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的瞳孔微微震颤,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笑得弯起来,那确实是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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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陈子轻后悔了。
两个多小时后,他后悔得肠子都要青掉。
三个多小时后,他没有了后悔的想法,什么都不想了,进出口贸易太频繁,劳工忙得冒白沫。
天黑下来,陈子轻奄奄一息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向背包的大概位置,声音哑得厉害:“你自己……自己去拿。”
“拿什么?”谢浮喂他一口水,神清气爽地过去打开他的背包查看。
谢浮挑来上面的纸巾和面包往里找,找出来个小玩意。
是个小猪仔,一按屁股后面的小短尾巴,鼻子上面就会鼓出一个大泡,还会哼哼。
价格标签都没撕,15.9。
不便宜了。
“原来老婆在和朋友们玩的时候,给我买礼物了。”谢浮笑道,“我很喜欢。”
陈子轻把手缩回被子里:“你喜欢就好,我休息了,你做你的事情去,别做我了,我不行了……”
脸上被亲了十多下,陈子轻眼皮都没力气抬。
“我等会再来陪你。”
谢浮拿着猪仔去书房,捏玩了一会,他指纹验证打开第二层抽屉,把猪仔放进去。
破烂+1
老婆的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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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是被手机提示音吵醒的,是他那个网友给他的信息。他困倦地摸到手机点开。
想做:最近在忙没联系,假期过得怎么样?
陈子轻:假期过得挺好的。
想做:有没有什么趣事分享?
陈子轻:我前段时间订婚了,和我室友。
网友没动静,大概是惊到了。
陈子轻爬起来坐在床头,手拨了拨脚上的链子,他的视线扫过卧室西边高架,谢家把订婚的玉,珠宝跟翡翠都给他了,他用也用不上,戴也戴不上,就放在那里。
手机上来了信息。
想做:恭喜。
陈子轻:谢谢。
想做:没联系的这段时间,你们在恋爱?
陈子轻:是呢,一直在恋爱,突然就订婚了。
想做:突然?不是商量好的?
陈子轻:他家里的意思。
想做:你不愿意?
陈子轻:没有,就是觉得太快了,我跟他在一起才四个月左右。
想做:当天认识当天登记结婚的都有,关键是愿不愿意。
陈子轻:你说的有道理。
他和网友聊了会,整个人恢复了点精神,下床披上谢浮的长袍去外面客厅。
谢浮人不在客厅,手机却在桌上。
陈子轻问了个问题,等了半天没等到网友的回复,很生硬的就断了聊天,估计是忙上了,他走到桌前,伸手去拿果盘里的葡萄吃。
葡萄吃完了,网友没回应,谢浮也没出现,陈子轻不知怎么,脑子里的某根神经毫无预兆地跳了一下,他抽纸巾擦掉手上的葡萄汁水,屏息解锁谢浮的手机。
小年那次只是拍烟花,没有戳看别的东西。
陈子轻一页页地划着谢幕手机上的各种软件,他划到最后一页,看见了两个微信图标。
一霎那间,陈子轻脑中那根神经跳动的幅度和力度都拔高了一截。
他先点左边的微信,置顶是“谢浮的老婆”,,后面是迟帘,孟一€€,季易燃的名字,这是谢浮的大号微信。
那右边的微信就是小号。
陈子轻手心出了点汗,他握了握手指才点进谢浮的另一个微信,里面只有一个“谢浮的小宝”。
就是他自己。
聊天框里的内容还是热乎的,就停在他的问题上面。
陈子轻扶着桌面坐下来,从吃斋念佛半年到想做,这名字的改变透露着谢浮的心境。
这个成熟稳重的网络朋友在他迷茫时为他解惑,一次次地引导他走出迷茫之地,实际是……
谢浮给我开路,让我走进他的世界。
陈子轻的心跳有点快,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没回头,直到谢浮走到他身边,他才说:“原来你就是我的网友。”
谢浮哭笑不得:“怎么办,被老婆发现了。”
陈子轻没有拿出质问的语气,说悄悄话一般:“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想想。”谢浮思考片刻,“哦,想起来了。”
他对上爱人茫然又可爱的视线:“去年你在你前男友姑姑家里,我用大号加过你。”
陈子轻刷地站起来:“你就是那个八块腹肌!”
谢浮挠眉毛:“你前男友说他被一个基佬缠上了,他对你的形容很难听,我就不重复了,他让我救他,只要我能把人从他身边带走,他就叫我爹,于是我找他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和你聊上了。”
陈子轻紧抿了下嘴:“你们当我是什么。”
“sorry。”谢浮抱着歉意说,“当时我实在是无聊,你明白的,我最怕无聊了。”
“那时候我跟你没见过面,依旧被你牵动情绪,你带我走出了那段毫无期待的时间。”谢浮像说动听的誓言,“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注定要走到一起。”
陈子轻被谢浮裹住指尖放在嘴边轻咬,他偷摸观察谢浮,脸色蓦地一黑。
故意的。
谢浮是故意让他发现微信这个小秘密的。
这是谢浮在自爆引雷。
是谢浮不想藏了,让他知道的。谢浮在一点点对他坦诚,露出真实的一面。
陈子轻的心绪不断变化。
谢浮低着头,有那么几分紧张无措的做错事模样:“怪不怪我骗你?”
“一点都不怪是假的。”陈子轻抽出手,拇指掐着食指一小块,“这么点吧。”
谢浮盯着他:“那能原谅我?”
陈子轻点头:“你都告诉我了,我就失去了一个网络上的知心好友了。”
谢浮说:“你还是可以和我分享。”
陈子轻感觉有点别扭,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好吧,我听老公的。”
谢浮笑着摸他肩背,这么乖,会心疼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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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迟家的灰尘清理干净,迟小少爷回国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爸妈。
季家小少爷也在这天回国。
然而谢家却是大门紧闭,只有佣人看家,主子都去老宅吃家宴了。
迟帘在门口的路上来回溜达,时不时地路过谢家门口,他烦死了,刚回来就没碰到人。
虽然没碰到才好,他不用吃糟心的狗粮。
迟帘要把手机屏幕刷破了,他的余光撇到季易燃牵着牧羊犬往回走,不知道去哪遛狗了,脚边一圈泥土。
两人四目相视。
牧羊犬挣脱季易燃的绳子,它跑到谢家大门前,爪子搭上去,低低地嗷呜。
迟帘哈哈:“小花这是干什么,思春?”
季易燃让小花过来:“嗯。”
迟帘:“……”妈的,难怪人躁动,狗都思春了。
是这个世界不对。
不是他不对。他无精打采地踢了踢腿:“老谢去本家了,咱今儿聚不全。”
季易燃拍拍牧羊犬的脑袋:“家宴吧。”
“不就是一堆人虚情假意装模做样,年年过年都要上演,我都懒得去。”迟帘嘀咕,“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吃个饭要这么久,不会今天不回来了吧。”
季易燃说:“你想知道,可以在微信问。”
迟帘眼睛一亮,对啊,老子怎么没想到,真他妈让爱情啃掉了智商。
错,还不是爱情,只是单相思。
迟帘问了。
谢浮:今晚不回。
“操,真的不回来。”迟帘不溜哒了,他带着满身死了八百年的怨气回家去了。
季易燃和牧羊犬对看一眼,也回家了。
……
第二天上午,陈子轻回来看到迟家大门开着,只惊讶了一秒就没有再多想,他不用管除夕相关的事情,趁天好就拿着谢浮爸爸的渔具去湖边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