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已经抓住了裴野,却又觉得面前的人要消失。
季观砚忍着心海的翻涌,朝着裴野弯了弯嘴角,“嗯,我也是。”
笑意却蛰得裴野都心疼了。
连系统看了都想要多骂一句渣男。
好一句朵纯情小白莲!
但裴野还能怎么办,他不渣,做鸡的就是他。
季观砚带着裴野只在宴会待了片刻就离开。
裴野,像是怕季观砚发现了陆云起的存在,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得季观砚心情躁闷,当即就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车子远离了会场,季观砚明显发现裴野似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顿时让他心口怒意越深,还有一股深深的无力。
但季观砚却生生忍着,直到车开会大宅,停在了车库,裴野后知后觉回神。
他强装笑意对季观砚笑了笑,刚想下车,却被后者强拉住。
“砚……”
话还没出口,就被彻底泯没。
来势汹汹,叫人招架不能。
他瑟瑟躲了躲,主要是不久前在厕所就这陆云起的手来了那么一出,裴野还没缓过劲。
又想到往日季观砚的凶狠,他有些害怕又期待。
搁在平日里,这动作就是青趣,但现在这就变了意味,让季观砚差点就发疯。
他以为裴野在见过那人后,就开始抗拒他,连带着亲吻都变得无比苦涩。
季观砚想着,越发愤怒,即便此刻他得到了裴野,可他还是不安,无力感阵阵袭来,无论他如何抱紧裴野,都填充不了两人的距离。
季观砚这一次当真是气到极致,对裴野也无比暴€€。
车库一片寂静,黑暗中却时不时传来了呜呼声,克制隐忍,像是鬼魅一般。
若是有人路过,必然会被吓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终于停下。
季观砚替裴野擦去了眼泪,看着那人昏睡的模样,才知道这次的确是过分了。
他沉着脸,想起方才趁着这人失神时,问他会不会骗自己,裴野哭着摇头,说永远都不会骗他。
季观砚信了,却又不知除了相信,他还能做什么。
他轻叹一声,亲了亲裴野哭红的眼,有些无奈,“小骗子。”
如果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骗他又如何?
半夜,季观砚的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熟睡了。
裴野小心翼翼地从他怀中爬起,望着他的睡颜,眼神幽深,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底。
系统跟着看了一会,说,“宿主你别看了。”大半夜的,怪渗人的。
裴野,“嘘,做任务呢。”
他好不容易酝酿好了情绪,被系统一打岔,就差点破功。
还好季观砚还睡着,才没有看到他的古怪。
裴野低下头,俯身亲了一下季观砚的嘴角,嗫喏着,“砚哥,我好爱你。”
他不知道自己一动,季观砚就醒了,只是感觉到裴野灼灼的目光,便装睡想看看他要做些什么。
而后嘴上一凉,是裴野主动亲吻,说出爱他的话,季观砚只觉得心口胀满得厉害,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是裴野第一次说爱他,从前说着喜欢,也留在他身边两年,可只有季观砚自己知道,他有多怕这人离开。
如若可以,季观砚想要裴野养在身边,触目可见,但他知道,裴野并非是自己的所有物。
听到裴野承认对他的爱意,季观砚哪里不悸动,恨不得睁开眼把人拥入怀抱,涉取温暖。
可季观砚还没高兴多久,耳边却传来压抑的声音,“可是,对不起……”
这三个字如千斤之重,砸得季观砚心冷如冰。
可裴野毫无所觉,脸上露出纠结的痛苦,又无声地叹着气,而后才躺了回去。
没过多久,他便睡了过去,身体习惯性地往季观砚心口靠近,直到季观砚抱住了他,裴野这才安心下来,心满意足地睡着。
仿佛自始至终他就属于季观砚。
心头如火烧一般灼热,但此刻季观砚却觉得浑身血液冰凉。
他就这样抱着人,一夜未睡。
就这样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陆云起也没有再联系裴野。
就在裴野以为对方要耍什么心眼的时候,却在一次外出吃饭时见到了他。
而那时季观砚也在,陆云起似乎是有备而来,甚至连伪装都没做。
他款步朝着两人走来,笑着对季观砚说道,“季先生,真巧,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只是目光却落在裴野身上,身上的气势几乎逼迫得他透不过气。
季观砚冷然地瞥了陆云起一眼,哪怕是坐着,也丝毫不落半点气势,“有事?”
陆云起似笑非笑,“忘了说,这次与季家竞选的深海项目已由我负责,以后,还请季先生,多多指教。”
第30章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30
两人间的硝烟几乎一点即燃。
裴野在一旁有些不安地坐着,目光飘忽,却勾着身旁两人的心思。
两个男人气势无比凛人,谁也不肯退让,心脏却同样被高高吊起,神经紧绷,好似在等待裴野的宣判。
但裴野却全然没察觉到他们的心思,又忍不住飘了,一不留神就跟系统唠嗑起来,“你说现在要是有瓜子嗑就更得劲了。”
系统惊了,“敢情你是来看戏的?”
这他妈的都要打起来了,这狗逼还想着看热闹,也是没谁了。
裴野有些羞涩。
他脸红了一下,叫在旁的两人气息都不禁顿了片刻。
系统更无语,“磕呗,特么谁能磕得过你?”
他们这边岁月静好,两个主角内心却恨不得弄死对方。
季观砚切了一块肉,动作自然却送到裴野嘴边,后者早已习惯他的投喂,想也没想就吃下。
季观砚瞥了陆云起一眼,如胜利者姿态。
陆云起脸色果然阴沉得厉害,
裴野刚吃下,就察觉到陆云起那几乎穿透灵魂的目光,顿时一激动,差点被噎着。
季观砚温柔替他拍背,还用手擦去裴野嘴边的湿润,甚是亲密。
还抬头看了陆云起一眼,别有深意,“陆先生要是没别的事,可以走了。我爱人胆小,不想被人打扰。”
他咬重“爱人”两字,分明是在宣示主权。
陆云起的确有瞬间心沉,而后却又轻笑一声,像是没听出他话外音。
“季先生和裴少的感情真好,不像是所说你们两位不得己才联姻的。”
季观砚和裴野订婚了两年,圈子什么传言都有,无非都是不好看两人,但却没人敢舞到正主面前。
而陆云起却直接了当,明显就是不怀好意,想激怒季观砚。
裴野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任务还没做完,陆云起把自己玩死了。
坐在他旁边的季观砚早已习惯他的每个反应,见他身子微僵,眼中有担扰掠过,哪怕只是稍纵即逝,也能让他一眼撞见。
季观砚手指紧握,压下心中的怒意和失望,不平不淡,“不信谣不传谣,陆先生好歹留过学,这点常识应当要有。”
陆云起笑意不变,“说起来,我能留学,还是得力季先生相助,按礼说,我是该敬你一杯。”
说着,也不管季观砚同意与否,就让人给他倒了酒,对季观砚举杯,目光却看着裴野,明目张胆。
裴野下意识想舔嘴角,“坏了。”
系统,“?”
“季观砚回去又得日死我了。”
“……”
上次在酒会见了陆云起,他就几天起不来,这人都来眼前挑衅,目光还拉丝,季观砚要能耐就不是男人。
系统,“不知为什么,感觉你有点期待。”
裴野低头抿嘴,十分激动,“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会贪图季观砚大大粗粗八块腹肌电云力打z机的人吗?”
如果你不流口水,这些话可能还有一成可信度。
而季观砚冷着脸不语。
陆云起却毫无所谓,直接喝完酒,手像是没拿稳,杯子骤然掉落地上。
地上铺了毯子,杯子没碎,却滚到裴野脚边
“不好意思,喝多了。”
陆云起说着,便半跪在地上去捡。
裴野刚想说什么,却感觉到小脚一热,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热度传来,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咆哮。
他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陆云起竟然背着季观砚调戏他,真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