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乖这么正经?南时琛不信,往下翻。
呐,找到了。
九宫格下面那条。
方块老师在网上从来不穿裤子:“完,手痒,想马上画大裤/裆能撞死一头牛的色/色画面。[尖叫]”
评论区的人也是裤衩子满天飞。
“比发光的保温杯还口怕吗?”
“这样一定会爽飞吧!”
“斯哈斯哈,给我一步到胃!”
“我是大学生,给我,我要看。”
“大大,我裤子都脱一半了,您什么时候更下一话!”
……
好像能撞死一头牛的南某人:“……”
***
没人再去提亲不亲的问题。
男生之间偶尔会开些黄色玩笑。
虽然方以总觉得,南时琛不是在开玩笑。
吃完早餐没多久他们就下山。
车里气氛不太行,音响里连音乐都没放。
在山上酒店过夜的基本是来看日出的游客,下山的路缓慢,一辆车接一辆。
方以抠着安全带,右看看窗外缓慢后退的山色,前看看时不时亮红灯踩刹车的前车屁/股,左看看,看看一言不发认真开车的南时琛。
不苟言笑的南时琛自带股生人勿扰气息。
南时琛面上没再说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但肯定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当然一定不是拒绝亲吻这件事!
方以踌躇,想着该从哪个角度开口。
问题不能积着不去解决。
矛盾是从小问题积累多所演变来的。
在下一个连续下坡拐弯路段后,方以轻声道:“昨天我不是嫌弃你才不用你手机的。”
下山的路不好开,南时琛聚精会神盯前面的路,耳朵听着方以的话,回了个气音:“嗯。”
方以摸不着南时琛的态度。
南时琛听不到下文,抽空快速看了方以一眼:“有故事要说?”
方以点头。
南时琛:“洗耳恭听。”
方以又点头。
他很喜欢概括式讲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方以小时候没拿稳姑父的手机,手机摔地上,碎了。
那个年代,有台手机不容易。姑父是做生意的,手机里有许多老板和合伙人的电话和短信,很多账单都是彩信保存,手机一坏,里头东西找不回来。
姑父本来就不太喜欢方以,借题发挥,把方以退回方家。
南时琛握紧方向盘,一言不发,眼底情绪不明。
方以说完故事,关心的是:“昨晚你手机有没有摔坏?”
南时琛应声短促:“没有。”
方以:“哦。”
话题聊死了。
花了近一小时才安全下山。
上高架后,路道宽了,南时琛把刚才憋着的问题问出来:“你是什么原因被寄养在亲戚家的?”
按目前看到的方家,能在市中心开一间两层楼高的火锅店,能在老城区买房子,经济条件不会太差。
怎么会把亲生儿子寄给亲戚养?
方以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有点封建思想。”
南时琛:“嗯?”
方以:“大姑家里只有个女孩,大姑身体不好,生不了二胎,本来我只是认大姑做姑妈,但是后来,我爸妈就……”
后面的不用再说。
整来整去,就是传宗接代的事情。
南时琛啧了一声。
方以干干笑了两声。
车下高架,南时琛没急着回去,而是掉头,车子停在往附近一家花店门口。
南时琛泊好车了,方以问:“你要买花?”
解开安全带,南时琛:“先去看看。”
方以:“哦。”
店门口挂着欢迎光临的牌子,两人推开玻璃门进店。
冬天的花色不多,花店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
收银台后坐着位在用手机看电视剧的女生,见有客人来,抬头朝他们说了声:“欢迎光临。”
店里放着《好久不见》。
南时琛看到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些多头玫瑰,回头问方以:“这个好看还是那个?”
“这个是果汁,这个是巧克力,”方以解释,并做假设,“如果要的话,果汁阳台的花更好看,”指着最靠左边的那一束,“这个花苞多,养一养能开得比较久。”
南时琛不懂花,听着花名都像食物,但表情很认真,在思考要买哪些。
方以语气有点涩:“送人吗?”
南时琛扬唇一笑:“送人。”
方以被那笑刺到眼,“送……谁?”
南时琛:“送你。”
一秒前还觉得酸涩的方以:“……”
扭头,别扭语气:“我不喜欢月季。”
南时琛把那束果汁阳台拿起来:“那我拿这个了。”
方以嗯哼了声。
南时琛:“还有呢?”
方以:“还要?”
南时琛:“一束摆客厅,一束摆餐厅。”
方以眨眼:“不是说要送我。”
“哦,”南时琛补充,“那再买一束摆你房间。”
方以伸手就去拿粉色的花,“这个洋牡丹,放客厅,和白墙很配。”
他房间就算了,客房空间不大,飘窗放了他打包来没用到的被子,桌子放了两台电脑和数位板。
南时琛同意方以的说辞。
那就再多买一个花瓶。
把花带回家。
一进屋方以就在找:“上次的花瓶呢?”
南时琛把所有花放到后院去,准备醒花剪枝,回头应方以:“在电视右边白色柜子第二层抽屉。”
方以顺着去找,南时琛突然急急忙忙走过来:“等等。”
晚了一步。
方以拉开抽屉,已经看到里面的东西。
南时琛停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抽屉里的东西聆郎满目。
方以喜出望外:“哇,这是你做的吗?”
里头没有什么花瓶,只有一堆过胶后的花瓣标本。
黄玫瑰、无尽夏、剑兰还有郁金香。
都是方以送的花。
先前过完胶待干时南时琛接了通电话,处理完事南时€€又上门蹭吃蹭喝,转头一忙,方以又搬了进来,南时琛一时忘了把东西拿回楼上收藏。
就这么被方以发现了。
方以趴在抽屉外看,不敢伸手碰。
南时琛看他拘谨的模样,说:“可以拿起来看。”
方以才敢动手,轻轻地将东西拿出来,太多了,两只手都拿不过来,“送我一个可以吗?”他都已经想好东西的归宿,“我摆在书桌上。”
方以脸上笑盈盈,睫毛又翘又长,眼眸亮如清潭。
南时琛心欲又被撩了起来,“给我亲一下就送你一个。”
方以慢慢抬起视线,“你是直男吗?”他问着,去和南时琛对视:“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