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这只花孔雀还是……
“零君?”
听着耳机中传来高明难以置信的声音,琴酒冷冷笑了一声,是的,零君。
降谷零!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为什么……
你穿的那是什么啊?!
宽肩窄腰的衬衫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穿一条那么紧的紧腿裤?而且还挂了裤链……敞着领口你是要勾/引谁啊!
琴酒虽然猜到零君也有做卧底的可能,但是来牛郎店卧底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公安到底想调查什么?查这家店有没有偷税漏税吗?
“让开。”
看着琴酒冷漠的一张脸,“好弟弟”一点没有退让,反而伸手勾住了琴酒的肩膀,一改刚刚的凌厉笑眯眯地和他说:“别这么冷淡嘛,认识一下,我叫安室透,你也可以喊我透君。”
琴酒厌恶地一把推开化名安室透的弟弟。
安室透踉跄着站稳,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提高音量对周围的人宣布:“他果然是来抢生意的!”
周围的人闻言立刻围住了琴酒。
安室透退开两步,站在人群中指着琴酒说道:“我就说嘛,他看起来不像是来找乐子的,被我一试探果然试探出来了,他根本就是来抢我们生意的!”
一群人顿时义愤填膺。
“小子,这里可不是你的店!”
“你越界了,滚出去!”
“你是不是想勾引我们的客人?”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琴酒几乎要用目光将安室透给凌迟了。
好,真是好得很啊。
绿川光来组织卧底已经够让他烦躁了,结果和安室透一比简直大巫见小巫,毕竟绿川光还算听话,目前也在好好做厨师,安室透倒好,竟然敢在他做任务的时候来捣乱。
这个家伙€€€€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琴酒一定当场便给安室透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因为安室透的挑拨,琴酒不得不拿出银行卡,一连刷了好几个香槟塔才稳住这些人,香槟塔里,一个都没有属于安室透的!
“别来烦我。”琴酒冷冷警告了一声,终于摆脱了这群人的纠缠,进入了交易目标所在的包间。
可惜,已经迟了。
在琴酒被一群牛郎绊住脚步的时候,他的交易对象已经死了,此刻包间内血腥味儿十足,目标死相凄惨,应该在死前还被人狠狠折/磨/过。
尸体在地上已经流干了鲜血,一道人影坐在沙发上,左腿优雅地叠放在右腿上,见到琴酒进来朝他笑了笑举杯:“Cheers。”
琴酒却没有和他碰杯,脸色一时间难看极了,“百加得。”
“是十三号!”诸伏高明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地上的尸体于心不忍。
百加得站了起来,满脸兴味儿,杯中的红酒如血一般,轻轻摇晃,慢慢形成浅浅的漩涡。
“你杀了我的交易对象。”琴酒恶狠狠地盯着他。
“是吗?我没有。”
“你杀了他!”
“谁能证明?”百加得反问。
琴酒皱紧眉头。
百加得又笑,道:“别傻了,你要去举报我吗?亲爱的九号。”
琴酒的身体缓缓绷紧了,半晌后却又颓然放松。
他不会。
因为对方是十三号,因为他是九号。
因为一号的缘故,琴酒在面对百加得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对他做出退让,哪怕这家伙明显是在找茬。
这也很正常,琴酒想,若是百加得不找他的茬,才让他觉得奇怪。
这些年,除了那次酒吧打架,百加得虽然再没有在明面与琴酒对上,但组织里都知道二人不和,背地里捅刀子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任务中使绊子这种小事,实在稀松寻常。
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
“那是你安排的人?”琴酒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百加得笑得很愉悦:“被一群牛郎包围的感觉如何?”
感觉一点都不好,当然,令琴酒感觉最不好的还是那个金发的牛郎。
操!
如果安室透真的是百加得的人,那岂不是说明安室透要卧底的组织就是他们组织?
公安的脑子里是装水泥了吗?那么亲近的一对幼驯染,还是警校的同期,他们怎么可以来同一个组织卧底!
“你现在的表情真是精彩。”百加得故作痴迷,调侃:“我还以为你会很享受被一群帅哥包围,毕竟组织里都传你不近女色。”
琴酒冷笑了一声,突然狠狠挥拳朝百加得砸去。
两人在包厢中打了起来,地上的尸体完全无法影响到他们,几乎是拳拳到肉,就连耳机都被打飞了。
十几分钟后,百加得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包厢。
琴酒仔细清理过痕迹,才准备离开包厢却听见外面警笛声大作。
混蛋!
琴酒立刻反应过来,百加得那孙子竟然还报警了!
虽然人不是琴酒杀的,但琴酒这样的身份也根本不能见警察,他立刻冲出包厢,随手还拎上了同样表情错愕的安室透。
“等……”
“闭嘴!”
琴酒一巴掌抽在安室透的头上,直接拎着他上了车,开车便跑。
琴酒的巴掌力道不小,安室透只感觉自己被抽得脑壳发懵,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更何况警察已经来了,除了跟着琴酒一起跑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车子越开越远,警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安室透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安室透注意到,车子行进的路线已经越来越偏僻,渐渐远离了市区,到了荒郊野外€€€€正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被他摆了一道,这个人果然是要报复回来的。
安室透快速摸上腰间的匕首,屏住呼吸,等待一个可以一击必杀的机会。
第65章 他跑路了
车子停了下来, 周围空无一人。
琴酒固定了下重新捡回来戴在耳朵上的耳机,质问:“你跟他多久了?”
安室透没有回答,警惕地盯着琴酒。
“我的代号是琴酒。”琴酒挑眉,示意自己同样是组织的人。
安室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表情不似作假。
琴酒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百加得果然将人当做一次性用品来消耗了, 竟然连他是谁都没告诉对方。
“现在,将你手里的刀放下。”
安室透犹豫片刻, 松开手中的匕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
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无辜表情, 宛如一只在大雨中淋成落汤鸡的狗狗,令人看到便于心不忍。
昏暗的光影中, 安室透柔弱可怜的声音响起:“对不起,琴酒大人, 我不知道,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我不是故意和您作对的。”
死死盯着安室透,琴酒莫名有些胃部翻涌。
他!在!做!什!么!
伪装过牛郎,不要真把自己当做是牛郎啊,装得这样可怜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您可以尽情吩咐我,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为了活命,安室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哪怕……”
“闭嘴!”
“哪怕让我去那位大人身边卧底。”
琴酒的话与安室透的话同步响起。
安室透被琴酒的喝斥吓了一跳,琴酒也眯起了眼睛。
耳机中, 爆发出诸伏高明轰天的大笑声。
琴酒脸上原本冷漠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几乎要忍不住将安室透狠狠揍一顿,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他的心头之火。
明明是那么正经的事情,安室透为什么要装柔弱?刚刚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琴酒不想歪才奇怪吧!
“滚下去!”
安室透只能硬着头皮下车,以为琴酒要对他动手了,眼神四下扫着有没有合适的逃跑路线,对方身上或许有枪,他必须找个有掩体的地方先行闪避。对待他这种小喽€€,对方一枪不中,也不至于非要开车追上来杀了他。
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安室透的意料,因为琴酒根本没对他动手的意思,在他下车后调转车头便离开了。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保时捷,安室透也像是石化了一样钉在原地,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逐渐凝固。
诚然,没有被事后算账让安室透松了一口气,但琴酒这样的行为还是让他感到迷茫。
不是,你有病吧!
不为了杀他开这么荒僻的地方来做什么?难道就是想看着他跑回去?该死,这里连个车都打不到!
回去的路上,诸伏高明在狂笑,琴酒则铁青着一张脸。
“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