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1012章

涂荦荦把湿了的纸巾扔掉,他盯着隔着茶桌而坐的人,到那年纪了,一双眼睛竟然还那么亮那么有光彩,脸上皮肤也好,紧致又白,整个就是被爱情滋润,有人当宝贝疼的模样。

他们站一块儿,真不知道谁才是二十出头的那个。

涂荦荦看着老男人手上的戒指,心里又羡慕又怨恨:“庄惘云,你不过是在感情上比我的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而已,也就这样,你在我面前神气什么,用得着你对我说教?!”

陈子轻蹙眉:“没大没小,谁对你说教了,我又不是你爹妈,我干嘛操这个心呢。”

涂荦荦气结:“你简直!”他词穷,胡乱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为老不尊!”

陈子轻:“……”说别的就算了,你说这个我就生气了,我真生气了。

“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我带上我姐的团队跟你谈交易,我家多少资金项目都给得起,只要你开价,别忘了你们庄家现在什么地位,早就今非昔比了!”涂荦荦势在必得,他一定要从庄惘云手上拿走庄矣身为实验体的数据,给庄矣一个自由身。

涂荦荦自欺欺人地想着,庄矣对庄惘云的感情,有受胁迫的成分在里头,给他绝对的自由,他或许会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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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急匆匆地上楼,推开房门就问:“今休,我老吗?”

周今休走近些,握住他手臂摩挲。

陈子轻期期艾艾:“我是不是老了啊?”

周今休沉吟。

“其实我还没到四十岁,我感觉我不老。”陈子轻不满地把手臂从他掌中挣出来,“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半天都不回我?”

周今休笑得懒散:“我不在心里打几十遍草稿斟酌用词,哪敢回你一个字。”

陈子轻撇嘴:“刚才涂家小少爷说我为老不尊。”

周今休冷下脸:“乱用成语。”

“就是。”陈子轻欣慰男朋友二话不说就站他这边,他被拉到沙发上坐下来,喂了颗薄荷糖,舌头一卷吃了吃,忽地记起来个事情,“你第一次搁我腿中间的时候,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周今休一顿,神色十分不自然:“这件事怎么还提,放过我行不行。”

陈子轻斜眼:“我要说的是后面的事,这只是个铺垫。”

周今休做出开家庭会议的姿态,左手的手指和假肢交叉着扣在腹部,微昂首:“你说。”

陈子轻边吃糖边说:“第二次你要一雪前耻,把我的腿都擦破皮了,后来你趁我昏头就舔我,我感觉你要把我的腿往上扳,不知怎么突然顿了下,是不是考虑到了我的年纪?”

周今休:“……”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不是?”

周今休正色:“记不清,我回忆回忆。”

陈子轻把薄荷糖咬碎,听见周今休说:“或许,今晚你证明一下自己?”

他头脑一热:“行。”

周今休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在他嘴上亲了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子轻勉为其难:“那你到时候轻点扳,别让我抽筋。”

周今休叼着白手套扯下来,用假肢的指腹蹭掉他嘴边津液,轻飘飘道:“要是我让你抽筋了,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断,好不好。”

陈子轻吸口气,他还是自个儿热身热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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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周今休打开房门,反手掩上,对走廊上的庄矣提起涂荦荦的无礼行为。

庄矣没想到周今休会叫他去教训涂荦荦,还是口头教训。

也是,周今休成了那人的另一半,不就是他半个主子,他心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我以为以你的性情,你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找机会用麻袋把人套住,打断至少两根棍子。”

周今休的眉头皱了起来:“一,我是给你这个忠狗下属表现的机会,二,法治社会,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合法公民不该挑战法律。三,”

庄矣见他意味不明地拖长声调,气息就沉了些。

周今休笑说:“三,明天周六,我跟他不吃早饭,不用你过来敲门,你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下午送到门口。”

三跟一二不相干,纯粹是恶劣阴暗的炫耀。

庄矣面容斯文,眼底却迸发出裹着嫉妒的锐利:“他年纪大了,你那么折腾他,”

周今休突然就朝门里道:“七爷,矣叔说您年纪大了。”

庄矣眼皮狠跳,他自知说了不该说的,尚未来得及给自己找补,里面就传出气恼的声音。

“谁年纪大了,庄矣,你胡说八道什么,涂荦荦说我,你也说我€€€€”

周今休开门进去,抱着发小脾气的人哄:“好了好了,老婆,我们没必要跟不相干,不重要,无所谓的人计较。”

陈子轻开启群攻:“谁是你……”

周今休捂住他嘴,含着薄荷味的气息拢住他:“老婆,不气了,老公亲亲就好了。”

陈子轻像看神经病。

周今休将他按在门上,手垫在他脑后不让他磕到,弯腰埋进他脖子里蹭了蹭,笑着咬他耳朵。

“有狗在门外偷听,你男人虚荣心作祟,给我一点面子,求你。”

第296章 我不用发癫了

周今休的虚荣心很强,他对于在情敌面前炫耀这种行为乐此不疲,也不认为秀恩爱死得快,那本身就是感情不牢固,秀不秀都难逃一死。

陈子轻在这件事上是几乎放任的态度,男朋友肯定是要惯的。

月末出差,严隙受伤没跟着,陈子轻临时调了个身手好长得帅的保镖负责他的贴身防护。

然而出发当日,保镖就换了人。

陈子轻瞟了眼霸道的周今休,随他去了。他们一到出差的城市就被合作商接去参加酒局,三线家族生意的酒局,档次比一线还要奢靡。

哪怕陈子轻带着周今休,酒局上的固定节目依旧不会避开他。

“我就不选了。”陈子轻半开玩笑,“你们都别害我,不然我晚上会被罚跪键盘。”

包房里响起一阵浑浊的打趣。

陈子轻做了这么久的老总,依旧不习惯这种场合,反观被调侃的周今休游刃有余,他乐于做他人口中的€€€€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酒局结束,陈子轻跟周今休在停车场碰到了一个当地企业的董事,主动和他打招呼,对他这个从一线跌落的华城“丧家犬”丝毫不怠慢。

陈子轻把周今休介绍给对方:“这是我爱人。”

周今休风度翩翩地伸出手,陈子轻默默把他的手拉回来,给他一个眼神,他笑着换上右手假肢。

陈子轻目送那董事的车子扬长而去,周今休在他耳边说:“轻轻,你再给我买只手套。”

心里一热,陈子轻挠了挠同样热起来的脸颊:“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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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商是个善解人意的主,他准备的酒店花了不少心思,里面布置得跟婚房一样。

陈子轻满眼都是大红色,他感叹,好俗啊。

转而一想,大俗即大雅。

陈子轻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脱下西装丢在沙发上,冷不防地听到222通知他申请结果,他脱口而出:“下来了啊。”

周今休在烧水,他听力敏锐异于常人,闻言侧目:“什么下来了?”

陈子轻在心里说,感情线的储存申请。他睁眼说瞎话:“哦,我是说我胃里哽着的食物,总算不那么难受了。”

周今休皱眉:“我下楼给你买药。”

“不用不用。”陈子轻叫住他说,“我都好了,不吃药了。”

周今休执意下楼,陈子轻气得在他后背上捶了下:“都说不用了,你怎么这么犟。”

年轻人沉了眼:“我还不是心疼你。”

陈子轻头脑发昏张嘴就说:“啊,就你心疼我是吧,我不心疼你啊?你白天陪我赶行程晚上陪我应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光顾着问我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自己都顾不上,这会儿才到酒店就要下楼,跑上跑下的干什么嘛!”

房里寂静无声。

陈子轻的嘴唇颤了颤,我真服了,我怎么连那种肉麻兮兮的话都说得出口,受不了受不了。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走到窗边看夜景。

有快而急的脚步声靠近,他咽了口唾沫。周今休从后面拥住他,头低下来,沿着他耳廓亲。

他被扳过脸,迎接密集而缠绵的吻,脖颈让一只手箍着,喉结每次吞咽都要擦过周今休的虎口。

映在窗户上的两个身影正在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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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荦荦扬言要带他大姐的团队来跟陈子轻谈判交易,那情况迟迟没出现,倒是他大姐在一次聚会上撇下社交圈朝陈子轻这边走来,和他寒暄了几句。

涂霖无所谓此举会给商圈带来怎样的震荡,是否成为风向标,让庄家抓住时机制造有利于自己的舆论从而拿下某些项目,她也不见丝毫一朝得势的盛气凌人,客气道:“七爷,我弟弟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陈子轻怀疑涂荦荦被涂霖关了起来,并强制性地阻止他跟外界取得联系。

“我没往心里去。”陈子轻说。

涂霖面含爽利的笑意:“我已经把他教训了一顿,他答应我不会再胡闹。”

陈子轻挺直白的:“有用吗?”

涂霖面部一抽,没用。她那弟弟病入膏肓,骨头缝里都刻着庄矣二字。

不如让庄矣从这世上消失,一了百了。

陈子轻从涂霖身上感受到了杀气,他眼皮跳了跳:“涂小姐,死人有时候比活人的影响大得多。”

涂霖的心思被揭穿,她并未露出尴尬不自在,仍然波澜不惊:“哦?是吗,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还请七爷指教。”

“指教谈不上,”陈子轻喝了点酒,抿嘴笑,“不知涂小姐听没听说过白月光,一死就升华了,刻骨铭心永世难忘,其他都是退而求其次。”

……

周秘书在拐角偷听到了这番话,听了还要乱吃醋,他酒量差劲,喝了就醉,醉了说胡话,委屈地阐述自己作为替身的抑郁和酸涩。

庄园笼罩在静谧中,房里气氛涟漪。

陈子轻给周今休把皮鞋脱掉,走到床前松他的领带,柔声说:“没有替身,哪来的替身啊,尽瞎想。”

周今休扣住他手腕,喉头发哽,眼底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暗光:“我死了,你找个像我的,我就是你的白月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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