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清:“..........”
薛千湘:“...........”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无助江彻寒的嘴巴,咬牙切齿道:
“你行行好吧,祖宗!”
江彻寒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何举终于听不下去,站了起来:“那我们先回去了。”
“呃,对对对,我们先走了。”夏至清现在真恨不得自己聋了,不然平白跑这里听小情侣甜甜蜜蜜炫耀:
“我们走了,有事联系啊。”
薛千湘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片刻后思考道:
“现在也挺晚了,夜间的出租车蛮贵的,你们来回跑确实也辛苦了。”
他说:“我先把江彻寒的住院费转给你们,再医院旁边的合莱酒店给你们仨开三间房吧,你们先去住,明天江彻寒如果清醒了能出院了,你们再送他一起回去。”
夏至清:“大家都是学生,这怎么好意思呢........”
薛千湘道:“没事的,合莱酒店是我名下的财产。”
夏至清:“.........”
他闭嘴了。
“那就谢谢你了。”林倍真的也累了,折腾了一天就算是alpha也顶不住,当下也不再想太多,打了个哈切道:
“谢谢你。”
“没事。”薛千湘低下头联系酒店的大堂经理:
“你们去了之后,把身份证给前台就行了。”
“好。”林倍转身往外走,回见没人跟上来,扭头疑惑地看向夏至清和何举:
“不走吗你们?”
“.......走。”夏至清知道薛千湘有钱,但没行到薛千湘这么有钱,心中暗暗震惊。
何举也不知道预料到了没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瞥了薛千湘一眼,随即又落在一无所知的江彻寒身上,沉默片刻,然后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地往外走。
等到他们走之后,薛千湘才把门关上,复又走回去,给江彻寒掖被角:
“睡吧。”
江彻寒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强撑着不肯睡觉,嗓音黏黏糊糊,像是在撒娇:
“晚安吻,老婆。”
“........”薛千湘顾忌着刚才的事情,于是俯下身撩起江彻寒的刘海,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晚安。”
江彻寒虽然有些不满意,但他实在太困了,闭上眼睛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薛千湘没有和他挤在一起,在外面的沙发上将就睡了一晚。
他也是娇生惯养大的,夜晚窗外在下雨,窗边隔音不是很好,淅淅沥沥的雨声如同敲在他耳膜上,导致薛千湘一晚上没有睡好,早早地就醒了。
醒来之后,江彻寒还在睡觉。
薛千湘叫护士过来换了打点滴的药,随即披衣出门去给江彻寒买早饭。
他以为江彻寒昨天闹到那么晚,要近中午才能醒,去没想到因为他的离开,雪梨冰沙的信息素香逐渐淡去,江彻寒在梦里逐渐不安起来,在薛千湘离开十分钟之后,他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
江彻寒盯着头顶成水波纹般荡漾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微微愣怔,清醒之后,头部传来隐隐的阵痛,令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按一按太阳穴,却不慎牵动了手上的留置针,差点把身边的架子弄倒。
笃笃笃€€€€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江彻寒眼疾手快扶住铁架子后,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的环境,就听见有人敲门,便下意识道:
“进。”
“.......”门外的人听见江彻寒的声音,犹豫片刻,半晌门把手缓缓旋转半周,门从外面被人悄悄打开了。
门慢慢露出一条缝,夏至清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谨慎地往里看了一眼,像是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公主。”
“你是想偷东西吗?”江彻寒看他鬼鬼祟祟的动作,不客气道。
“.........”夏至清愣了愣,随即登时笑开:“公主,你可回来了公主!!”
他打开门,快步走上前,恨不得给江彻寒一个大大的拥抱,慷慨道:
“你再骂我几句吧!”
昨天晚上的江彻寒太不正常了,还是这个好!
江彻寒:“???”
他嫌弃地瞥了夏至清一眼:“走开。”
“我不走。”夏至清仔细端详着江彻寒的脸色,片刻后叹了一口气:
“公主你昨天可吓死我了。”
江彻寒被这么一提醒,开始努力回忆:
“我昨天.....”
“你昨天吃了没有煮熟的蘑菇,食物中毒了。”夏至清说:
“好在送医及时,没什么大事,我问了医生了,你恢复清醒,能正常下床行走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何举和林倍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见江彻寒便道:
“公主?”
江彻寒“嗯”了一声:“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没事。”林倍愣了一下,看着江彻寒清醒的样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说:“我们是舍友,送你来是应该的。”
“我觉得我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了。”江彻寒看了一眼床上挂着的时钟,道:
“早上还有课,我不想旷课。”
“........这个时候还想着学习。”要是换做夏至清,恨不得借病旷课。
“走吧。”江彻寒:“我想出院了。”
“等会,我去叫护士过来把你针拔了,再办出院手续。”夏至清自告奋勇地出去了。
江彻寒从床上爬起来,头还有些晕,林倍顺手扶了他一下:
“还好吗?”
“........没事。”江彻寒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是谁帮他换的,但料想应该是夏至清他们,也就没多问。
等了一会儿,出院手续办完了,江彻寒准备离开,一旁的何举忽然出声了:
“你不再等一等吗?”
江彻寒回头看他:“.......等什么?”
“薛千湘啊。”何举看他:“你不等他?”
“我等他干嘛。”江彻寒莫名其妙。
“.........”何举沉默片刻,随即缓缓笑道:
“那就走吧。”
医院外还在下着大雨,江彻寒忍着头疼,低头打车。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各色的雨伞攒动,将人脸掩映的有些模糊不清。
打好的车停在了不远处,江彻寒将包顶在头顶,跑了过去,丝毫没有看到薛千湘正提着一袋早餐艰难地往医院里走。
雨下的很大很深,薛千湘在医院外拥挤的早餐店外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排到,裤脚都被雨水沾湿了。
但他却还记挂着在医院的江彻寒,拿到早餐后,自己都顾不上吃,赶紧往病房里走。
但他没有想到,等他提着好不容易买到的早餐回到病房时,江彻寒早就离开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病房,薛千湘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喊了一句:“江彻寒?”
........没人回应他。
窗外传来风声,薛千湘头顶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落在脖颈上,冰的他一个激灵。
他呆怔地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片刻后才下意识拿起手机,找出江彻寒的手机号,木木地给江彻寒打去了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薛千湘又打去了第二个,但很快就被人挂了。
薛千湘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页面,半晌坐在病床前,下意识伸手往被单上摸了一下。
指尖上很快染上了海盐柠檬的信息素香味,缓缓缠绕在他身上。
薛千湘不由得浑身战栗,将脸埋进江彻寒睡过一晚的被子里,着魔般深吸了一口气。
海盐柠檬的香味原本很烈,但昨晚包裹在他身上时,却格外温暖。
也许信息素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主人的心情,江彻寒心情不好时,信息素味道就会冲一些。
闻着被子上残留的信息素香味,薛千湘意识到,江彻寒还没有走远。
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赶紧坐直身体,又再次给江彻寒打去了电话。
他等了将近一分钟,也许是他过于执着,一分钟过后,江彻寒终于姗姗来迟,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喂,江彻寒,是我,薛千湘。”薛千湘赶紧表明身份。
“.......”电话那头似乎笑了一声,但没有什么情绪,
“我知道啊。”
“我.........”他这一句话,薛千湘就知道江彻寒已经恢复清醒了。
清醒之后的江彻寒,再也不是那个会抱着他,小声喊他老婆的傻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