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掌心里的陈子轻摇头晃脑。
岳起沉:“拉屎?”
那样子像是在说,拉一个我看看,快拉。
陈子轻继续摇头晃脑,现在都没那感觉,谢谢。
岳起沉把他放在眼前,下颚枕着他软乎乎的小肚皮蹭蹭,上网给他买小屋和吃喝用具。
陈子轻用爪子挡在屏幕上,示意他别买,用不到。
岳起沉顿了顿:“那你吃什么?”
“仓鼠有仓鼠的粮食,保质期挺长的,我给你买一罐。”他在搜索栏打入仓鼠粮食,“这罐鼠粮不错。”
陈子轻望了望,那是最贵的牌子,万年穷逼利落地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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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粮很快到货,岳起沉恶趣味地捉捉仓鼠屁股上的小尾巴:“去吃吧。”
陈子轻管不住本能地跳进罐子里,爪子扒了扒,抱起一颗坚果塞嘴里。
岳起沉看他塞:“只能装三颗,多一颗都不行。”
陈子轻往嘴里塞进三颗,他还想塞,被岳起沉一根手指戳倒在罐子里,怎么都翻不起来。
真服了。
岳起沉撑着头看他吃东西,看够了,揣着他出门玩了一圈回来,碰见了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
林疵不是空手来的,他拿着一盒甜点,额发被发胶固定,轮廓年轻而英俊,贵不可攀。
岳起沉开门:“来之前也不说声。”
“顺路。”林疵在他后面进去,视线扫过小且温馨的客厅,“阿沉,小师父呢?”
岳起沉两只修长的手抱着小仓鼠,举起来:“在这。”
林疵哈哈:“开什么玩笑。”
见岳起沉举着仓鼠靠近,对宠物毛发过敏的林疵排斥道:“拿远点,我受不了仓鼠身上的臭味。”
“臭吗?”岳起沉把鼻子抵进仓鼠的白毛里,深深吸着,尽是满足和喜爱,“多香。”
林疵:“……”走火入魔了?
仓鼠黑黝黝的小眼睛朝他看来,他想的是僧人那双杏眼,大而圆。
林疵把甜点放在餐桌上:“阿沉,小师父到底去哪了?”
“他有腿,我又不能把他拴在家里。”岳起沉将脸蹭在仓鼠的小耳朵上面,忍着不张嘴叼住一只。
林疵的神情一言难尽,他眼睁睁看兄弟对一只仓鼠腻歪而无能为力。
没想到兄弟是个潜在的宠物控。
岳起沉挠挠仓鼠的下巴,捏着它的粉爪子按在自己脸上:“你说是吧,小仓。”
陈子轻:“吱。”
岳起沉看林疵:“要不要摸摸?”
林疵坐到不远处:“开什么玩笑,让我摸它,我手不想要了?”
岳起沉掐开仓鼠脸颊,摸他那两颗锋利的门牙:“小仓,他不愿意摸你。”
陈子轻吱吱吱,知道了知道,安分点吧,大哥。
岳起沉给他一颗葵瓜子。
陈子轻站起来,爪子搭上瓜子,捧着吃。
尖锐的门牙刺进瓜子壳里。
咔嚓
壳就碎了。
仓鼠用爪子把碎壳里的瓜子仁勾出来,壳被它随手一扔。
“慢点儿。”岳起沉吹仓鼠脑门白毛。
林疵看兄弟跟一只仓鼠互动,实在是受不了:“阿沉,你养仓鼠这种臭玩意儿,小师父知道吗?”
岳起沉说:“没养,这是我在路边捡的。”
下回小和尚再变仓鼠,他就不让林疵知道了,免得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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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沉睡觉都把仓鼠搂在怀里,他怕把小毛球压死,就托着放在心口。
陈子轻算着时间,感觉惩罚快结束了,他就跑去自己房间,躲进柜子里,在那里头变成光溜的人。
听见脚步声靠近,陈子轻赶紧出身:“等等,我没穿衣服!”
脚步声停了下来。
陈子轻手忙脚乱地扯了衣服穿上,胳膊腿在柜子里不时碰到,疼得他龇牙咧嘴,脸都拧了起来。
“慌什么,我又不会强行打开柜门。”岳起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光屁股的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陈子轻哼了一声,我信你个鬼。
他穿好衣服从衣柜里出来,跟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的岳起沉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岳起沉上下打量变回来的和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子轻实话实说:“下山入世的那个月。”
岳起沉若有所思,这么说,鬼楼那次是第一次变仓鼠?
“抓我这儿的,也是你吧。”岳起沉在和尚否认前说,“别说不是,全身白,爪子粉,眼睛又小又黑,小身板圆滚滚。”
陈子轻:“……这样的仓鼠有不少的吧。”
岳起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十分冷锐:“是不是?”
陈子轻罚站一般:“是。”
岳起沉叉腰踱步:“你真牛逼,抓了我,亲了我,蹭了我,都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陈子轻缩着脑袋,底气不足地说:“那不是我,那是仓鼠。”
岳起沉捏他下巴:“仓鼠不是你变的?”
陈子轻就地坐下来转佛珠。
眼前投下阴影,他被笼罩进去,眼皮没敢抬。
岳起沉俯视他一会,弯腰蹲在他面前:“你的佛祖知道你变成仓鼠耍流氓吗。”
陈子轻嘴巴一张一合:“那是误会,我看你烫自己,情急之下才跳上去。”
岳起沉不先不打:“哦,为了保护我。”
他哧道:“我是个僵尸,又没痛感,你管我把自己烫成什么样。”
陈子轻佛珠都转不好了:“当时我没想你是僵尸,我把你当一个正常健康的男性。”
岳起沉听他放屁:“正常健康?你看我盘了半天,会看不出我是个死€€?”
陈子轻:“……”不翻旧账了行不行?
岳起沉不翻了,死€€实在没必要拿出来说,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至今还要踹,不踹就没反应。
他深呼吸:“规律是什么?”
“这是第二次发生这种事,我目前得出的规律是,”陈子轻试探他的透露会不会被服务器屏蔽,“每个月不定时,不定点的做两天仓鼠。”
岳起沉没细问:“行了,知道了。”
陈子轻看了看他:“那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岳起沉不留情面:“会。”
陈子轻点了下头,淡定地还击:“你也是怪物。”他自顾自地说,“所以我们要互相给对方保密。”
岳起沉回味刚才捏他下巴的触感:“你做仓鼠的样子林疵有多嫌弃,不用我细说了吧。”
陈子轻纳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乎他怎么看待。
“我也不是挑拨离间,事实就是罢了,他连摸你一下都不肯,不像我,对你又是亲又是摸的。”岳起沉懒懒道,“下次你再变仓鼠的时候,要是不在家里就尽快回家,家里是安全的,你老实在我身边,我让你做快乐的小鼠鼠。”
陈子轻:“噢。”
手突然被握住,细细密密地揉捏。
他抬眼。
岳起沉意识到自己的流氓龌龊行为,他在心里自我唾弃,面不改色道:“你是仓鼠的时候,我就这么捏你爪子,肌肉反应而已。”
陈子轻似乎是信了:“那你晚上还把我放心口吗?”
岳起沉哈了声:“仓鼠在我掌心小小一团,你只有脸在我掌心小小一团,我怎么把你放心口?被你压成干尸?”
陈子轻:“……”
岳起沉勉为其难:“你要是觉得那么睡比较舒服,也不是不行,你趴上来。”
陈子轻摆手,不了不了。
他趴上去没一会,僵尸肯定就要他踹自己。
“你能变仓鼠这事,不能有第三人知道。”岳起沉习惯地捉他尾巴揉,没捉到尾巴,指尖碰到了他的屁股,被烫到一般撤回手,“听到没?”
陈子轻瞟了眼岳起沉红起来的耳根:“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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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岳起沉的帮助,陈子轻每个月的惩罚时间都能平安度过,暂时都没出什么岔子。
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陈子轻迎来了他的生日。
宴会在邱家举办。
陈子轻对豪门宴会已经麻木,他没穿定制的燕尾服,穿的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