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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琛没出门。
关大门的假动作做得真。
他原地站在屋里,背靠在门板上,一动不动。
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南时琛才动了下脑袋。
浴室门是磨砂玻璃款。
水蒸气起来后,从外往里看得更真切。
南时琛歪着头,视线穿过衣帽间,他看到玻璃门内有一抹白色身影,若隐若现。
里头的人浑然不知。
南时琛咬着后槽牙,黑眸里的欲/望似要溢落出来。
血气方刚的年纪。
人是还得不到。
南时琛多看了两眼后,垂眼,在水声掩盖下,轻手轻脚打开门,离开卧室。
方以不敢洗太久。
随意冲刷两下,换上南时琛在客房准备的新衣服。
客房衣柜里挂着许多漂亮衣服,方以随手挑了套最简单的白色睡衣裤,挂在衣架上时觉得会有点长,没想穿上后意外的合身。
把换下来的衣物收拾好,方以打开浴室通风系统,目不斜视穿过南时琛的卧室,去楼下书房找人。
整栋别墅就他们两个活人。
画过许多豪门漫画的方以知道,有钱人家的书房多是重要基地。
方以没冒然直接开书房的门,只站在门外,说:“南时琛,我洗好了。”
书房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嗯。”
方以靠近几步,对里头的人说:“不早了,我先去睡觉了。”
里头静了一下。
方以没有进去的意思,里头的人也没来开门。
半晌。
南时琛回应的嗓音有些哑:“早点休息。”
方以:“你也早点休息。”
南时琛的声音依旧很低,隔着门板,不太真切:“好。”
方以才提转身上楼。
书房里没开灯。
漆黑的空间里。
南时琛靠在沙发里,抽了几张纸,擦干净手,眼里的欲/望还没散尽。
外头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直至消失。
南时琛闭眼,沉浸了许久,身体和情绪缓过来后,才起身,丢掉纸巾,走到门边,扭开锁,打开门。
新鲜空气涌进书房。
外头一片寂静,已没有方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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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没那么早睡。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方块老师在微博上蹦€€:“疯了!浴室这么私人的空间!”
大半夜在线的读者粉丝们:
“什么?”
“浴室play吗!”
“上次那个只用了腿,老师!这次来真的好不好!”
“我是大学生,给我,我想要看。”
“我也要看!”
方块老师继续三连发:
“沐浴乳的味道有点像木香。”
“嗯,还有点茉莉的味道。”
“啊,有点睡不着。”
有点反应过来的读者粉丝们:
“emmm……”
“嗯……”
“……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老师这是……”
“谈了?(超小声)”
方以一条评论都没回,发完微博,丢开手机,关灯,抱着香喷喷的被子,滚了两圈。
因为喝了酒,一夜睡得安稳。
次日。
南时琛起得早,准备了早餐,在餐厅等方以,手里随意翻着晨报。
听到方以下楼的声音,南时琛抬起头,叫方以:“来吃早饭。”
方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踩着台阶下楼,视线和南时琛遥遥对上。
西装革履的南时琛坐在餐桌前。
雪停了,窗外一片白雪皑皑。
方以走到餐厅,透过一扇窗,看到院子里的秋千随着风势轻轻摇曳。
南时琛做的早餐简单不复杂,两人吃完后,南时琛开车送方以回学校。
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从昨晚睡得好不好,到今天早餐真不错。
铲雪车将路面清理得干干净净。
太阳升起,天空放晴。
回学校的一路都是好心情。
老样子,南时琛车停在校门口。
方以道谢,低头要解安全带。
南时琛说:“考试加油。”
方以手一顿。
很久没有人和他说过加油的话了。
食指用力,咔哒。
安全带弹开。
方以抬头,朝南时琛笑,目光澄亮,语气坚定:“嗯,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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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同学一宿未归。
这一回到宿舍,发现周尧去图书馆,陆应楚刚起床。
考试周没有课。
方以拎着顺路去食堂买的早餐,搁陆应楚桌上。
陆应楚嘴里塞着牙刷,看方以回来,嘴巴被泡沫堵着,眼里是挡不住的熊熊八卦之火。
方以早有准备,在陆应楚漱完口凑过来时,指着他桌上的早餐:“封口费。”
陆应楚:“……”
好吧、好吧,成年人的世界,有一两次夜不归宿,常态、常态。
专业课理论和实践,要连着考两天。
方以闭关作考前冲刺。
等最后一门考完,走出考场。
身边的人都在急匆匆收拾行李赶飞机回家过寒假。
陆应楚和周尧也早早收拾了行李,准备过两三天离校。
只有方以不紧不慢,出了考场,就去附近商城逛一圈,买上两大袋生活用品。
学校宿舍能让学生住到年二九。
可宿舍虽给住,但供暖会断,方以不得不早早做足准备。
天气预报过几天还有大雪。
从超市回宿舍,方以还给陆应楚和周尧带了几包零食。
考完后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大家都放松。
陆应楚把行李箱合上盖,开了包烧烤味薯片,一片片,吃得嘎嘎响,转头就看方以坐下来开电脑,没有要收行李的动作。
陆应楚:“你要住到几号?”
方以把电脑连上蓝牙耳机,回道:“和去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