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1181章

€€€€你选的。

€€€€受着。

……

……

……

€€€€呵,又违规。

监护系统被迫下线,账号遭禁闭,进了小黑屋。而进小黑屋的时长跟违规程度挂钩。

陈子轻没有听见一个字,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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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年年祭祖,今年家主昏迷不醒,祭祖的日子往后推了几天,长辈们商议决定,流程还是要走。于是他们派个代表去见家主的配偶。

尽管他是个男性,无法为商家增添子嗣,不能为家主的公务分忧,年纪也还年轻,阅历较浅,没有还不错的家世在身,但商家一致是认可他的。

二叔公过来时,陈子轻在睡觉。

白发苍苍的老人没把他叫下来,也没上楼进他房间,而是在楼下喝茶。

管家陪他下棋打发时间。

又输一局,老人问道:“人醒了吗?”

管家看墙上挂钟:“差不多了,我上去看看。”

老人和他一起去,见着了人,说了此行的目的,然后就等年轻人的答复。

“可以。”陈子轻说。

老人看他的眼神十分欣慰,知道他身体不适就没多待,叮嘱他好好休息。

祭祖当天,陈子轻代替商晋拓主持这场仪式,烧了第一炷香。

去年不止商晋拓,商少陵也在场,今天已然物是人非。

香火被冷风一吻就活火来,陈子轻拨下手腕上的佛珠,一颗颗地掐着转动,嘴里吐出不断句的经文,病弱的眼角眉梢陇上一抹跳脱于尘世的宁静,那些经文都随风飘散去了远方。

他希望能飘到商晋拓那里,让它们转告一声,他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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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去不久,陈子轻找了个好天气外出散步,他出门的时候状态还可以,返回途中走路走不稳,摔了一跤,手脚都有出血。

管家要给他上药,被他阻止了,他拍下伤口发朋友圈,配文€€€€路都走不好了呢。

设置了可见范围,只给沈总看。

陈子轻在心里问接地气了一些的666:“陆哥,你看我这方法有用吗?”

系统:“没用。”

陈子轻垮下脸:“那你帮我想想。”

系统:“如果你不拒绝NPC跟你替换身体,承受这些的就会是那NPC。”

陈子轻期期艾艾:“换成他,也不会有好办法的。”

系统不再给他回响。

当晚,看过朋友圈那张图和文字的沈不渝就做了个梦,梦里,敛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看他的眼神充满怨恨,怪他没让自己如愿。

画面一转,敛之在他眼皮底下没了呼吸,眼睛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沈不渝浑身冷汗地醒来,他连夜开车去岘城,抵达小洋楼时天已破晓,沈不渝坐在车里,透过朦胧天色看小洋楼。

当年他带人闯进去见到的画面,一幕幕的在他眼前浮现,他一直都不明白敛之为什么会阻止他杀了谢伽月,甚至拼死相求。

那不是斯德哥尔摩。

也不是昔日情分太深,不舍得。

而是有所图。

最近沈不渝才知道,敛之图的是什么,图了多久,直到患癌以后才索取。

还有商晋拓不惜让自己持有绿帽癖嫌疑,命人护他们命的缘由,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商晋拓不是爱屋及乌,是猜出了老婆的计划,在背后做助力。

反正要领子弹吃盒饭的又不是他自己。

除了是讨上一世的债,沈不渝想不出敛之有这目的的其他可能,或许这跟他从小就不喜欢天马行空有关,他思维不够开放,想象力贫瘠。

沈不渝像以前那样破门而入,冲到跪在祠堂的谢伽月面前,一把拽出他一尘不染的僧衣,将人给拎起来:“跟我回朴城。”

谢伽月将他推开,重新跪回去。

沈不渝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压制着喘息说:“他脑转移了。”

谢伽月苍白的脸部肌肉若有似无地颤了起来,他原本精致显少年气的眉眼瞬间就被苦水淹没。

“虽然还没去医院确诊,但我咨询了专家,也翻了相关的书和资料,基本已经定了。”

沈不渝麻木地说出接下来会出现的病症。

核磁查看小脑的转移灶,大片水肿引发压迫,一侧肢体受到影响,拿东西都拿不起来,后面会出现偏瘫的症状。

当然,应对的方案也有,头部放疗,多次的放疗,然后怎样?脑转移,骨转移,无意识的抽搐,最终会手脚瘫痪在床。

而且一旦脑转移,会头晕,头疼,总是发烧,看东西都有点看不清楚,病人也很快就会不认人,必须尽早把想说的都说出来,晚了就说不不出来了。

沈不渝收集的多个病例告诉他,通常情况下,脑转移了,越治疗越折磨,最好是放弃治疗,让病人舒服点度过最后的时光。

活活疼死是什么死法,他怎么受的了。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沈不渝无能地来回踱步,“意味着他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走。”

谢伽月将僧衣身前被抓过的褶皱抚平整:“生死有命。”

沈不渝哈哈大笑:“你豁达,你他妈把自己关在这又是烧香又是拜佛,你跟我说生死有命,一切看开?”

谢伽月侧抬头:“沈不渝,我想你搞错了。”

沈不渝对上他那双总被敛之夸漂亮的眼睛,后背没来由地窜上一股发毛的感觉,尚未开口就听他说:“我烧香拜佛,是求一个来生。”

谢伽月眼里像含着清澈见底的水,在太阳下闪着光:“你以为我求今生啊?他活不久了,今生还有什么好求的,我当然要抓紧时间求来生了。”

“他死就死了,他这辈子死了才好,我早就想他死在我手上了,现在这情况简直是我梦想成真,比起他抗癌成功继续和那老男人恩爱过一生,还不如让他死掉。”

谢伽月嘟囔,“到了下辈子,我还和他做同学,做他最好的朋友,我不囚禁他,不伤害他,一直在他面前装乖,当他喜欢的那种乖宝宝洋娃娃。”

“所以,他脑转移了好啊,我巴不得他的病情发展得再快点,越快越好,”谢伽月雀跃地轻轻笑起来,“这样下辈子才能快点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和他重新开始。”

沈不渝面露讥讽,谢伽月自欺欺人,他又不是没想过敛之不是敛之,那么个未知的灵魂,不知道从哪来的,要回到哪去,还有没有下辈子。

有。

不然他不会提出不准下辈子再找他的要求。

但是……

沈不渝看着极不正常的谢伽月,期待和他的下辈子?你想得美,他不会给你的。

“我赌你的如意算盘会落空,你信不信。”沈不渝怪里怪气。

谢伽月笑容不变:“你又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在这跟我显摆。”

“让你说对了。”沈不渝不屑地俯视过去,“为什么是我一次次显摆炫耀,而不是你,因为你在他那里比不上我,排名都要在我后面。”

谢伽月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隙:“要论排名,我第一个认识他,第一个走进他的世界,只有我伤害到了他,我有这么多第一次,你怎么跟我比。”

沈不渝被他这副样子恶心到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赢不了商少陵,我还能赢不了你?

不论是什么赛道,沈不渝都不愿意做垫底的那个。

“谢伽月,你他妈真不回朴城?哪怕可能会错过送他最后一程的机会。”

“他死了,我会去他墓前看他。”谢伽月说,“然后就去找他。”

沈不渝差点没笑出声:“好,那你等着吧。”

佛像目视他们,见证这场两败俱伤。

诵经声响起,沈不渝胃绞痛,焚香味也让他受不了,仿佛置身灵堂,他想把佛像砸了,摔碎香炉,踩烂没烧完的香,可他没那么做。

心里或许还是对佛祖抱有一丝希望。

他从前在网上刷到过别人三跪九叩的去什么山祈求庇护,觉得很傻逼,如今他体会到了。

走投无路了,只能把佛祖当最后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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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点的护工沈不渝很不敬业地消失了十来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于一个冷凉的雪夜上门,胡渣刮干净,头发打理过,一身都是让顶级造型师设计过的穿着。

管家把他拦在一楼的电梯口:“沈总,您没事就别打扰我家先生休息了。”

沈不渝挑高了眉毛:“打扰?”

管家不卑不亢地站着。

沈不渝啼笑皆非:“我要真走了,你家先生知道我来过却被你阻止,他恐怕会气哭。“

这话里的暧昧意味实属越界。

管家面色严肃:“言多必失,请沈总慎重。”

沈不渝懒得应付这护住的老家伙,要不是敛之把人当长辈,他早就踹过去了。

“去跟他说我来了,你看他见不见我。”

管家沉声:“您稍等。”

沈不渝点了根烟抽起来,他才抽了几口,一佣人就按照管家的指示来请他上楼。

“嘁,我早说了。”沈不渝上了楼,电梯门映着他的面容,满是肃杀,仿佛是来赴一场决战。

再一看,他未战先输,他的武器早就插在他身体里。

卧室的门半开着,有血腥味从门里飘出来,散在走廊上,沈不渝还没靠近门口就闻到了,他的脚步顿了顿,继续走,继续向前,直直朝着他的目的地走去。

“先生才吐过血。”管家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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