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心跳得剧烈，哪里听不出他夸哪一件事。
分明是那种不堪入目的事，但裴野却敢直放台面，陆云起要是不满，反而显得矫情。
他只得抿嘴不语，又听到裴野在耳边笑着，“你是第一个敢这样碰我的人，还能让我这么舒服。”
闻言，陆云起瞳孔紧缩，眼中掠过些许惊愕，但又被他迅速掩盖。
但心口翻滚得厉害，无论如何克制都压不住心底的悸动。
第一个……
陆云起脑中有片刻空白，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裴野没看出他在想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什么，递给了陆云起，“送你的。”
陆云起这才回过神，低下头就看他手中那块璀璨的心形石头。
裴野还以为陆云起会开心，没想到下一刻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系统语气凉凉，“主角以为你给嫖资呢。”
裴野还想反驳，但突然想起上次给人送了手机，却阴差阳错强迫陆云起亲自己，如今刚逗完鸟，就给人送礼物，这特么不是嫖资还能是什么。
谁家嫖资是块破石头？
不过裴野一点都不尴尬，他目光明亮地看着陆云起，“怎么，你不喜欢？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一块，特意留给你的。”
陆云起蹙眉，似乎没想到这个小祖宗会亲自为他找这个东西。
可比起那些所谓的奢饰品，面前这块石头却让陆云起移不开视线。
他没说话，但裴野能感觉他不抗拒，便主动走上前，将石头放在了陆云起的口袋。
“喜欢就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陆云起嘴硬，“我没说喜欢。”
裴野从善如流地捧着他的脸，仰着头哄着，“好好好，是我喜欢你，行了吧。”
陆云起觉得脸颊滚烫得厉害，“随你。”
但语气松了些许。
“晚上我不回来，在学校可得好好听话。”
话一出口，陆云起又冷下脸色，心底还有种不可言喻的失落。
但他又装作不在意，好似裴野去留都无关重要。
裴野还捧着他的脸，笑着问他，“你会想我吗？”
陆云起没回他，裴野摩挲着他的唇，又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我会想你的。”
那是如何的风景？是眼中倒映的暖阳，吹散了冰冷孤寂，成了陆云起往后余生中唯一有温暖的瞬间。
也是他心动的开始。
系统看不下去，骂裴野，“渣男。”
裴野收回手，散漫惬意，“我不是渣，我也想给他一个家。”
“好了你别说了。”
系统越发替陆云起感到不值，但只能安慰自己，毕竟能通过裴野看透渣男本质，说不定情伤后就不恋爱脑了。
裴野在学校缠了陆云起一天，直到下课的时候才放了人。
季观砚也来了消息，此时正在校外等着。
为了防止两人再遇上，从而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故，裴野找了借口，把陆云起打发走了。
裴野上车的时候，季观砚还在视频会议。
他还跟系统调侃季观砚堂堂大总裁，工作都不顾，就为了跟他试礼服，当真是闲得要命。
留给他的只有系统的一声呵呵。
裴野不在意，只是对季观砚甜甜地笑了笑，随即乖巧地坐在一旁。
季观砚开会的时候，也是冷淡到了极致，哪怕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手下员工的恐惧。
可此时他眉眼却不经意染上了柔和，还有一抹不可见的愉悦一闪而过。
视频那边的人顿时卡壳了。
季观砚这才蹙眉，似是不满，对方在他威压之下，说得更艰难了。
最终勉强完成汇报，但直到挂了视频，季观砚身上的冷意依旧让人害怕。
他余光瞥见少年缩了缩身子，像是与那些人一样怕他，季观砚就觉得心头烦躁，冷意比刚才更甚。
他松了松领结，还没开口，就听到身旁传来了软糯的声音，“砚哥。”
季观砚手指微顿，偏过头时，看到裴野手握着一块石头，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送给你的。”
分明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哪怕是心形，也丝毫没有半点价值。
系统看着这块熟悉的石头 ，干巴巴地问，“你不是说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块，专门送给男主的吗？”
裴野面色不改，“是啊，但人家卖的是一整车的，一人一块不过分吧。”
系统，“……”
裴野，“你要喜欢，也给你一个。”
系统骂骂咧咧，它要来干什么，难道是集齐七颗心形石头召唤神龙吗？
比起炸了的系统，季观砚的神色更平淡，只是喉咙发紧，目光灼灼地盯着裴野，“送我做什么？”
裴野有些羞涩，却又满是深情，“砚哥不高兴，我想让砚哥开心。”
季观砚心头直跳，那点冷意几乎在顷刻间消散。
怕季观砚看不上，裴野又急忙表现自己，“我在学校找到的，就想给砚哥。不过砚哥什么都有，应该不会喜欢的。”
他嗫喏着，又失落地想要收回石头。
“放着吧。”季观砚几乎瞬间说道，语气淡然，丝毫看不出半点急迫。
裴野怔了一下，随即满脸惊喜，“谢谢砚哥。”
分明是他送礼物，反倒是跟季观砚道谢。
季观砚只是应了一声，却没有伸手接过那石头，裴野也不难过，反而偷瞥着他的神色，而后壮着胆子朝季观砚身边挪动身体。
他低着头，无比认真地将那块石头放入了季观砚的口袋，又温柔地拍了拍。
那一拍就拍进了季观砚的心口，他眯着眼，望着裴野那一头松软的发丝，喉结涌动，克制着想要伸手触碰的冲动。
第18章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18
车里在闹市中掠过，窗外灯火通明，有明光照进，将裴野映照得更柔和。
裴野放好了石头，再抬头时就撞入了季观砚那幽深的眼中。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朝着季观砚笑得眉眼都弯起来。
季观砚心下软了些许，“坐好。”
裴野乖巧地点了点头，却没有挪回原位，和季观砚靠得极近。
季观砚也没有不满，反而任着他如此。
虽然他从前不喜少年缠着他，但这几次接触，裴野倒像是变了性子，乖巧温和。
不过季观砚也知裴野并非表面所看到的，但他要是这般听话，一直养在身边也没什么。
裴野安分了一会，又抬头偷偷看了看季观砚，声音跟猫一样细软，“砚哥，你开心了吗？”
季观砚看了他一眼，窗外的光都不如裴野眼中明亮。
“嗯。”
他应了一声，就看到裴野笑意更深，却又怕自己高兴得太明显，只能转头假意看向车外。
季观砚嘴角不自觉上扬。
可随即，季观砚便借着灯光，瞥见了裴野脖颈上的痕迹。
而此时车子已经停下，车中暖灯也一并开启，将一切都衬得清晰。
如季观砚这般的人，哪里会看不出那是什么。
更不用说裴野皮肤细腻，微微一碰便能留下痕迹，而那吻痕无比明显刺眼，可见留下它的人无比用力。
猖狂而挑衅。
他眼中笑意褪去，只剩下捉摸不透的意味。
裴野还没察觉到异样，正想下车，却听到身边的人冷着声音叫住了他，“阿野。”
裴野回头，季观砚已经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强大的气息逼近，让他下意识退缩。
直到身子抵在椅背上，退无可退，他才轻颤着声音，“砚，砚哥？”
季观砚没开口，只是伸出手，慢悠悠地替他整理了衣领。
修长的指尖从他脖颈中掠过，冰得裴野汗毛直立，内心还能对系统感慨，“我感觉季观砚想日我。”
系统，“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季观砚想不想跟裴野生命大和谐不得而知，他动作慢条斯理，手指不着痕迹地剐过吻痕的地方，让裴野不住地颤着身子。
果然蛰眼得很。
“走吧。”
季观砚已经收回手，语气平淡，可裴野却能听出他话里的兴致不高。
但他不明所以，系统也没半点屁用，裴野只能当做是对方间歇性冷漠，讪讪地跟着人走了。
试礼服不过是走个流程，像季裴两家的家境，衣服大部分都是定制款，几乎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更不用说季观砚身材一绝，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无比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