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像模像样地说:“你能上就上,不能上,我就让庄矣或者严隙上。”
周今休皱眉:“七爷,我觉得性建立在爱的基础上。”
陈子轻笑得露出酒窝:“他们几个说这话还有可信度,你说不就是笑话吗,你睡过的男孩子数都数不清吧,难道你对每一个都有爱?”
【我也是有病,我说性的建立基础干什么。】
周今休全身气压急速下降。
陈子轻心想,周秘书不露声色的能力在他面前降得更快,不过并不会跟第三重身份皮挂钩。
秘书对上司动心思而已,有什么的,人之常情嘛。
哎,幸好读心技能出故障的时间,是在他判定四人无人幸免之后,不然他的阻力就大了。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陈子轻说完就走,还要叮嘱快气死了的秘书给他桌上的绿植浇浇水。
周今休手中糖纸不知不觉被他折成玫瑰形状,随手丢进垃圾篓里:“替身文学博大精深,呵。”
三月不就是下个月,周秘书打开手机刷了刷,进入去年年底不知怎么收藏的一些网页,他估算着是要走备考模式,查阅大量资料学习充电,临时抱佛脚。
周今休长腿张开点,手臂撑着腿,眉头紧锁地打量自己的几两肉,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得了那位爷。
为了穿好身份做过大量功课,硬件尤为出众的周秘书突然就没自信了,大抵是近乡思怯。
不愿意被发现是第一次。
周今休忽地想到了什么,唇扯了扯,没必要做样子伪装老手,他的个别情况,或许已经是明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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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想过做,现阶段压根不合适,远远没到那份上,他几次跟周今休那么说,是为了拉扯风筝线,让对方入局发疯。
就在陈子轻紧锣密鼓地计划着对自身安危可能不保的前叛徒,也就是庄矣开刀的时候,出了个意外。
当时陈子轻在看翘臀团铲雪,他看了会,后知后觉脑中静得过了头。而后他就拿心里浮动还算可以的保镖跟管家试探了一番,得到了证实。
“2哥,大事不好了,我听不到一米以内的人心声了!”
系统:“出故障了。”
陈子轻悬着的心更悬了:“是在维修的吧?什么时候能好啊。”
系统:“急什么。”
陈子轻在心里小声嘀咕:“读心好玩嘛,对嘴不硬的人没意思,嘴越硬的,心声越精彩。”
“这突然没了,我很没安全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系统:“少点依赖,你下个世界没有那技能卡。”
陈子轻不操心下个世界,他这个世界剧情线都没走完,狗哦还有感情线终点要等。
“反正麻烦2哥帮忙监督一下程序员,快点修复好。”
陈子轻垂头丧气抵蹲下来,他搓搓脸,望着雪中世界,望了望,心情就好了不少。他让翘臀团大队背对他清雪,放眼望去都是被西裤包住的圆翘饱满。
一阵寒风裹着碎雪路过,癫癫的陈子轻头脑清醒了点,不能让翘臀大军这么对着他,万一谁放个屁,那他不就被吹了一脸。
陈子轻交代庄矣堆个雪人,他回屋去,突然听见222和他说话。
系统:“最新消息。”
陈子轻打起精神:“你说。”
系统:“出现故障的原因找到了。”
陈子轻急切地打听:“是什么啊,2哥你别卖关子。”
系统:“有个主npc发现了你能听到他的心声,这才引起数据故障,服务器维护。”
陈子轻人都傻了。
主npc一共就四个,到底是谁?周今休怀疑过他是蛔虫,该不会就是那家伙的吧?!
系统:“怀疑不会产生崩塌,只有确认才能达到。”
陈子轻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他确实不怎么会隐藏尾巴,一直没多大改进,但听心声这种特异功能,正常人哪会往这上面猜想,更别说验证确认。
八成就是周今休,毕竟他那第三重身份具备的要素较多,一般人比不了。
这是陈子轻窥探周今休个人资料,证实过的其中之一。
周今休的第三重身份一百分百确认,陈子轻早前不清楚原主在世时有没有让他吃过亏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他不会吃亏的,他那一行,多得是让自己脱身的法子,随机应变和敏捷性是基础。普通人在他眼里毫无威胁。
而且他还对□□免疫,有反应也是演的,既然是假的,那就不存在受限制。
只要不碰情爱,就是无敌的。
勇者不入爱河嘛。可入了就……某种程度上来说,软肋,弱点,逆鳞都是阻力。
陈子轻接过佣人递的热毛巾擦擦手,和前几人一样,周今休的资料里也没透露他背后主子姓甚名谁。
目前陈子轻揣测周今休第二重身份的主子是庄家人,他被安排在原主庄惘云身边做事,充当一个眼线。
而周今休第三重身份查的不是庄惘云,是他第二重身份的主子。庄惘云的秘书和对方的眼线,都是他的障/眼法。
就像他搞了个混迹花花世界的人设,为的是降低他人的审视探究心理,从而更好的隐蔽自身。
陈子轻回了回神,再次让222帮着催催程序员。
习惯很要命,他用读心技能卡还不到半年,现在他听不到心声了,就感觉自己没穿衣服,凉飕飕的,而且还在大雾里,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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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望着窗外的雪景想,今晚吃个火锅吧,把人都叫齐,在旁边看他吃,排位是门技术,他要琢磨琢磨。
裴予恩那兔崽子人呢,跑哪去了。
陈子轻给他打电话,不问他人是在一楼还是二楼,就说:“你跟你隙哥去接周秘书过来,晚上吃火锅。”
二楼露天阳台,躺在雪地里的裴予恩闭着双眼神色不好,他闻言,猛然爬起来:“他们作为下属,凭什么上桌吃饭?”
陈子轻:“谁说我让他们上桌了,到时你们看我吃。”
裴予恩的怒气瞬间跑偏,委屈道:“我也不能上桌?”
“不能。”陈子轻拿出长辈的气势,“马上和严隙去接人,别让我叫你第二遍。”
裴予恩瞪着被挂掉的电话,半晌挤出一个没什么威慑力的粗语:“操。”
……
几分钟后,一辆车开出秋水湖,严隙打方向盘,裴予恩坐在副驾玩手机,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裴予恩顾不上开心庄惘云换了那张刺眼的屏保,他遇到了可大可小的突发情况。
这段时间裴予恩疑心庄惘云身边除了他,还有他爸的人。他暗地里想办法调查。
每次裴予恩去阁楼见他爸,身上都喷了一种药水,无色无味,只有手表里的特殊仪器检测出来。
他在严隙身上检测到了。
妈的,他爸竟然真的安放了除他以外的人手在庄惘云身边,还是严隙。
距离这个信息已经过去四十八小时,裴予恩还没平复下来,他连老宅都不回,尽量杜绝被他爸觉察到他发现这件事的可能。
哪怕是晚点暴露,好让他做足准备。
到那时,一场绝不温馨的父子会谈在所难免。
裴予恩装作登陆游戏,他在加载的功夫排练父子对决。他要怎么开场,他问他爸,以前的庄惘云是不是被严隙杀死了。
他爸会怎么说,会否认吧。
去年那晚的晚宴结束后,严隙在酒店利用某些必要的东西杀死庄惘云供他爸搞邪术,试图占据躯体成为庄惘云。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爸没成功,让现在住在那副身体里的鬼魂抢走了躯壳。被一个外来者捷足先登。
裴予恩遍体发冷,他最好的兄弟因为他死了,他身上的鬼是从阁楼带出来的。他爸搞邪术,为了达成目的摆脱病体,不知道招了多少孤魂野鬼做法。
这些话裴予恩不会失控地全部甩在他爸面前,他在兄弟死后成长了许多,大多时候都不会再像曾经那么冲动暴躁。
他爸信佛,接触道术,他都不知道。佛经和木鱼藏多深,他爸跟奶奶一起瞒着他。
游戏界面加载完毕,裴予恩踩着背景音乐进入游戏,把官方送的东西一一点收,爸爸的计划早就因为他身世的提前曝光被迫停止,如今只是比较被动的走一步看一步。
那他爸私下里找严隙做什么?
该不会是给他安排了新任务,要他杀什么人吧。
他妈的,这个庄惘云死了,他也不活了,谁都别想活。
让他爸知道他发现严隙的身份,他爸估计会问他打算和严隙说什么。
他会回,什么都不说。
然后他爸摸他头发对他笑,这样最好,你们确实没必要有其他接触。
他爸最终八成会叫他出国,别在国内。
裴予恩是不会出国的,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哪个,谁来当说客都不起作用,他绝不会出国念书。
裴予恩随机组队打游戏,严隙从小就在庄家的训练营里,他被庄惘云选中带在身边,尤为敏锐。裴予恩必须提防着点,以免被严隙嗅到不对劲的地方。
要不要用严隙的真实身份做投名状?
裴予恩心头苦闷,在庄惘云心里,他跟他爸是一伙的,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除非他全盘托出,才有可能要到一点信任。
他还是先在背地里监视严隙,给自己手上攒点能打的牌吧。
庄惘云连在游戏里骑脖子都只骑强者的,无能的弱逼他看不上,也不会要。
裴予恩打第二把游戏时,车到公寓楼底下,周今休的身影不快不慢地从楼道里出来,他抬头看漫天大雪,左手拉着右手假肢的白色手套,拉上去的速度犹如慢镜头,在场的两个观众,一个脸上是明显的不耐跟嫉妒,另一个无悲无喜。
周今休一只手套戴了十几分钟,他头上身上带着亦曾白坐进车里。
这还没完。
车驶出公寓小区过了两个路口,周秘书后背向后靠在椅背上面,拿着手机说:“这句有点意思,我读给你们听听。”
€€€€其实你的暗恋挺明显的,之所以没有被戳破,是因为别人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