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如那个雪日，无奈又包容。
林白舴的眼泪兀的就掉下来了, 砸在手背上, 人还呆滞着, “……我以为先生早忘了。”
“那么惨的事情怎么会忘。”秦储舌尖顶了一下腮帮, 声音也磕巴了一下。
一直飘在空中的心脏到此刻才落到实处, 蘑菇是林白舴，多巧的事情, 兜来转去都是他。
“为什么不跟我说？”秦储问。
林白舴垂下眼，“我说了, 先生就知道了，知道我暗恋先生这么久……我怕先生是因为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
“我要是再早一点认识先生就好了……我就可以从冯保男还有秦澜手里把先生带出来。”
“你带出来了的。”秦储说，“第一次见面，是你叫住了我。”
那时候的秦储濒临崩溃，故意走向荒山，结束自己的生命。
是谁救了谁呢？秦储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
林白舴就是那场日出，在雪日时是，在cheater时也是。
一场放纵，秦储在陌生人面前显露真实的自己，本以为是很不堪的模样，却被这棵蘑菇记住了，甚至爱上。
秦储说，“那要接吻吗？”
林白舴抬眼。
“不是可怜你。”秦储又补充。
话音还没落稳，人就被吻住，腰被揽住，被亲得昂起头来，林白舴的眼泪落在秦储脸上。
“蘑菇。”秦储轻声说，“你真的以为我是慈善家，可怜谁就跟谁在一起……”
林白舴停下来看他。
秦储抬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很紧，问，“听到了吗？”
震动从紧贴的皮肤处传来，林白舴愕然。
秦储心跳很快。
“心跳不会说谎。”秦储说，“你该相信我爱你。”
“蘑菇。”
-
最近季向流发现秦储格外忙，几乎都没露过面，季向流拎着小箱子窝在沙发里，看着秦储认真看电脑屏幕，就酸不溜秋，“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为什么我还要躲着他才能来兰琢？”
秦储没听到，一脸凝重的将电脑屏幕移过来，怼到季向流眼前。
季向流咻的收声，“这是什么？”
秦储皱起眉尖，“很难认？”
“卧槽€€€€”季向流石破天惊，从沙发上跳起来，“就是认出来了才觉得惊讶啊！！”
“我他妈没瞎吧？！这是戒指？！！”
“嗯。”秦储语气淡然，指了指上面三四款戒指样式，“买哪一款比较好？我觉得这个素圈很好看，但他应该喜欢大一点的，是不是得换一个设计师，听说加州那边有一位很有名的……你觉得呢，小季？”
季向流摁住了飞速翻动的电脑屏幕，“等一下€€€€”
“你们才谈了几个月啊，闪婚啊？”
秦储抬眼纠正他，“我认真考虑过了，而且不是只谈了几个月，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本该是这样。
季向流咋舌，啧啧称奇，说小可爱有两把刷子。
秦储把电脑收回去了，自己认真挑选，还旁敲侧击从付女士那里套话。
但付女士好像也很高兴，喜滋滋的一点不设防，“啊，小储，他啊他喜欢银色吧云纹吧流水也行他不挑的……你呢？”
秦储嗯了一声，默默记下，“我也比较喜欢素的，嗯……更喜欢珍珠……颜色？都可以的。”
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因为对方是长辈且自带亲和力，秦储全盘托出，说了一大串。
秦储看了看表，催季向流，“他要回来了。”
珠宝杂志摊了一桌面，季向流膛目结舌，“我现在得走？”
秦储点了一下头，“辛苦。”
“我艹了。”季向流愤愤不平，“为什么？”
秦储很委婉，“可能会被他发现。”
季向流立刻懂了，他立刻收敛表情，把珠宝杂志一卷，“我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秦储默然，说，“等你跟体育生在一起的时候，我给你出戒指钱。”
往外冲的季向流呸了一声，反驳时还没遮住肩膀上的红印，“不可能！”
林白舴很快回来了，他脸上全是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就连沙发季向流遗留下来的一枚小耳钉都没发现，秦储将其收到手心里，然后动作很快的放到抽屉里。
林白舴蹭过来，咬秦储的耳垂，“先生，今天做实验好累啊。”
秦储抬头亲他的脸，“那要怎么办？”
林白舴将人一把举起来，然后放到腿上，一点看不出来累的样子，“充会电。”
黏黏糊糊的，像小狗一样将头埋到秦储肩窝里，还小口小口的舔/吻。
秦储被他弄得湿漉漉，放松身体，揉他的头发，唇瓣贴着林白舴耳朵，问，“你幻想过我吗？”
林白舴浑身咻的一僵，像被雷劈了，整个人僵直像木头，耳朵到脖颈全红了。
“还没跟我说上话的时候。”秦储看着他。
林白舴在那样的目光下屈服，老老实实交代，“想过的……”
“梦里做了？”
林白舴被这样直白的用词刺激到，噎了一下，“没有……你打了我，还咬我。”
秦储：“就这些？”
林白舴脸红得要爆炸，还是乖乖补充，“你还让我叫哥哥……”
秦储轻笑，“这样都能……啊。”
“小舴哥哥。”
第103章 海上婚礼
这一晚秦储感受到了男朋友的过剩的热情, 深刻的明白了林白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瘦小的小蘑菇了。
撑得有点兜不住。
“……跟梦里一样吗？”秦储吐气沉沉。
“比梦里好一万倍。”林白舴咬他的喉结，亲他的唇，“……再说一次, 先生。”
秦储抿着唇，眼睛被磨得通红，依旧不松口，“好话不说第二次。”
林白舴小声，“我没听清, 先生。”
秦储不搭理他，要从他怀里钻出来，然后被箍得很紧, “先生。”
“我从前只能看着你, 你一直没有注意过我吗？一次都没有？”
秦储默然。
于是林白舴不说话了，只是乖乖的亲人, 只是动作不怎么轻柔, 可怜得要死。
“小舴哥哥。”
林白舴咻的抬眼, 心脏满足得要爆炸。
“这次听清楚了吗？”秦储贴的他的耳朵，音色很轻，“哥哥, 轻点啊。”
林白舴浑身都着起来, 他垂着眼, “我爱你, 先生, 你要什么都可以。”
-
秦储收拾好文件，就收到蘑菇少爷接人的信息。
［在楼下等一会, 我就出来了。］
［好哦！］
［萨摩耶贴贴jpg.］
秦储到了楼下，就看到男朋友一脸不耐烦的盯着面前的人看。
秦储眨了下眼, 叫他，“林白舴。”
林白舴咻的转头，露出漂亮的笑，手一伸就将人拉到怀里，很紧的一个拥抱，像要嵌到骨子里，“先生。”
秦储拍拍他的后背，看到那个人转过身，“怎么了？”
“他看先生好久了。”林白舴委屈，“可是先生是我的男朋友。”
秦储看了眼，陈述事实，“他走了。”
林白舴很快捂住他的眼睛，喋喋不休，“先生为什么要看他？先生都没有看我……是不是因为他年纪比我大……”
“……”秦储语气冷淡，“别说那么多。”
“去买盒t。”
茶言茶语的林白舴被一记粗暴直白的直球打晕，半晌不再叭叭，乖乖跑去便利店买了几盒不合适的，“没有我的尺码。”
秦储瞥了眼。
“先生，要将就一下吗？”林白舴皱着眉，好像在处理很棘手的问题，压低声音，“……可能会出来。”
秦储勾着男朋友的手回家了。
脊背上都是吻痕，秦储听了无数句喜欢。
他盯着床头柜，好像能透过表面看到里面的东西，方方正正的盒子，用力硌在手心里有点疼，是挑选了很久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