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944章

陈子轻一口气说完有些缺氧,他头重脚轻,晕上了,等他稍微缓了点的时候,他已经被庄予恩捞近点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按在他背上,笨拙地给他顺气。

少年人体温高,掌心燥热。

陈子轻感觉这像电视里输送内力,他后背那块地方接收到庄予恩掌心的温度,暖和了不少,皮肉都不缩着了。

“我没事。”陈子轻拉着他走。

高个少年就这么被拉着走进熙攘的人流和喧闹的小街,听旁边的声音穿过嘈杂落入他耳中:“你不想爸爸不要你,那就别犯原则性的错误,只要不涉及原则,其他错我都可以原谅你,由着你来。”

庄予恩扯起唇角,无声地哧了一声。他心里堵得慌,这一堵怕是再也不可能通畅了。

这都叫什么事,他上辈子杀人放火十恶不赦,这辈子才会遇上比摔成狗吃屎还糟心的事情,并且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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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朦胧之际,庄予恩看老男人啃嘴角,魔障地看了好一会才神魂归位:“爸,周秘书被绑了还能给你打电话,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

陈子轻把嘴角啃得有点红肿。

庄予恩手指动了动,想把眼前人的脸颊掐住,逼迫他松开齿关:“别急了,周秘书会自己回来的。”

陈子轻模糊不清地说:“如果不会呢?”

庄予恩面色黑了一度。

【不会就不会,秘书还找不到吗,难不成要我陪一个给你?】

庄予恩说:“要是他没回来,我给爸再找个秘书。”

陈子轻不吭声。

【还啃,啃得老子都烦了。】

陈子轻听着少年的心声把嘴一撇,我啃我的嘴角,关你什么事。

庄予恩觉得寒风里有檀香,他微红的鼻尖动了动,做出深嗅的动作:“你的秘书位置又不是跟周今休锁定了,别人做不得。”

陈子轻脱口而出:“别人没他好。”

庄予恩的面色彻底黑了下去。

【操,庄惘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今休到底是他秘书还是他小情人?】

陈子轻心说,周今休可是比小情人重要多了。他松开庄予恩,加快了脚步。

庄予恩在原地接电话。

“予恩,我给你发了两条消息,你怎么没回。”那头传来话声,“告诉爸爸,你在做什么。”

庄予恩听着亲爸的声音,看着假爸越走越远,他深呼吸平复下来,冷静地和亲爸说话。

直到假爸的身影快从他视线范围内消失,导致他出现心慌急躁的症状。

他下意识就挂掉电话,快步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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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庄园前行,学校的轮廓很快就被甩在后方。

陈子轻上了车就沉浸在自我的世界,庄予恩也是如此,他打开手机拍照模式,看镜头里的自己,睫毛不短,也向上翘。

庄予恩再看他拿手机的手,从小到大,周围一直有夸他手好看的声音。

可庄惘云的视线没逗留过,看不上,妈的,他的手差到底差哪儿了?

庄予恩不服气,他以前好像听说有让睫毛增长的产品,他上网搜索,搜出大量网页后就猛然把手机反过来扣在腿上。

【鬼迷心窍了吧,就算有那产品,我也不能买回来,每天早晚对着镜子刷刷刷。】

陈子轻没留意庄予恩的心声,他烦着呢。

庄予恩握住身边人因为焦急抖动的腿,五指箍着:“爸,你为什么让绑匪把周秘书的睫毛跟左手寄给你,还说要收藏?”

陈子轻一脸迷惑:“啊,我说了这个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庄予恩:“……”

【现在是怎样,装失忆?】

是啦是啦。陈子轻没想认真解释这件事,他自身都说不清来龙去脉,只是内心深处会对左撇子动容,喜欢神仙级的手和能搭火柴的睫毛。

当然,拥有这两样的人最好还是个残疾,会写毛笔字,必须是瘦金体。

周今休身上占了前两样,他怎么能不救嘛。

更何况周今休还关系到他的任务。

陈子轻望了望车窗外急速倒退的夜景,让司机再快点。

被忽略的庄予恩头顶阴云密布,他生了会闷气,突然说:“爸,我脚抽筋了。”

陈子轻看都没看一眼:“那你揉揉。”

庄予恩发神经,非要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脚脖子上放。

“予恩,别在这时候玩闹。”陈子轻冷着声音,“再闹我就把你放路边,让你自己打车回学校。”

庄予恩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绷着脸侧身面朝车窗。

【庄惘云今晚来看我的元旦晚会,陪我吃路边摊,他的关注对象是我,重心也是我,现在偏了,我屁都不是了。】

陈子轻没做安抚工作,他想着周今休这次摊上的事。

庄予恩也没再热脸贴冷屁股,他昨晚熬夜玩游戏,学校到庄园的路程架不住地眯了会,竟然做了个梦。

从来没梦到过的内容。

梦里,他跪在地上抱着庄惘云的腿,痛哭流涕地说他错了,能不能别不要他。

他睁开眼睛坐起来,瞳孔轻微收缩,喉头滚动着汗流浃背,脸上像被糊了调色盘,五彩纷呈。

庄惘云不要他了就不要他了,他又不会少块肉,更不会死。

大丈夫落子无悔,他自己选的路,后悔什么,庄惘云不是他爸,他们没血缘关系。如果他们站在一起,他不说他们是父子,谁都不会把他往庄惘云的儿子身份上想,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像的。

庄予恩的眼睛比在小街角落里还要红,他把身子对着旁边人:“爸。”

陈子轻没反应。

庄予恩拨弄他的大衣袖扣:“爸。”

陈子轻还是没反应。

庄予恩粘人地将脑袋靠在他肩头,蹭蹭他,言行举止是真假不分的依赖和撒娇:“爸。”

陈子轻忍不了:“爸爸爸,你复读机吗?有事不会说?”

庄予恩委屈得要命,这人对他的态度比天气转变得还要快还要频繁,一会好一会坏一会爱一会烦,生硬又自然。

“我是想问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点水。”

“不渴。”陈子轻晃神。

庄予恩这个距离能将他嘴角啃出来的印子看得一清一楚:“爸,你下次别啃嘴巴了,这是女孩子才干的事。”

陈子轻颠颠道:“我就干,怎么了?”

庄予恩:“……”

【到家前我要是再跟庄惘云说话,我就是狗。】

过了会,庄予恩变魔术似的从橙色运动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豆:“这是一个追你儿子的人给的,你吃吗。”

陈子轻没胃口:“不吃。”

耳边有悉悉索索响,那巧克力豆被强行塞进他嘴里,他的舌尖尝到了醇香,就没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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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一回去就把等在大厅的严隙叫去书房商量。

严隙说他已经通过关系按照周今休的手机定位找过去,是在一处废弃工厂里,没发现什么人。

周今休的手机跟他不在一个地方,一时没法锁定他的位置。

只能等绑匪主动来电。

陈子轻去储藏室,入眼都是不认识估不出价的藏品,他一边摸藏品,一边在原主的记忆库拨找账户资金信息。

奇怪的是,原主跟金钱有关的记忆都没有,和那份从庄易军心里得知的藏宝图一样,没半点踪迹。

是原主不在乎,还是人为的呢……

陈子轻找不到想要的信息,只能打给原主爷爷,他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庄老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和蔼:“惘云想要多少?”

陈子轻说:“八千万。”

他自己是一点都不想出。

庄老没犹豫:“那你叫个人到爷爷来这儿来拿。”

陈子轻感到不可思议,这就给了?问都不问的?八千万不是八个钢€€啊。

“好,我现在就叫人过去。”

陈子轻说了两句老人家普遍都爱听的贴心话就挂断,生意人不见得有多少流动金,老爷子随便就能拿出八千万,这不会是……从哪挪过来的吧?

这想法在陈子轻的脑海一闪而过,没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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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陈子轻把赎金准备好,接下来就是等绑匪确定交易地点。

陈子轻心里静不下来,他楼上楼下的走动:“2哥,我能用积分买定位吗?”

系统:“不能。”

陈子轻:“那小任务呢?你给我个有定位的小任务,我保证完成,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

系统没动静。

陈子轻绘声绘色:“2哥,你忘了你跟同事打赌了吗,我这个任务要还是失败,那你裤衩都会输掉吧!”

系统:“你以为我不想给你提示?我恨不得直接把答案掰碎了塞你嘴里。”

陈子轻听得都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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