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他也需要季言灼。
夏星鸣牵起他的手,慢慢的举到面前,一个十分珍重吻落在季言灼的手背上,夏星鸣笑的温和有礼:“走吧,公主。我们回家。”
季言灼一怔,低头闷闷的笑出声,“夏星鸣,你真是......太可爱了。”
“那是不是得给公主亲自开个车门。”季言灼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并且端起了架子。
“乐意之至。”夏星鸣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走到另外一侧,打开车门,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绅士礼,微微弯腰伸出手,等待着,“握住我的手。”
两个人走进电梯,夏星鸣问:“新房子是不是要开个特别一点的暖房趴啊。”
“不用了吧。”季言灼没有多想,他也不喜欢这种私人领地被有被人出现的感觉,他也不太喜欢那么热闹的活动。
“不是那个意思。”夏星鸣伸手勾住季言灼的食指,放在自己口袋的位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他意味不明的笑笑,“特殊的暖房趴就是我们两个人。”
季言灼把人抵在电梯上,是个独栋公寓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人看见。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夏星鸣直接扑到季言灼身上,两条腿夹住季言灼的腰,十分紧密的姿势。
季言灼一边亲一边摸着门锁的位置按指纹开门。
呼吸全部都乱了,夏星鸣被抱上楼,季言灼亲吻之余还开口问夏星鸣让他做出选择,迎面就是两件紧闭的房门,季言灼问:“左右,选一个。”
夏星鸣迷迷糊糊的看过去,门都是一样的,看不出所以然,不知道两间房间有什么不同,于是随口回答:“左边。”
两个人几乎是摔进房间的大床上,呼吸心跳失衡中中,夏星鸣仰头看到了天花板竟然是一面大镜子,两个人的姿势动作全部因为这面镜子落入眼底。
.........(ps:这个我写了!!!省略部分去我围脖看叭。)
夏星鸣仿若劫后余生一样,被季言灼抱着放进了浴缸,很仔细的试着水温。夏星鸣视线一扫季言灼身上都是自己的抓痕,而自己身上也是一样,都是季言灼咬出来的。
季言灼仔仔细细的帮他清洗身体的时候,不过碰到大腿根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不小的惊喜,夏星鸣感受到腿部正在被按揉着,心里一惊,“哥,你是变态吗,不行了。”
“不做。”季言灼笑笑:“我只是又发现了一颗痣,红色的,很漂亮。”
夏星鸣脸冒烟了,像是要死了一样,无奈的闭了闭眼,想到就在刚刚那个房间内,之后那次季言灼在他耳后又发现一颗痣的时候,像是找到新的乐趣。
夏星鸣无奈的询问:“所以一共有多少颗?”
季言灼:“不完全统计,有十二颗。”
不完全统计......就连夏星鸣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只。
夏星鸣没力气,也不想再跟季言灼探讨他身上有多少颗痣的事情,于是闭上眼睛很舒服的躺了下去,只露出一个脑袋。
季言灼抓起他的手臂擦着擦着就愣住了,今天手腕上这个白色的腕带被浸湿了,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状态。
这是€€€€
一条横穿手腕的伤疤,异常的刺眼。
此时此刻季言灼心被狠狠刺痛了,这就是他一直没说口的秘密,他想到了夏青青说的夏星鸣曾经经历过不好的事情。
他无法想象,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星鸣感觉安静了许多就连水声也听不见了,突然感觉到手腕处一阵紧缩,他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季言灼盯着自己手腕红了眼睛。
夏星鸣顺着手臂晃了晃他,轻声说:“帮我摘下来吧。”
“好......”
季言灼声音有点虚,一时之间有些害怕,很小心的把腕带摘下来,他又想到那天喝醉的时候,夏星鸣像一只受伤无助的小动物一样,蹲在那里。
这条伤疤完全呈现在眼前,没了这条腕带作为遮盖,这条伤疤远比他以为的更加触目惊心,不是一条反而是无数条汇集在一起。
夏星鸣从浴缸中站起身来,穿上一件浴袍,动作全部结束后。
季言灼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夏星鸣慢慢的蹲在他面前,亲了亲他的脸:“别发呆了,一会儿出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一个关于他的自己的故事。
夏星鸣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条一条缝隙,就算是这样,一阵凉意也让他冷静下来。
两个人从进门就开始急不可耐,夏星鸣这时候才好好观察起这个房间,因为天色渐晚,房间里也暗了下来,看的又不太清楚。
季言灼的脑海里都是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草草的冲了一下然后推开浴室门,一阵冷风吹了过来。
就看到夏青鸣穿着一件浴袍蜷缩在沙发上,就像上次一样,季言灼走过去关上了窗户,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墙面上无数暖黄色的小灯也随之亮起。
季言灼走过去像是怕吓到小动物一样,慢慢的靠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夏星鸣看着周围突然亮起的小灯,应该是为了他怕黑专门设计的吧。
季言灼把人慢慢抱紧,没有提刚刚的事情,“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做。”
夏星鸣摇摇头,他在想这么开口讲这个故事。
“季言灼,你听过特殊行为矫正学校吗?”
在季言灼毫无准备的时候夏星鸣开口了,季言灼听到这个只是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不清楚这个学校到底是矫正什么的,他只是希望给夏星鸣讲出一切的勇气。
€€€€那个男生跟同性接吻的时候,不小心被父母看见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同性恋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应该怪谁,究竟是的错。
距离高考还有半年,那天,他被夏远还有叶秋带上了一辆车,他还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只是看着车行驶的方向离市区越来越远。
迎面都是光秃秃的山丘,荒无人烟,脸上还红肿着的夏星鸣忍不住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夏远面无表情的牵制住他:“带你去看病,我问了大夫,你这个能治。”
只有叶秋痛心疾首,劝解他:“儿子,他们保证了肯定能治好你,我们到时候接你回家。”
最终停在了间大门前,漆黑的,高大的,压抑的,就像是死亡之门在朝他招手。
夏星鸣带进那件小黑屋的时候,路过一片操场,又许多穿着病号服的“患者”麻木的面无表情的跟着大部队行进,一圈一圈的在操场上走步,嘴里还依稀喊着口号。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恋行为矫正这个词语,哪有什么矫正,就是为了欺骗封建无知的父母。
同时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他看来也不什么好人,就像是有特殊怪癖一样,以折磨人为乐趣。
他不止一次的经历着电击,冷水浸泡,还有恶劣不堪的言语攻击,他被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回答那些无语至极的问题,像是给人洗脑承认自己没有的过错。
除此之外还有每天中午饭前必须进行的自我反省,说出同性恋的恶劣影响以及自己的不堪检讨,表现优异者以此来换取好的食物。
与大部分麻木不仁的人相比,只有夏星鸣不同,面对那些提问,他从没顺着他们的心意。
所以他长时间被关进小黑屋,也经常吃不上饭,那期间夏远来看过他一次。只是白大褂气愤的汇报完他当时表现后,夏远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怪物,冷漠的眼神一次次的刺痛着他。
第79章 请你一直喜欢我
事实上这完全属于违法机构,本质上就像是和戒网中心等是违法的商业机构。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不能用造成明显的伤害痕迹治疗手段。
很快他就了解到了大概分为三种,厌恶治疗法,通过直接或间接某种不愉快刺激与个体的不良行为结合起来,是个体最终放弃这种行为,电击厌恶疗法以及药物厌恶疗法。
第一种情况,他还是在进去的前几天听别人听说的,他们把一个男生带进一个房间,那些看似正经的老师用恶劣的手段直接侵犯了他。
除此之外的另外两种被施加在所有的人身上。
很可惜夏星鸣不会装出一副那些恶魔想要改造成的样子,而论何时没有人剥夺他爱的权利,长期的电击惩罚几乎让他神经衰弱,痛苦不堪,垂死的小动物在无声挣扎着。
他的世界仿佛就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孤独又无助,如果将一直这么下去,那么他愿意带着这份爱的权利去到另外一个世界。
那一天他打碎了杯子藏下一片玻璃碎片,在分不清昼夜的小黑屋的角落里蜷缩着。
这种看似最安全的姿势,但是在这种时候却异常恐惧,最终选择了用力划破自己的手腕。
但是和影视剧中的大不相同,现实生活中这种方式死亡率非常低,只有无尽的疼痛席卷全身。
手部分布着大量的感觉神经,一般不会一刀就划到大动脉,那天晚上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的划在伤口上,直到痛到麻痹,手臂慢慢垂落......
以为是结束,却是更加痛苦的开始。
再次想来的时候,也并没有解脱,手腕还是一阵阵的刺痛,简陋的支架上挂着一瓶类似营养液的的东西,还有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
这时候他才知道他们不会送他去医院,只是经过简单的包扎,只是他的手腕完全就被捆住,被限制了一切的活动。
就像是被困在无尽黑暗中的活死人,他那时候被黑暗吞噬,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命运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
三个月后的一天叶秋来看他,他被解开了双手带到了一个另外一个监狱一样的。于之前不同的是,这个屋子是明亮的。
只是为了做做表面样子,叶秋看到他的时候,眼泪就流了下来,身形瘦弱不堪,脸型下巴也都消瘦不少。
叶秋又心疼又不解:“只要你好好治疗,医生说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家。你就应该像正常人那样结婚生子......而不是去喜欢什么男人,你这样我们可怎么办啊,我们把你生下来不是为了让你搞这种肮脏不堪的事情。”
“正常人......”夏星鸣苦笑着,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正常人......他从来不知道正常人也因为性取向有了某种新的定义。
“对。你应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叶秋说。
“我很正常,变态扭曲的是这个地方。”
“不是!”叶秋几乎歇斯底里的朝他喊,“这是帮你治病的地方!你不该......你也不能是同性恋!”
她的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夏星鸣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好像比电击更让他疼。他低垂着眼眸,半晌才抬起来。
他视线顺着叶秋看去,最终落到身后的桌子上,缓缓的收回视线转到她身上看着她,心却平静如水,“妈......我想喝水。”
他顺着对面墙壁上的小窗向外望着,那天的天气有点阴沉,雾茫茫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叶秋扫了一眼四周,身后的一张桌子上就摆着一杯刚刚用来招待她的水。
“好好治疗,一定会成功的。”叶秋说着把水杯顺着铁门缝隙递了过去,“我们等着你回去。”
夏星鸣好像听到了鸟叫声,一声比一声哀伤,停顿半晌,夏星鸣缓缓接过那杯水,抬起头看向她,“不用了,永远不会成功的。”
叶秋看着这双毫无波澜的眼神,好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叶秋的心突然一紧,还试图说服他,“不会的,再坚持一下,我问了。成功案例很多的,就算是为了我们€€€€”
为了你们......
就是你们先放弃的我......
夏星鸣短暂的闭了闭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无力的扯了扯,直接把手上的被子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他拿起一片,用力的在旧伤口处划了下去......
鲜红血液迸发的那一刻,一点可怜的光顺着铁窗溜进来,他伸手抓住了微弱的光。
......
季言灼就这样安静的听着他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角度讲述这些,语气却是极其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个稀疏平常普通至极的故事。
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窒息,这个时候就算用这种平常的语气去讲述,也都在狠狠的刺痛着他。
几乎整个人都僵住,半晌,轻轻的摸了摸夏星鸣的脑袋安抚着,就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物品一样。
他把人搂紧,下巴贴在夏星鸣的肩膀上,“......那之后呢?”
这些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将给人听,他感受到了季言灼的情绪,换了个方向两个人面对面的抱住了他,语气轻松,“那之后,你也看到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