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呼吸颤抖,他每次发疯,虞平舟不是用绳子捆住他,而是抱住他。
那他就咬虞平舟,咬得最多的是肩膀。
陈子轻艰难地闭上嘴巴,紧紧闭着,他用一双泪眼看着虞平舟,我不咬你了,再也不咬了。
几个瞬息后,病了的人就躁动地扑了上去,把自己费力拼凑起来的意识丢了个干净。
虞平舟面上血色渐渐消退,他抚着爱人的后颈,两指捻上已然发热的腺体。
爱人登时就软在他的怀里,成了一颗被烟灰熏染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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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去,陈子轻的精气神好了很多,只要没人故意刺激他,他一般不会突然发病。
走在街上就跟正常人一样。
不过,陈子轻会在虞平舟撬他生殖腔,摸他肚子的时候说他的病会遗传,生不了宝宝。
虞平舟撩开他潮湿的刘海:“没让你生。”
陈子轻欲言又止:“深山那房子的地下室有儿童房。”
虞平舟挑眉:“那又如何。”
陈子轻喘着气:“你改造着玩的?”
虞平舟握住他的腰,把他翻过去,漫不经心又炙热地亲着他的腺体:“不想浪费的话,可以是情趣。”
腺体被亲,柿子烂了。
……
陈子轻的神智稍微恢复了点的时候,虞平舟在检测他信息素数值,他气喘吁吁:“要不你看看领养孩子的机构,选个正规的。”
虞平舟的眉头皱了下,极不愿意,他纵容地笑道:“好。”
最终还是没领养孩子,只养了只仓鼠。
陈子轻让虞平舟喂养。
虞平舟的嫌弃写在脸上,这还是他少有的不加掩饰自己的情绪。
陈子轻想到自己下个任务每个月都要变仓鼠,他盯着不肯碰仓鼠的虞平舟,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你怎么能不喜欢它呢。”
虞平舟愣了一瞬,无奈地给妻子擦眼泪:“我喜欢你还不够?”
“不够。”陈子轻捧着小仓鼠,“你还要喜欢苹苹。”
虞平舟大力掐了几下鼻梁:“好,我喜欢你的时候,顺便也喜欢苹苹一点。”
“你要第一喜欢苹苹,第二喜欢我。”陈子轻说。
虞平舟听到了荒谬至极的言论,他转身。
陈子轻气汹汹道:“你要去哪?你是不是要用应酬做借口出去散心,根本就不想看到我?”
虞平舟道:“我不出门,我只是去给你拿药。”
陈子轻绕到他前面:“你觉得我养仓鼠是因为脑子不清醒?虞平舟,我不吃药,我没病!”
他反感地说:“有病的是你,你才有病呢!”
虞平舟闻着仓鼠的体味,太阳穴都在跳:“是,我有病。”
陈子轻狠狠瞪过去。
虞平舟俯视爱人眼尾的湿润和眼睫上的泪珠,以及仓鼠在爱人手心里缩成一团,不知怎么,他心头那股被抢走一小块位置的戾气稍稍消散:“你陪我吃药,行不行?”
陈子轻板着脸:“不行。”
虞平舟挠他绷着的下巴:“那你喂你老公吃,用嘴跟舌头喂。”
陈子轻捂住苹苹的耳朵:“少儿不宜。”
虞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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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苹苹没多久,陈子轻又养了一只果果,一黑一白。
陈子轻开始说服自己直面恐惧,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这让他的情况有所好转,萌生出想跟虞平舟去旅行的念头。
虞平舟让溱方孝进虞氏。
溱方孝不进。
“我要时间陪他,只有我陪在身边,他才快乐。”虞平舟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你作为他的狗之一,不是以他的快乐为上吗?”
溱方孝面部肌肉抽了几下,他笑:“虞董说的是。”
于是虞平舟带太太四处旅行。他们从夏天的国内出发,来年秋天才回国内。
陈子轻跟虞平舟碰巧参加了当地的一个节日,喝了鹿鞭泡的酒。
虞平舟首次醉酒,他干出的事让陈子轻意想不到。
陈子轻瞪着虞平舟拿到他面前的反派笔记,这东西不是在被篡改的时空吗?
“我看过,一字不差的复原了。”惯常偷窥的虞董毫无悔改之意。
陈子轻:“……”
你真是闲的,看就看了,还要复原,这么自虐。
虞平舟指着笔记上的排名,口中的气息里有刺激性的酒味:“我排在最后。”
陈子轻咳了几声,当时是按照任务难易度排的,虞平舟是沈文君的婚姻和爱情,最难,就放在了末尾。
都过去了。
陈子轻嘴上也这么说了,谁知虞平舟发起了疯:“轻轻,把你的哥哥们都叫过来,所有人一起睡,床够大。”
虞平舟站到床上排位,谁躺这里,谁躺那里。
陈子轻真想把这一幕录下来。
“我不要他们睡在我们的床上。”他拉住虞平舟的手臂,把那笔记拿走。
“为什么不要,我该感谢他们陪你玩。”虞平舟单膝跪在床上,脑袋低下去,他将面颊蹭在爱人手心里,前言不搭后语,“我不是你的首选。”
陈子轻心底划过一丝怔然,他同样斤斤计较起来:“我是吗?你也没把我当首选啊,你好意思跟我委屈。”
雾气弥漫。
虞平舟气息粗沉:“我只有过一个未婚妻。”
从我分化之日开始,我就知道我信息素是为一个人而生的。
那个人不出现,信息素就不出来。
我怀疑过在几个瞬间让我感到熟悉的沈文君,很快就确定不是,因为信息素没反应。
订婚是权宜之计。
后来我留着婚约,是想看你吃醋,介意,露出小尾巴让我捉住。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像认识你很久。
“我就只有过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虞平舟重说一次。
陈子轻立马还击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也只有过一个未婚夫吗!”
虞平舟的面庞在没人看见的角度狰狞起来:“那你的那些哥哥,”
陈子轻眼皮直跳,他狠狠把手抽出来:“这旧账早八百年前就翻过一遍了,又要翻了是吗?”
Alpha要拿回他的手,他不给。
“轻轻,我难受。”虞平舟嗓音沙哑,一副脆弱到即将死去的模样。
陈子轻把手递过去,让他继续将面部埋进他手心。
“你想发酒疯就发吧,适当的宣泄宣泄是好事,有益于身体健康。”陈子轻抿嘴,“别担心我,我有吃药。”
虞平舟忽地开口:“我还没吃药。”
他从床上下来:“我要去吃药,我不能在轻轻面前露出失控的样子,他希望看到情绪稳定的我。”
陈子轻愣了愣,他假装手上有药,对虞平舟做出胃药的动作:“好了,你也吃了。”
虞平舟看着他:“我也吃了。”
“既然我们都吃了,那就可以睡觉了。”陈子轻拉起虞平舟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里,“你表现好点,别因为喝酒就萎靡。”
“表现好点。”虞平舟重复。他手指轻挑重捻,“别因为喝酒就萎靡。”
陈子轻没用什么力道地拍他脸:“轻点!”
“轻不了。”
Alpha这时又不重复了,他一把将爱人抱起来扔在床上,俯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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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酒醒后,在陈子轻的强烈要求下写了份检讨,事后带他去敬老院做义工。
陈子轻开始隔三岔五地往敬老院跑,他和那些老人待在一起,心能静下来。
秋天的时候,苹苹跟果果这两只仓鼠都上了西天。
虞平舟提出再养两只,陈子轻没答应。
不养了。
仓鼠脆弱得很,养不好。
……
江扶水有次来看望陈子轻,带了些药物,他还说了私事:“析木,我梦到了我前世的结局。”
陈子轻曾经费劲巴拉地想知道支线任务二的后半部们,现在要浮出水面了,他随口问道:“是什么?”
江扶水凝视着他长了些肉的脸:“你死后,我跟着去了。”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别跟着我。”
江扶水的面色顿时就苍白起来:“为什么连让我跟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