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794章

好冰啊。

怎么这么冰,虞平舟的体温确实比常人要低,易感期更是低得不像活人。

可易感期现在也没在易感期啊。

是不是昏迷的几个月造成的后遗症,还没恢复啊。

捂捂就好了。

陈子轻脑子僵木,他很快就被感应到的心脏跳动转移注意力,眼睛看着虞平舟鬓角的白发:“对,你该怨我,你不该原谅我,你起码要装十天半个月,快把我吓疯了再说出真相。”

虞平舟没多少血色的面上展露一抹淡笑:“舍不得。”

陈子轻用力搂住虞平舟的脖子,把自己紧紧地贴上去。摆阵那会儿,他记得虞平舟把老道士叫到一边,不知说了什么。

要问吗?

算了,不问了。

只有他,虞平舟,江扶水二人记得命运扭曲后的事情。

那一段记忆像是硬塞进来的,被单独归纳在跟人生无关的角落,打包好了,就那么丢在那里。

陈子轻跟虞平舟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重来的今生,死了的人活着,他的人际圈也没那么紧绷,什么都比原来要好,除了他的病情加快,除了虞平舟的心脏损伤。

虞平舟垂下眼眸,低低叹息:“既然可以重来,为什么不能早个十年,让我有机会尽我所能控制你的病情。”

陈子轻心说,那哪有让我选的机会。

几个瞬息后,陈子轻拿走虞平舟的烟叼在嘴边,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没事的,你看我跟你正常交流了这么长时间,脑子一点都不糊涂,胳膊腿也热热软软的,不冷不僵硬。”

虞平舟轻车熟路地觅食。

怎么都好,活就一起活,病就一起病,死就一起死。

.

当夜,陈子轻睡着觉突然就乱喊乱叫。

二楼门窗紧闭,刺耳恐怖的喊叫泄不出去,虞平舟将将要往阳台跑的人禁锢在怀里,唇舌舔上他腺体。

陈子轻一下就颤了起来。腺体灼热发痒,他在信息素本能的牵引下为虞平舟开门。

虞平舟却没进去,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进门,他让烟雾里拢着陈子轻,是浅薄的雾,不会让他的Omega窒息咳嗽。

陈子轻拉着虞平舟的手放进门里,短暂地安静了会就说他喘不过来气,两手抓扯着脖子,嘴里嚷嚷着有绳子捆着他,他要死了,求虞平舟帮他把绳子剪掉。

虞平舟顺着他的幻境,对他做出用剪刀剪的动作:“好了,剪开了。”

陈子轻扇虞平舟耳光,指甲刮破了他的面颊。

虞平舟把面颊的血丝蹭在他脸上,一边低哄着,一边给他注入一管药剂,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脑勺。

陈子轻在虞平舟的怀里小幅度地抽搐,牙齿发疯地咬住他肩膀:“难受,我好难受€€€€你不帮我……你骗我,虞平舟,你根本没剪开绳子!我要死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你还没有他们对我好!我要去找他们!你不对我好,我就去找他们……”

语无伦次,颠倒黑白,幻觉跟幻象幻听都是病症之一。

陈子轻时不时发癫的原因跟他吃的药有关,所有药的药量都不是他的病情所需要的,全部适当的减掉了,为的是不让他彻底疯癫,而是留了点神智。

否则他就是痴呆状态。

这方案要调整,调整不好就换。

陈子轻身下一热,他浑然不觉自己失禁了,还在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

虞平舟亲了亲把他肩膀咬出血的爱人:“轻轻,放松,别把牙齿咬疼了,我现在把你的裤子脱掉,带你去洗澡。”

陈子轻又内疚又狂躁,还嫌虞平舟烦,二种情绪不停地撕扯着他的大脑和意识,不知怎么,他的心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这么活着好累啊,还不如解脱了呢。

【叮】

冷不防地响起这声音,陈子轻激动不起来,虞平舟给他注入的药物逐渐在他体内生效,他只是颤了颤眼睑。

支线任务一二都出现了,总不会是支线二吧,前五个任务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也该是主线任务了。

【疑似检测到关键词‘解脱’】

关键词竟然是‘解脱’,为什么会是这个词……

陈子轻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关键词已锁定,恭喜陈宿主激活主线任务】

随着这道机械音落下,陈子轻的眼前就弹出屏幕上的投放板,框架里开始出现一个个字迹。

先是这个任务背景的名字:《我拿到反派剧本》。

底下是架构师的签名:jiao。

再是任务。

【来自陈子轻的一封信€€€€】

【疾病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困扰,我的生活,工作,甚至是做人的基本权利都没了,我已经被病情摧残得毫无尊严,我每次发病清醒后都很后悔,也很害怕,我怕伤害我的爱人,我很对不起他,我努力的活着是在折磨他的身体和灵魂。】

【我想解脱。】

陈子轻瞳孔放大,他不知所措地在心里喃喃:“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

【我希望我的爱人能够亲手杀死我,让我解脱。】

第230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四十二天

江扶水没回住处,他在上星府不远的车里,打算今晚就这么凑合过去。

他放心不下,怕回去了,有个什么意外不能及时过来。

只是眯了一会就梦到那间钉死窗户的病房,江扶水冷汗涔涔,不敢再打盹。

凌晨二四点钟,江扶水徒然被一阵强烈的不安袭击,海盐仓皇的味道猛一下窜出来,他白了脸,抿直唇下车,从阔步走到跑起来不过瞬息之间的转变。

江扶水的深夜到访惊动了整个上星府。

虞华章跟宋箐前后下楼,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扶水要去二楼。

虞华章没同意:“二楼要我儿子准可才行,我先跟他说一声。”

“这么晚了,是跟木木身体有关吗,出院前不都做了详细的……”虞华章的声音一停,他没打通儿子的电话。

“我也打不通。”江扶水沉声。

虞华章跟宋箐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意识到了形势的不寻常,沉吟着带江扶水去了二楼。

那楼梯口有墙挡着,不准他人踏入。

“不如从阳台翻进去。”江扶水的气息已经粗乱了不少。

“阳台的窗户是关着的,”虞华章说,“防弹窗。”

江扶水眉心蹙在一起。

“估计是睡了吧,要不江医生留下来过夜,明早我们再……”

宋箐的话被江扶水打断:“析木的信息素没泄露出来一丝。”

“确实没有。”宋箐搜寻片刻,无论是母子连心,还是同为Omega的感应,都让她一无所获。

无法,只能先休息,天亮再说。

.

第二天还是没办法联系二楼的两个人,虞华章只能安排施工队过来凿墙。

厚重的墙壁被凿开个洞,江扶水陪同虞华章跟宋箐钻进去,入眼的二楼一片死寂。

宋箐第一次上来,她疑惑道:“华章,卧室的门在哪?”

“不知道,”虞华章语出竟然,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二楼都不熟悉,“看来只能把两面墙都凿了。”

“等等。”江扶水的感知铺了开来,他沿着一侧墙壁往前,对着所过之处仔细地嗅。

不多时,他嗅到了柿子味。

“在这里。”江扶水敲了敲惨白的墙壁。

卧室的门被破开,里面的景象让二人猝不及防。

宋箐扶住门框才没跌坐在地。

江扶水如今是精神科的医生,见多了疯癫的人事,他早年经手过血腥的腺体摘除,此时他的心态和职业素养岌岌可危,一步都迈不动。

只愣怔地看着床上的一幕,彻夜未眠的憔悴脸孔一点人气都没有,像是随时都要死去。

或是正在死去,又或是……已经死去。

关键时候还得靠年长者。虞华章快步走到床边查探:“有呼吸,两人都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床上凌乱不堪,有打翻水的水杯,空了的药剂针筒,还有不明深色痕迹。

他的儿子把脑袋深深埋在儿媳的脖颈里,只露出发丝,那是让人看了就觉得窒息的埋法。

儿子的手臂死死勒着儿媳,大半个身子拢着他。

掰不开,也叫不醒。

虞华章叫几个保镖上来,想办法把两人送去医院。他的太阳穴跳了跳,沉声让吴叔去拿信息素清理喷雾。

卧室里的空气十分浑浊,灰扑扑的,仿佛有灰烬堵在鼻息里,那里面裹挟着可怕的占有欲,宋箐本能地感到畏惧,她把抑制颈环扣紧,踉跄着去把窗户打开,无意间发现地上有一条脏裤子,散发着尿骚味。

“最好别动,让平舟回来洗。”虞华章有感而发,他当初仅仅是稍微动个念头,亲个脸颊,亲儿子就能顺着外人的计划整他,让他狼狈地躲到国外。

宋箐看虞华章脸色严肃,就把脏裤子放了回去。

.

早上七点出头,天色还不算亮堂,上星府兵荒马乱,一行人前去医院。

如此同时,楚未年跟周衍明在赶往上星府的路上,昨晚他们都做了个梦。他们急切地想找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分享。

他们在上星府门口碰头。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