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做出思考的表情:“干脆你注册一个,尽快升到我的等级带我玩,我们打配合,我骑你身上给你加血好不好。”
【好不好?哄小朋友吗。】
【庄予恩要是知道他费心思把庄惘云拉进自己的世界,却让他找了新的搭档,他会气死在大洋彼岸。】
周今休屈指点几下理整齐的文件,似笑非笑:“是不是还要属下取个情侣名?”
陈子轻咳两声:“那最好不过。”
周今休:“……”
陈子轻看着周今休注册,看他给账号取名,步骤都走完了才说:“我想摸你这儿。”
周今休扫向他所指的地方,眉骨明显一抽。
【摸这摸那的,明目张胆的调查,看起来是不求稳,求的是剑走偏锋的打草惊蛇,结果都没发觉正确答案从指间溜走,蠢。】
陈子轻失手打在不倒翁身上,不倒翁在他眼皮底下旋转起来,一圈一圈地转着。
“七爷跟不倒翁撒什么气。”周今休将右臂的衬衫袖扣解开,卷着袖子折在手肘上面一截,露出整个假肢,对他说,“不是要摸吗,摸吧。”
陈子轻抚摸周今休的假肢,从指尖到指骨,指根,掌心,腕骨,再往上,描摹他的小臂线条。
机械的触感冰冷而坚硬,犹如一件残缺的艺术品。
陈子轻从指尖摸到手肘,再从手肘摸到指尖,他走着神,没留意到自己摸了一遍又一遍,也没发现周秘书皱着眉后仰头,目光落在天花板一处,额角突突地跳动,全身肌肉略微失常地绷着。
【现在是怎样,摸这么多遍,待会是不是说自己想亲一口?】
【我那辞职打到第几行了?】
【庄惘云怎么这么黏糊,我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
“七爷,那部片子的编剧属下找到了,对方写了个结局,是纸稿,属下前两天收到了。”周今休说,“差点忘了这茬,要看吗。”
“啊,结局啊,看,你拿给我。”
结局总共两三千字,陈子轻看得快,他看哭了。
周今休的神色一言难尽。
【没在一起你哭,在一起你也哭,不哭不行?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爱情本身是美好的。”陈子轻迎上周今休的眼神,“虽然我的婚姻不长久,妻子离世多年,今年又转变性向对同性有了感觉,因此更换轨道前途迷茫,但我还是期待爱情。”
周今休:“七爷,爱情可不是能从直肠里长出来的。”
陈子轻:“……”要你管。
他似是才想起某个事,严肃道:“说起来,我让你买的床上用品,你买了吗,都这么久了。”
周今休不紧不慢:“七爷您在忌口方面有坚持一周?”
陈子轻的嘴角一抽:“忘了。”
周今休徐徐地笑出声:“那只能等七爷再规划这件事,反正矣叔是您身边人,随时都可以。”
陈子轻把手机收起来:“我不是说过吗,比起他,我更想初次是和经验丰富的你。”
转而就说:“不过严隙也不错。”
边说还边做出有兴趣的模样:“他一看就会在性事上照顾另一半的感受,配合对方的节奏。”
【用屁股看的?】
陈子轻站起来走到浑身气息莫名发寒的周今休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今休你都是我的首选。”
不知怎么,后两个字好似是加粗过的,分外醒目,还自带音效。
周今休目送拍他肩膀的人拎着佛珠去展示架前的蒲团上打坐,他半晌咀嚼品尝哪两个字:“首先吗。”
周秘书扇自己:“我品它干什么。”
陈子轻冷不防地听到清脆声响,眼皮抖了抖,周今休发神经了,他还是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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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上的一切陈子轻都从容应对,包括被推过来要往他腿上坐的美人,他都能宁为不乱地化解。
黄腔他更是不在话下,张口就来。
陈子轻去洗手间的时候,问了跟进来的秘书一句:“今休,小男孩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周今休双手插兜,两片很好亲的唇张合:“弹性大,吸附效果强。”
陈子轻呵呵:“你是会享受的。”
周今休挑眉笑:“也还好,不过是解压的方式而已,和一些人暴饮暴食一个道理。”
陈子轻:“……”
他撇撇总是被人用眼睛骚扰的秘书,在心里唉声叹气,这就是个金丝雀,应该关起来,那样才不会被人觊觎。
权贵圈对那些正常关系比较麻木,他们喜欢追求新鲜和刺激,普遍都有特殊癖好。
也不知道土生土长的豪门子嗣原主在世时,有没有让被他拿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是用作应酬工具的秘书吃过亏。
陈子轻没见过周今休撒尿,不清楚他的颜色是什么样,有无伤疤,哎。
散场后,陈子轻没带走哪个老总送的精致小礼品,他没直接回还在居住的秋水湖,而是带着秘书和保镖,找了个隐私性好的地方刮刮肠子里的油水。
雅致的包房里,香炉飘着青烟,陈子轻闭眼念经,念完舒口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让严隙打拳。
周今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左手放在他面前让他欣赏就行。
此情此景,不比酒局上的乐子好?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兔子是四把,把把有名字。】
陈子轻听着周今休的心声看他左手,就你老兔子老兔子的这么叫我,我有时候是很记仇的,你等着。
一壶茶才喝掉三分之一,他面前的那只手就撤回去,手的主人到一边接电话。
陈子轻通过周今休的表情得知,出事了。
别是畅音要破产了吧,不应该啊,有方跃这棵新的摇钱树在,他的公司蒸蒸日上才对。
“严隙,先别打拳了。”
陈子轻前一刻喊完,下一刻就见周今休过来说:“七爷,您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闻,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庄惘云”三字,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同时钓四条鱼的事被人揭露了,晚节不保。
往下看才知道新闻报道是关于庄予恩的身世。
不知道哪来的风在网络上吹了起来,风声是传言庄家小少爷庄予恩并非七爷的亲生子。
庄易军的公关不可能是摆设,那就是压不住,风起得太快太猛烈,他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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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这茶没法喝了,他暂时不去理会庄予恩的来电和庄易军的召回,以及圈内人跟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的人,只让周今休想办法拿到庄予恩的毛发或者血液,和他进行鉴定检测,要快。
庄予恩身在国外,他在国内,这需要时间。
但他不管,他是老板,只需要下令。
周今休的效率无疑是高的,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显示不是亲生子。
说明拿到的报告是真的,没被暗箱操作造假。
陈子轻人在公司,吃喝拉撒都在办公室里间,他把这份报告收好,又交代周今休,重新鉴定庄予恩跟裴清然的关系。
鉴定结果跟他上次的不一样,这次是父子关系。
陈子轻有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受,庄予恩的亲爸还真是裴清然……
他能怀疑到裴清然身上,是他站在局外的原因,以及他不逃避这件事,心思上的杂质不多。
不像原主当局者迷,再加上一些个人因素有心回避儿子的身世相关,怕被人发现自己戴绿帽。
现在陈子轻不清楚这个走向是哪波势力的意思,这么猝不及防的在背后推波助澜,要庄予恩做回裴清然的儿子。
不再是他庄七爷的独子。
行吧,那他就顺势而为,看看他走上这一步,后面等待他的是什么。
陈子轻看虚空的发癫值,他在大众面前把传闻坐实,亲自亮出头上的绿帽,会有多少数值呢。
这颠牵扯到他身后的庄家,前妻娘家,以及裴清然三方,被影响的面积大到无法估算,他得留着,后面找机会发。
转念一想,不行,找个合适的机会抖出来就不颠了。
那等于白费。
得直接来,越不计较结果越好。
陈子轻在这之前特地花心思分析过颠这个字,它是想到什么就去做,千万不能思考,不能计较后果,更不能犹豫。
想得越多,颠值越低,时间越往后拖,越不颠。
所谓颠,就是稳妥保守正常的反面。
于是陈子轻把两份鉴定递给周今休:“你现在就通知媒体,开记者招待会。”
第274章 我发颠了
记者招待会没开。
因为周今休说:七爷如果想出其不意,属下建议您现在就录一段发出去。媒体一通知,招待会就开不成了,董事长不允许,他势必会采取行动。
陈子轻心想,有道理。看来这颠没法如他所愿的痛快发出来了,只能稍微妥善点,接受发癫值大打折扣的现实。
否则就是胎死腹中,连一个闷屁都放不出来。
他问周今休,如果他录了视频,那他能发得出来吗?不会被拦截?
周今休只让陈子轻录,剩下的事交给他。
陈子轻一定就有了数,他说,事成了,我给你涨工资。
当时周今休笑而不语,心声则是€€€€你少对我发骚,就是我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