男,费心费力把人抢过来又不售后。
不行,
他暂时还不能不管周衍明,沈文君的前舔狗有大用。
陈子轻吸着周衍明的二手烟,那家伙突然一言不发,深沉复杂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没心没肺地撒娇:“我抢不到扶水哥哥,你帮我。”
周衍明:“……”
他扣住少年的膝盖,语气危险:“宝贝儿,我是不是听觉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