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怎么变成我老公了 第6章

孟为鱼的脚步在门边停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了动作,但是光从他的背影,就散发出盛气凌人且恐怖的气势。

宁坞害怕地退后了两步,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跑到了沈舟渡的身后,躲了起来。

孟为鱼果然顺着他所在的方向转头了,不过他没有看到宁坞,所以又慢慢再把脑袋移动一些,成功看到了躲在沈舟渡后面瑟瑟发抖的宁坞。

“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了。”孟为鱼指着宁坞,勃然大怒。

宁坞把沈舟渡推了过去,孟为鱼的手指就直接戳到了沈舟渡的胸口。

沈舟渡的身体抖了一下。

当他意识到什么后,立刻伸出手,着急地想要把孟为鱼的手指挪开,但是因为过于慌张,他没有控制好力度,给人一种直接将对面的手指拍开的错觉。

“啊。”沈舟渡想要解释。

“给我记住!”孟为鱼威胁一番,随后收起手,继续慢慢拖着脚步进病房。

“小渡,他好凶。”宁坞今天已经被吼了好几次了,“我的小鱼17岁的时候那么暴躁的吗?”

“比20岁的时候好。”沈舟渡肯定道。

“他20岁的时候对你做什么了?”因为他们谈了好一段时间地下情,宁坞不太清楚他们谈恋爱的详情。

“冲着我的脸,来了一拳。”沈舟渡对过去的一些画面历历在目。

被孟为鱼打的原因是因为他告白了,虽然当场没有被打。但是告白后隔了一段时间见面,就被人从一条道路的另一头冲过来,一拳打脸。

戴着两枚戒指的左手摸着脸,沈舟渡的脸上莫名出现一丝红晕。

宁坞觉得能喜欢上孟为鱼并不奇怪,但是能下定决心和他结婚的人,一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抖M.

因为沈舟渡的到来,可以和医院这边不断跟进情况,签字确定信息,孟为鱼的的身体情况越加明了。

看着许多东西需要沈舟渡的签名才能推进,孟为鱼产生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那如果我生命垂危,你签名了,不就可以拔我的管子了?”

这样一想,突然感觉自己的咽喉被人勒住了。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死了,我就是鳏夫了。”沈舟渡觉得他想的东西总是很奇怪。

“可是我很有钱,我死了,钱就会到你的口袋。”孟为鱼躺在床上,无病呻吟,突然发觉金钱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东西,他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不应该那么早把钱转给他的。

沈舟渡签完名字,把文件交还给医院的工作人员,无奈地回头,说:“我死了,我的钱也会到你的口袋啊。”

“你都有胸肌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死啊?”孟为鱼想到这一点,更加悲哀了。

沈舟渡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沉着脸走了过去。

孟为鱼以为自己要被打了,着急地看向坐在旁边的好友。

“小鱼,苹果我帮你切成兔子的形状。”宁坞没有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

谁要什么兔子形状的苹果,他是记忆回到17岁,不是7岁!

在孟为鱼发送求救信号失败的时候,沈舟渡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孟为鱼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却看见沈舟渡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并且探身过来。

他悬空横跨孟为鱼的病床,弯下腰。

孟为鱼的眼睛刚好对着他的胸口。

沈舟渡拿到被推到另一边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给孟为鱼盖上。

孟为鱼看傻眼。

“这里的空调开得有点大。”沈舟渡是这样觉得的。

“空调我觉得还好,但是看你的穿着,发现你是真的冷。”在大部分人都穿着短袖短裤的夏天,本应该在英国开会的沈舟渡还穿着那套剪裁得体的高雅西装。

沈舟渡闻言,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将外套脱了,放到另一边,随后折起衬衫的袖子,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孟为鱼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沈舟渡,好听他的话。

“来,小鱼,我切好了苹果,快吃吧!”宁坞兴高采烈地把苹果怼到孟为鱼的嘴巴旁边。

孟为鱼:“……”

唯一欣慰的是,宁坞看起来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孟为鱼拿到一块苹果,稍微想了一下,朝沈舟渡招手,他的动作犹如召唤宠物,无礼又高傲。

沈舟渡乖乖靠了过去。

孟为鱼强硬地把苹果直接塞到他的嘴里。

“咳。”沈舟渡被呛到了,但是仍旧习惯性咬住。

孟为鱼见状,皮笑肉不笑,直呼大事不妙,不离婚估计贞洁难保。

第6章 黄脸公

拿到了孟为鱼的身体检查报告,医生很快就来照顾这个在特殊病房的富贵病人了。

医生看了报告后,表示不好确定孟为鱼失忆的具体原因,有可能是因为车祸撞击中的脑震荡,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车祸现场太惨烈,引发了心里创伤,而引发的防御性遗忘。至于为什么会是回到十七岁时候的记忆,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做进一步检查。

“那么医生。”沈舟渡焦虑不安,但是他看上去沉稳,给予人安全感,有条不紊地询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事,再观察一两天,应该可以出院。”医生翻看了一下报告,“但是记忆的问题,不好说。这种案例的病人,有几天恢复记忆的,也有几个月或者几年的,医学史上甚至存在终其一生也没有恢复记忆的例子。关于这一点,我还是建议求助精神科那边,或者去看心理医生。”

“看来,这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孟为鱼听懂了,并且一点都不遗憾。

“着急不来。”医生只能提出这样的建议。

沈舟渡在等着。

“那么只能先离婚了。”孟为鱼伸出食指,毫不挣扎地做了一个决定。

沈舟渡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眼神,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过头,用力瞪了孟为鱼一眼。

孟为鱼无辜地眨眼睛。

沈舟渡用眼神威胁他一番,随后转回头,继续和医生交流道:“他这种情况,在医院多住两天,会不会对身体比较好?”

医生想了一下,用他的职业素养 ,委婉地说:“如果一定要多住两天观察一下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已经帮他做了三次检查了,身体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剩下的一些擦伤或着撞伤,平常注意一下,用点药就好了。至于失忆的问题,我觉得回到熟悉的地方,说不定会更加有助于想起从前的事情。当然了,你们这边如果担心,一定要住下,也是可以的。”

身为一个医务人员,医生不会直接否定病人的要求,他只能拼命暗示。

你懂的吧?

“好,我明白了。”沈舟渡接过医生还给自己的报告。

医生有很多事情要忙,交代完注意事项后,转身就离开了。

等外人一离开,沈舟渡立即转过身体,用无奈的眼神盯着孟为鱼。

孟为鱼依旧嬉皮笑脸的,就算被沈舟渡用不悦的视线注视着,也依旧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反而迎难而上,挑衅地看着他。

婚姻一事,是可以被人单方面终止的。

这个时候,沈舟渡就开始庆幸,幸好他们总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你再在医院待三天吧。”沈舟渡主动跳过离婚的话题。

“小渡渡,你是不是听不懂别人的言外之意。”他和他说话,总是话中带刺,“那个医生希望我快点走。”

“不,他没有资格命令我。”沈舟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是我家管辖下的医院。”

“我无所谓。”孟为鱼舒心地躺回床上去,“反正这里有很多漂亮的护士姐姐会来陪我聊天。”

“你比她们都大。”沈舟渡提醒他这一点,“不要瞎喊姐姐。”

最重要的是,不许勾三搭四!

“但是,我看着还很年轻啊。”听到这句话,孟为鱼不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自恋地挑了挑头发,对着窗户看着自己的倒影。

这张脸,说是十七岁很勉强,但是说是二十二岁左右还是没有问题的。最重要的事,他美貌依旧。

“这就甩了黄脸公,去找第二春。”孟为鱼的手指指向沈舟渡,眼中的坚定就像是要上战场前打仗的士兵。

沈舟渡的喉咙发出低低笑声,随后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跟着孟为鱼的动作站起来。

孟为鱼的视线被一阵阴影笼罩,他愣愣地抬眼看。

平常他是不怕和别人起冲突的,但是他现在使不上力气,而且身上有伤,如果再被眼前的人打一顿,大概真的要继续住院好几天了。

沈舟渡伸出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床上去,继续给他盖上被子。在拉被子的时候,沈舟渡死死按住孟为鱼肩膀旁边被子的位置,把他牢牢固定在床上。

孟为鱼抬头看他。

“孟大少爷。”沈舟渡喊他,细碎的刘海落在眼镜框上。

“嗯。”孟为鱼应声。

沈舟渡的嘴角上扬,勉强可以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在孟为鱼呆住的眼神中低下头,贴着他的脑袋。看似耳鬓厮磨,但是他浅蓝色的眼珠子一转,银色的眼镜框冰冷,散发出一股€€人的气息。他的嘴巴几乎凑到孟为鱼的耳朵旁边,阴森森地说:“我连夜赶飞机回来,一路上担惊受怕,现在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你最好不要再说些惹我生气的话。”

这才是孟为鱼印象中的沈舟渡,阴沉的、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淡然的外表上、实际上拧巴又扭曲。

孟为鱼抿嘴,深思熟虑一秒钟,然后顽劣又无辜地说:“如果我说不呢?”

沈舟渡咬牙切齿,但是奈何担心孟为鱼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敢碰著磕着他,于是乎,最后只能侧过头,用脑袋在他完好额头上轻轻地敲了敲,随后转头,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

孟为鱼目送他离开,手从被子里抽出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洗手间内,水流声哗啦啦。

宁坞一出门,就被吓了一跳。

沈舟渡站在洗手台前,正摘下了眼镜,阴沉沉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他的天然发色偏浅棕色,瞳仁更是仿佛戴上美瞳才能拥有的浅蓝色,拥有如此非东方人的特征,他的长相却典雅又英俊。

“哇,小渡,你也来上厕所吗?”宁坞小心翼翼地开口。

“来照镜子。”沈舟渡从镜中瞄了一眼身后的人,随后拿回眼镜,戴了回去。

“果然是一起生活久了,你被小鱼传染自恋了。”宁坞察觉到气氛的僵硬,连忙扯出一些沈舟渡爱听的话。

“我长得也不是很差吧。”沈舟渡无端端关心起平时根本就不在乎的东西,阴沉地扭开水龙头洗手。

“何止不差,这颜值,印在海报上,愿意接传单的人可以多几倍。”宁坞来到沈舟渡的旁边。

沈舟渡无动于衷。

“以前小鱼说的。”宁坞补充一句。

沈舟渡终于转头看他,而不是奇奇怪怪地用余光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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