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蹙眉:“你又不是故意的。”
我是。
商晋拓拨他刘海,手掌顺着他脸颊下来,擦掉他因为激动欣喜滚落的小珍珠,对不起。
陈子轻正要说什么,商晋拓蓦地把他抱住,摇晃他的身体,脸埋在他脖子里笑,笑得眼睛红起来。
我大错特错,幸好你提醒了我,让我能够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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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董腿残了,又好了,可喜可贺。
但他残疾的那段时间,总部出现了内鬼,商晋拓在会议上发火,郑秘书去茶水间找陈子轻,让他给上司发个短信。
陈子轻不发:“适当的情绪宣泄,有益于身心健康。”
郑秘书说:“那也不能让打工人战战兢兢。”
陈子轻斜他一眼:“哪有打工人,今天这会,参加的不都是资本家。”
郑秘书干咳:“你心里明清得很。”
“还好还好。”陈子轻谦虚地摆摆手,叫他给自己续杯奶茶,“内鬼影响大吗?”
“不大。”郑秘书把奶茶端给他,“不值得商董如此大张声势。”
陈子轻撇撇嘴:“那可能是他上了年纪……”
“更年期。”郑秘书往下接。
陈子轻瞪眼:“说什么呢,谁更年期了!你说谁更年期啊!”
郑秘书:“……”这不是你脸上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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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奶茶喝不下去了,他心神不宁地从茶水间转到董事长办公室,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去,瘫坐在沙发上忐忑地等着更年期的那位开完会回来,顺便上网搜搜男人更年期的症状。
好家伙,不搜不知道,一搜,全对上了。他就这么在网上为商晋拓确诊了更年期。
陈子轻心情复杂,连商晋拓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觉。
直到眼前落下一片带有冷冽香味的阴影,他才堪堪收回一言难尽的思绪:“开完会啦?”
一只手向他伸来,他握住,被拉起身,听见耳边有声音:“手心里怎么这么多汗?”
还不是紧张你更年期。
陈子轻没往外说这话,他含糊:“多吗,没吧,还好吧。”
“你说还好,那就还好。”商晋拓擦掉他手心的汗,带他去办公桌前。
陈子轻没坐他怀里,而是把屁股一抬坐在他办公桌上,垂头面对他,目光从上到下。
他一身全套的商务西装,慵懒地坐在办公椅上,俨然是个江山在握城府深沉的上位者姿态,深邃冷漠,迷人又充满侵略性。
长腿性感地敞开,西裤里渗出热气,野蛮优雅,内敛,又狂躁。
陈子轻被他仰视的目光锁住,后背有点儿发痒:“你,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会议开得不顺心?”
“想你踹我。”
“……啊?踹你?踹哪儿?”陈子轻后知后觉,他坚决不从,“我不踹,踹坏了你就没有了,你又不能再生。”
“不会坏。”
商晋拓握住他的腿,大拇指捻着他脚踝,漫不经心地笑着,“我火气有点大,你踹我,让我爽爽好不好,老婆。”
陈子轻使劲挣脱却没能成功,网上也没说男人到了更年期会出现特殊癖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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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踹了。
从那以后,无论商晋拓提出什么要求,陈子轻都见怪不怪。
更年期和青春期一样,也是因人而异,网上的只能起到个参考作用,不能当真。
下半年一切顺利,年底商晋拓带陈子轻回国过春节,拒绝所有攀交的活动,不办家宴,甚至不参加小圈子的聚会,他们在秋山湖迎来新年。
这也是陈子轻回到这世界陪商晋拓过的,最安逸的一个年。
年后的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就到了一年炎夏,花园的那颗桃树结了许多果子。
陈子轻吹着清晨的风站在晨曦下,眼巴巴地望着树上的果子,手点着,一个个地数它们的数量。
商晋拓揽着他,看他数,等他数完说:“不摘个尝鲜?”
“那摘个吃吃看。”
陈子轻兴致勃勃地摘毛桃,骑在商晋拓肩上摘。
商晋拓知道他能够得到,还要给他骑。
陈子轻找了半天,选了个最漂亮的毛桃,捉住,小心翼翼地一拧,把它给拧了下来,毛桃跟枝条分开的地方绿绿的,看着十分的健康有活力。
可味道就……
“哎哟,不行了,好酸。”陈子轻捂着嘴哀嚎。
“是吗,我尝尝。”商晋拓抵开他唇齿,吃掉他嘴里那块不敢咽下去的桃肉。
陈子轻牙都要酸掉了:“怎么样,酸吧。”
商晋拓道:“没觉得酸。”
陈子轻一口咬定:“你味觉出问题了。”
“我想是爱情有麻痹作用。”商晋拓拿过他手里的毛桃,面不改色地吃着。
陈子轻做出一副将信将疑,很好骗的样子:“真的假的?”
然后就去亲商晋拓,学他吃他口中的桃肉,品了品,笑得眼睛弯起来:“真的诶。”
爱情是有麻痹作用。
毛桃是酸的,吻是甜的。
第390章 替身
那棵桃树结的果子被管家运到国外,陈子轻把它们一个个地摆在冰箱,让商晋拓一天吃三五个。
那毛桃酸得要滴尿,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对毛桃挺执着,想看商晋拓吃。
他亲了吃毛桃的商晋拓,四舍五入就是他吃。
逻辑上完全没问题。
商晋拓开会吃桃这事传到了老友们耳朵里,他们约他见面,打听那桃是什么品种,要个核回去种上。
“毛桃。”商晋拓告诉他们。
老友们面面相觑,按耐不住地交流起来。
“毛桃是什么桃?”
“我妻子喜欢吃桃,我自认在这方面略有研究,实不相瞒,我没听过这个品种。”
“晋拓,你就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桃。”
商晋拓睨他们一眼:“不会上网搜?”
“网上就能搜得到?”一老友点开手机搜索,刷了刷网页,露出一副长见识的表情,“这种桃能吃吗?先不提外观,口感会不会很差?”
凑过去查看的其他人也是这想法。
商晋拓嗤笑:“你们以为我吃的是桃?”
几个均都位高权重的老友被他训得无话可说,他们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晋拓,你天天吃这个毛桃,肠胃没问题吧?”
商晋拓道:“有问题不会自己备药?”
几人:“……”
老商怎么越来越神经了,他们甚至古怪地体会到了一种年龄上的代沟,仿佛坐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和他们阅历丰富程度相似的同龄人,而是个喜怒无常思维跳脱的少年。
桃的话题被拨开,大家聊了会其他事,又回到桃上面。
俗话说,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倒不是他们贬低毛桃,把它比作排泄物,而是人的好奇心适应于任何岗位,任何身份,他们没尝过,觉得新鲜。
大家盘算着是去乡下弄一棵毛桃树回来种,或者是直接跳过栽种培育的过程,叫人送一些过来尝尝。
但他们又怕吃坏肚子。
他们打量商董的气色,企图找出他肠胃问题不大的证据。
商晋拓看手机:“我老婆来接我了,桃的事你们别在私下里和他说,我爱吃,谁要是夺人所爱,别怪我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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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充当司机,开车来接商晋拓。他穿着身老董司机的行头,有模有样地打开后座车门:“商董,您慢点。”
商晋拓眉梢抽了下:“我坐副驾。”
陈子轻笑容可掬:“您看您腿又长又直,后座能让您更舒服。”
商晋拓道:“副驾离我老婆近,方便我摸他。”
陈子轻态度恭敬地提醒:“行驶途中最好还是不要这样,不安全,行车不规范,情人两行泪。”
商晋拓耐心十足:“等红灯的时候摸。”
陈子轻说:“回家摸不行啊?”
“回家另算。”
陈子轻又笑起来:“行行行,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商晋拓立在原地。
陈子轻不解:“您不是要坐副驾吗,怎么不坐进去,又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