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已读乱回进行到底 第30章

这时候专业歌手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贺清扬以极厚的声压压了齐寻一头,在对方愣神之际,强势带走了林别知。

反应过来的齐寻:什么玩意儿炮灰???

这头,林别知跟着贺清扬出了露营营地,他一路上都异常沉默,内心却早已掀起惊天骇浪。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炮灰,这词儿可不常见啊,他是不是€€€€

“我们是不是兄弟?”

林别知被触发被动技能:“没钱,不借。”

贺清扬:“……”

谁他妈要借钱了。

“你知不知道姜末一?”贺清扬拉回正题,“他是闻景殊的竹马,闻景殊和你说过吗?”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这下林别知就可以确定了,贺清扬绝对知道些什么,但现在还不适合说出来。

从“林别知”的视角出发,他自然不知道闻景殊有个竹马的事,于是林别知摇了摇头,表现得很疑惑。

贺清扬眼神中浮现一抹不满,至于这个情绪,林别知敏锐地察觉到应该是对闻景殊的。

他接着道:“这个姜末一他不仅仅是闻景殊的竹马,还是闻景殊的初恋和白月光,他和你结婚,也是因为你们长得像罢了。”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这些都是事实,我是真的把你当好兄弟才告诉你这些,之前劝你离婚也是出于好意,没有别的意思。”

上面说的都是林别知已经知道的事情,接下来贺清扬说的才真正让林别知虎躯一震。

“姜末一要回来了,”贺清扬说得很快,“他是肾衰竭病人,恰好和齐寻的朋友认识。昨晚姜末一给他打了电话,说要他帮忙在国内寻找合适的肾源,听说闻景殊也在帮他寻找,而你,恰好就是最合适的人。”

轰隆隆!

姜末一回国的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劈在林别知身上,让他不得动弹,没过一会儿,他手脚就已经布满冷汗了。

贺清扬知道林别知可能一时难以接受自己说的,毕竟这一切都太过于荒谬,而他又那么爱闻景殊。

见他脸色苍白的厉害,贺清扬不免有些替林别知不值:“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

林别知怔怔地摇摇头:“不伤心,我只是在想综艺半道毁约要赔多少,我得跑路了。”

“啊?”贺清扬没料到林别知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也觉得古怪起来,“你早就想跑了?”

林别知抬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绝望:“你应该知道剧情吧,我也知道。”

这句话算是把他不同于其他人的事实给挑明了,贺清扬只愣了一秒:“我靠你也是穿书的?!”

第28章 老宅

“小点声, ”林别知无力道,“你声儿再大点全世界都知道咱俩是穿书的了。”

贺清扬简直将他嗓子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随口一喊就是一个能够震碎世界的高音。

考虑到自己这小身板经不起科学家研究, 贺清扬虽然激动无比,但还是压下了嗓音:“我真是脑抽了才点进这本书,书里面的主角攻既要又要,先是钓着炮灰竹马,然后又抱着天降踩竹马脸上, 竹马还死死追求主动求虐,这不纯纯受虐狂嘛, 结果一觉醒过来我就穿成竹马本马了……我怀疑我就是被剧情创死才穿越的。”

故事很典,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看的这本小说叫什么名字?”林别知问道。

贺清扬似乎不太记得了,想了一会儿才道:“叫《视帝狠狠爱:天降原来是老婆》,作者好像叫土豆炒什么来着, 你不是这本小说嘛。”

林别知捂脸:“我这是《替身情人:他爱的究竟是谁》, 同一个作者,是土豆炒芋泥。我没仔细看小说,不太清楚你们的故事。”

“好家伙还是系列小说, ”贺清扬啧啧道, “你跟闻景殊在我的故事里还算是比较重要的角色,我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你太惨了,嘎肾死了还不能被火化,闻景殊那个颠公去火葬场把你,呸, 把原主尸体给劫走了, 真他妈缺德啊。”

林别知:“……”

本就冷冰冰的尸体感觉更硬了。

穿书同胞的寒暄就到此结束,林别知抓了抓头发, 开始焦虑眼下的状况,按理说姜末一应该在全文一半篇幅的时候出场,可现在才进行到哪到哪,他就要回国了。

虽说他跟闻景殊说姜末一回来就离婚,但他哪能真的等到人回来,那不是自投罗网坐等着被嘎肾嘛。

林别知越想越焦虑,左右来回踱步,然后就被贺清扬一把按住:“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林别知:“?”

“我告诉你这些事就是想让你赶紧跟闻景殊离婚,趁着现在闻景殊白月光还没回来,你还有时间。不过既然你知道剧情,为什么不赶紧离婚?我知道剧情之后第一时间就跟沈尹默离婚了,虽然后面发生了一点意外。”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那该死又甜美的钱啊……林别知闭眼长叹:“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贺清扬:“古人有言天上不会掉馅饼。”

林别知仰头望天:“如果是几千万呢。”

“……”贺清扬:“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聊了一通莫名把自己说服,林别知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只是这笔巨款肯定是不能要了,毕竟有钱没命花才是真正的憋屈。

回营地时两人各有各的心事,一个琢磨着该如何巧妙地提出离婚,另一个琢磨着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就轮不上他。

最后一天的拍摄正式结束是在下午,众人都按照自己的行程各自返回,林别知自然是跟闻景殊一起。

飞机上,林别知脑子里盘算着离婚的事,总是无意识偷瞄旁边的闻景殊,不料没看几眼,就被男人抓包。

“有话要说?”闻景殊抬眼望着他。

林别知立刻猛摇头,降噪耳机都摇掉了一只,还恰巧滚到了闻景殊腿上,闻景殊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拾起耳机却没还给他,转而自己戴上:“在听什么歌?”

耳机中的音乐因为误触已经停掉了,林别知犹豫道:“你应该不会喜欢的。”

闻景殊没说话,抬手轻触耳机,音乐自动播放,一瞬间,酷似大悲咒的梵音敲打着耳膜。

“……”

林别知:“所以说不适合的圈子别硬融。”

他以前工作的时候特别喜欢听这种能够平心静气的禅音或者白噪音,这会儿听是因为被离婚的事烦得不行。

闻景殊默了默,摘下耳机替他戴上:“好好休息,待会儿下飞机还有地方要去。”

“什么地方?”林别知下意识歪头夹住耳机,没想到顺带夹住了闻景殊的手。

柔软细腻又富有弹性的脸颊与干燥温热的手掌相接触,两人均是一愣。闻景殊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手指,指尖触到了林别知的耳垂,随后就见他缩了一下肩膀。

耳朵有点敏感。

闻景殊神色自若地收回手,脑中却不禁想到了这点。

而林别知也因这意外忘记了要问的问题,下飞机后迷迷糊糊跟着闻景殊上了一辆陌生的车,直到汽车缓缓在一座幽静的小楼前停下,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这是哪儿?”

闻景殊不紧不慢道:“闻家老宅,也是我母亲住的地方。”

林别知:“?”

不是,这么突然???

闻家老宅坐落于城郊,周边没什么房子,环境优美静谧。早在汽车驶进院子时,一个衣着干练的女人就等在门前了。

“母亲。”闻景殊叫了一声。

“你回来了。”

女人眼尾刻着明显的岁月的痕迹,但这些痕迹丝毫不影响她身上的气势,那是常年身居高位掌控大局而拥有的沉稳与内敛。

林别知第一眼见她就知道闻景殊像谁了,母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事发突然,他也顾不上原主以前是怎么跟婆婆相处的了,只得拘谨道:“妈。”

秦尤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青年,长相清隽,眼神纯净,有些拘谨却并不怯场,至少看上去并不像某些人口中所说的一无是处的废物。

她露出一抹淡笑:“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身体不好没能去,现在总算是见到你了。”

林别知暗暗松口气,表情轻松了许多:“妈看上去好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闻景殊的姐姐呢。”

遇上长辈自动开启嘴甜buff,这是林别知从业多年学习到的技巧,他这么多客户中,不乏有大企业的老总,因此面对这种具有压迫感的人,他也懂得要表现得大方自然,才能使得双方都自在。

闻景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适应得这么好。

由于到老宅时已经过了饭点,林别知和闻景殊简单吃了顿晚饭就回房间休息了,而且不出意料的,他们又要睡一起。

不过这次也有点不一样,他们住的是闻景殊从前的房间。哪里的床都是床,但只要一想到这里是闻景殊从小睡到大的地方,林别知就感到一阵亲密的别扭。

闻景殊的房间整洁利落,和他本人一样透出一种冷淡的气息,这时候床头的复古小夜灯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林别知坐在床边,勾指挑了挑用来拉灯的灯坠,揶揄道:“闻总小时候也怕黑?”

“人会害怕未知之物,黑夜对小孩子来说就是未知,”闻景殊大方承认,“不过后来遇到一个人之后就不怕了。”

林别知拨弄着灯坠,下意识便想问这人是谁,然而转瞬他就想到,这个人多半是姜末一。闻景殊和姜末一从小就认识,如果要经历什么事,姜末一大概是最可能在他身边的。

童年的陪伴情谊最不容易磨灭,更何况这不单单是朋友情谊,还有爱情,所以闻景殊才会为姜末一做出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

手中的吊坠突然就不是那么好玩了,林别知瘪了瘪嘴,翻身上床,缩到了他床边的一亩三分地。

“怎么了?”闻景殊也坐上了床,伸手拍了拍被子鼓起的包:“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林别知声音闷闷的,隐约还能听出些许怨念:“你能不能谈个遵纪守法的恋爱。”别老拉他这种小炮灰当消遣。

闻景殊:“?”

闻景殊:“我能跟谁谈恋爱。”

还能跟谁,离完婚跟白月光呗。林别知离婚的话就在嘴边了,结果被闻景殊打断。

“睡进来点,这个床睡两个人还是有点小了,半夜掉下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别知只感觉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腰,轻易就将他往后带动了,他不服气,蛄蛹蛄蛹往前,结果又被抱回来,他再往前,再被抱回来。

最后他被弄得烦了,一个强力的后滚翻滚离了闻景殊长臂所能及的范围,也滚离了床的范围,咚的一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林别知:“……”

闻景殊:“……我说过的。”

床再大也是单人床,睡两个人正常来说勉勉强强,像林别知这种不正常的就不好说了。

林别知想要离婚的冲动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推开了闻景殊伸来的援助之手,反手扒拉着床头柜,试图借力起身,没想到床头柜因为太轻而倾斜,柜子上的东西也跟着滑落。

小夜灯被固定住没倒,一张相框正巧砸进了他怀里。

相框中的照片已经有点年代感了,背景正是他现在所在的这栋小楼,只不过照片里的小楼看上去更旧一点。照片中央,一个严肃且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屋檐下,面色平静地望着镜头。

“这是……”林别知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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