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前男友的尾 第33章

“嗯?”

“因为我是gay。”

“……”

“……”

“……”

他们五个人,弯了四个。

魏尹瑟瑟发抖。

第27章

不过是叙旧片刻,几个人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七年的光阴纵然使他们之间差了很多东西,但朋友间天然的亲近感无论如何也消磨不去。

只要又凑到一起,仿佛就还是原来的样子。

聊了片刻天后许方池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寿星现在还在厨房给他们做饭。

许方池想到了自己给沈别序做了一上午的生日蛋糕,此刻就放在冰箱里。

他有点想看看沈别序见到那个蛋糕时候的表情,于是找了个借口溜进了厨房。

何初言和张肃非显然也是不会做饭的那一批,和沈别序留在厨房也是捣乱,所以没过多久就被赶出去了。

许方池一进来,狭小的一块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客厅里热闹非凡,这里却只有独属于他们两个的烟火气息。

“寿星,在做些什么呢?”许方池故意探头探脑去看沈别序的动作。

沈别序手上腌肉,抽空转头看许方池一眼,道:“怎么不继续叙旧了?”

这语气听着酸酸的呢。

许方池又想笑又不敢笑,笑嘻嘻道:“我高兴嘛。”

沈别序淡淡道:“和我见面的时候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和别人见面倒是不过片刻就能谈笑风生了。

许方池现在是真有些后悔那会儿故意装作不认识沈别序了。这人明明不是天蝎座,偏偏非常记仇,一点陈年旧事他能翻老久的账。

虽然这样的沈别序还是很可爱的。

他抿了抿唇,无言的看了会儿沈别序做菜,不知道过去多久,沈别序才听到许方池在他耳边小声说:“谢谢你。”

晚饭做好已经近下午七点半。

客厅里的四个人倒也没真闲着,他们来也不是空手来的。

张肃非和何初言带了几瓶好酒特意过来给沈别序祝寿,只是来的路上几人心思各异,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气氛活跃起来了,没点酒怎么能行?于是几个人就去了楼下搬酒,还去隔壁超市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零食饮料回来。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颂城连绵多日的雨终于停了,七点半的夕阳美的像九月的油画。

正式开饭前,许方池从冰箱里拿出了自己为沈别序做的蛋糕。

这是一个八寸的两层蛋糕,蛋糕坯外裹着厚厚的动物奶油,许方池还做了四个不同形态的沈别序的q版翻糖小人。

活灵活现的小糖人看着像手办,许方池说这是糖做的时候,沈别序都呆住了。

“好看吧?”许方池有些得意。

他的翻糖技术其实也才学不久,太复杂的做不好,但是这种简单的q版小人还是可以的。

“我去哥们,你这手艺牛逼啊,等我和我老婆结婚的时候我可以找你订结婚蛋糕不?”魏尹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想伸手去拿的样子,不过被一旁的陈羽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许方池道:“当然可以,给你打半折。”

“那就这么说定了!”

许方池拿来了纸质的生日帽给沈别序戴上,又点了蜡烛关了房间里面的灯,几个人围成一圈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别序唱完了七零八碎的生日歌后,静等着他许愿。

“快许愿沈别序。”许方池催促道。

许方池的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仿佛月色浮动的水波,色彩明亮的让人眼睛发酸。

沈别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十八岁成人礼那天。

十七岁的许方池也是这样,带着魏尹陈羽张肃非在一间已经废弃的无人空教室悄悄给他准备生日惊喜。

于是后来那间落灰的空教室,就成了七年里沈别序做过最美好的梦。

许方池离开后,有时候沈别序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是不是许方池还有关于许方池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然为什么许方池好像只是在自己身边一瞬,却杳无音信那么多年。

但这一刻,他却在庆幸。

好在只是七年。

终究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于是二十六岁的沈别序和十八岁时的自己许了同一个愿望:希望许方池永远在我身边,直到我的死亡先来临那一刻。

沈别序的厨艺自然是没得说的,一个小时下来,是饭菜也没了,何初言和张肃非带来的那几瓶好酒也没了。

魏尹许方池还有何初言喝的最多,也醉的最厉害。

沈别序就是怕自己和许方池都醉了所以没喝多少,至于陈羽和张肃非纯粹是酒量好,喝多少也不见醉的样子。

沈别序看着几个醉鬼开始晕头撞向牛头不对马嘴说话的场面,头已经开始大了。

“许、许方池,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魏尹和许方池不知道说到什么,突然大声骂起许方池。

许方池呆愣愣的看着他,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懵懂模样。

魏尹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斥道:“当年你一走了之,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陈羽、张肃非还有沈别序找你找的快疯了,甚至咱们班好多人都去找老孙打听你的消息,无论我们怎么问,老孙都不肯说!”

说到这里,魏尹拍了下脑袋,眼眶又红了:“我们甚至以为你……以为你他妈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去校长办公室去你家你老家,甚至都报了警了,可还是找不到你的一点消息!许方池,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再不得了能怎么不得了,啊?我们都不是你的朋友吗?不能一起解决吗?再苦再难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操!”

之前小心翼翼地叙旧,生怕戳到了许方池的伤心事,可此刻在酒精的驱使下,几人显然已经有些上了头。

就连一向话少的陈羽都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沉着眉,哑声说:“许方池,你这人就是太顺风顺水了,经不起一点打击,一出事就要躲要跑!你把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放到了哪里?”

许方池的眸色已然暗沉下去。

沈别序冷声道:“陈羽,够了。”

“我就是要说!”陈羽道:“有些事我们不说你这个闷葫芦会问吗?许方池,你好好交代,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一点音信都没有,我甚至都想过你已经……”

陈羽垂下眼不再多说,只是湿润着眼眶喝光了杯子里最后那一口酒。

许方池捏着酒杯的手指已经泛了白。

“别理他们,他们醉了。”沈别序低声说:“不想说就不说。”

沈别序的熟悉气息扑红了许方池的眼睛,滚烫的泪水倏然从他的眼眶中流下。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七年再苦再难他都没有哭过,可自打和沈别序还有这些朋友们重逢后,尘封已久的泪腺像是终于被打开了开关,怎么抑也抑制不住。

“七年,是啊,七年那么长……”

许方池的嗓音沙哑:“说实话,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甚至想过……这辈子都不要再和你们见面。”

沈别序的心脏瞬间揪紧,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狼狈抹着眼泪的许方池。

他的外表没有变多少,可他们都看得出,有些东西早已经在许方池身上消失不见。

“我的最后一次模拟考,我都能上六百分了……操!我高二的时候甚至五百分都没有,拼死拼活一年,终于在高考前夕拿到了那样好的成绩!”

许方池不甘着命运的捉弄,哽咽着说:“谁能知道这后面发生的一切?我也不想走啊,我怎么想放弃高考,可我又有什么办法?追债的人甚至砸了我们家里的所有东西,如果我不走……他们还会找到学校。”

“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爸妈已经承担很多了,家里背负着那样大的债款,就算是考上了大学。难不成还要背贷款读大学吗?”

许方池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也不再流眼泪,哑声说:“这七年里我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每天都在担心第二天会不会又被追债的人找到,最难的时候一天要打三份工。我能不走吗?我不走的话,留在信阳,你们以为我就能顺利高考吗?我已经是成年人,我不能所有东西都扔给让我爸妈去承担,也不想连累你们扯上你们,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不是我不把你们当朋友,正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成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才必须走!”

魏尹和陈羽默然不语,神色懊恼,既后悔刚才的话不该说的太重,又在愧疚在朋友最难的时候他们都没能帮的上忙。

许方池大喝一口酒,沉沉吐出口气:“前两年,我终于还完了债,生活也总算慢慢步入正轨,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联系你们……”

“可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他苦笑着,嗓音酸涩难堪,犹如一把砍在所有人心头上的剑刃,疼的他们难以言语。

“五年了,你们肯定也有了好工作新朋友和更好的生活了吧,现在的我又还有什么可以再去和你们维系什么联系的理由。”

“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了!”

魏尹眼泪哇哇流着,大声道:“从你离开开始到再见到你之前我和陈羽都没有放弃过找你!甚至在得知沈别序都结婚了且疑似对象不是你的时候我都差点和他绝交,你这么说我,你就是看不起我们从初中到现在的感情!”

许方池又是心酸又是喜悦,忍俊不禁道:“对不起。”

“方池。”陈羽看向他,眼底也是湿红一片:“抱歉,刚才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我只是……有些没控制住。”

陈羽这人打从高中起就不是话多的人,可他对许方池却每次都是掏心掏肺。陈羽父母离婚很早,他跟着母亲,母亲再婚又有了新的孩子,很少花时间在他身上,他高中时没有现在看着这样健康高大,是班上被孤立欺负的那一个。

许方池转来他们班后,一次偶然和魏尹把陈羽从那些霸凌他的人手底下救出来,那以后陈羽就为了他们的朋友。

他是班上的纪律委员,经常因为给许方池和魏尹打掩护顺带把全班都给掩护了,后来纪律委员因为许方池被撤了也不在意。

他和沈别序不同,虽然同样不善言辞,但他很敏感,会敏锐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高中时是许方池和魏尹最好的心理导师,有时候不管哪方面的问题去找他总能在他那里得到最好的答案。

虽然只是短短三年的朋友,但许方池知道,他和魏尹对陈羽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

尽情的坦白一通后,许方池内心郁结的东西仿佛也在那瞬间消失了。此刻他只觉得舒畅爽快,还有爱人朋友在身边的幸福愉悦。

他红着脸颊举起酒杯,加大音量道:“过去都是过去了,以后、以后肯定会更好的!”

“一定!”

*

昨天沈别序就猜到他们都会在这儿留宿,所以提前把几间房间给收拾了出来。陈羽和魏尹各一间,喝的烂醉的何初言则被张肃非扛到了一楼的那间客房里。

沈别序小心翼翼把许方池抱回床上后,又下来把桌面收拾了一下,碗筷都放进洗碗池了才上楼打算去个澡再上床睡觉。

然而等他回房间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许方池不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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