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岭之花种田养娃打天下 第37章

第二天早上,梨花起来,和往日一样到泉边洗漱。

父亲早就在地基那里敲敲打打,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母亲在厨房棚子里擀着面条。

昨晚上那一大锅的骨汤,在临睡之前加了把大火把汤水熬开不再开盖子,就不会馊,还能再用一天,这会儿拿来浇在面条上刚好合适。

秦家的人来得最早,昨日回了上羊的熊老二也赶在太阳升起前到了山脚下,又挑来了一个大圆桌和几个小凳子。

昨天背回去的那些肉,家里老人和小孩都吃得满嘴流油,往年的八九月份哪能这么吃肉,要是没收稻谷,连吃饭都是问题。

熊氏见到父亲又给自家打了桌椅,心里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张老五背着狗蛋很快也到了,还带着他老哥张老四,建房子的队伍又多了一人。

熊氏招呼着大伙儿吃面,几人也不扭捏,盛了一大碗呼噜呼噜就开造,吃完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拿着工具就开始干活,按照计划再弄一天地基,明天就上山砍树搞房子的主体。

大根和秦老汉商量着要买砖头和瓦片的事,两人算来算去,一个四合院加起来也得四五十两银子,大根和熊氏商量了一下,又问了梨花的意思,最后咬了咬牙道:“就盖青砖瓦房,要是银子不够,后面再打泥坯子来凑。”

大伙儿听说大根居然要建青砖瓦房,个个露出羡慕的神色,大柳树村也就刘家能住得起青砖瓦房,其他人家就算能盖得起,也是几代攒下来,一代盖一间就够呛的了,这样大手笔一次性盖个青砖瓦房四合院的,还真没几家。

张老五也忍不住问道:“大根,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这么多银子,大根不好再说是外家借的,只说以前在营里的时候上官赏的。

众人听到说是军营里的贵人赏,哪里还敢打探,个个都是羡慕的份。

那张老四也不禁暗自庆幸和自家兄弟来了,谁能想到那个穷得连地方都没得住的大根居然能盖得起青砖瓦房,村里那些人昨日还在背后指指点点,现在看来以后想巴结怕是都巴结不上。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明日熊老大和大根去镇上找人买砖瓦,剩下的人上山去砍树。

男人们干活去了,梨花呼噜完面条,被她娘赶去地里赶鸟。

还有一个月就秋收,地里沉甸甸的麦穗也吸引了无数的鸟儿,稻草人什么的根本就不管用,得人时不时去驱赶才行。

梨花拿了顶草帽准备出去,又听她娘唠叨着那两只老母鸡,说那老黄鸡老是不下蛋,看着是不是要杀了来吃,再留下去肉都老了。

她眼睛一转,往树下去找杏花。

“娘说哪只鸡老不下蛋?”

杏花指着那只屁股上长着三根黑毛的黄色老母鸡,“喏,就是它,看到另外一只下蛋它没下,一天天垂头丧气的。”

梨花嘿嘿一笑,慢慢踱了过去,趁着那老黄鸡不注意,一把将它捉住,老黄鸡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喉咙里塞进了一样东西,吓得咯咯咯大叫。

接着一直往外咳,可东西已经进了胃里了,哪里还咳得出来,扯着嗓子一个劲儿地叫,扑腾着翅膀要逃离梨花的魔掌。

熊氏听到外面老母鸡惨叫,从棚子里探出头来,见到梨花在抓鸡,骂道:“让你去抓鸟,你抓鸡干什么,还不快去,别等收稻谷的时候全是光秃秃一片。”

梨花松手,那老母鸡赶忙跑开,要不是绳子限制它的距离,它打算今晚就不回这个家了。

“就去就去。”她嘴里说着,拾起竹竿草帽笑眯眯地往田边去。

而此时脑子里的系统已经炸翻了天,“宿主,你怎么能把多子丸给喂了老母鸡,你这是暴殄天物你知不知道,系统商城出品绝对精品,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你怎么能拿去喂一只鸡呢€€€€”

梨花扛着长杆晃悠在田埂上,听着系统滴滴答答的机械音,等它说够了这才回道:“我娘没有多子丸也能生我们姐弟妹四个,我真要想生肯定也不差,还是你非得让我当个老母猪生上十个八个?”

系统瞬间哑火,这些奖品主要针对现代女性的体质来设计的,现代人因为饮食、环境和情绪等因素导致了各种不孕不育,对于想要借助孩子上位或嫁入豪门的女人来说,多子丸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奖品。

但它仍道:“你娘能生不代表你能生,总是有意外的嘛,留着有备无患。”

梨花哦了一声,“都喂了,它也吐不出来了,你再说也没用啊。”

系统简直要气死,道:“是提醒你下一次不要再这样了。”

梨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拿这么好的东西去喂鸡了。”

系统这才罢休,道:“离下一次抽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宿主请继续加油。”

说完滴的一声自动下线休眠去了,看样子气得不轻。

……

而另一边的晋阳县县衙大牢。

向老汉两口子等了十来天终于等到二儿子,隔着牢门一脸紧张地问道:“银子拿来了吗?”

向老二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两人,强力掩盖着心虚,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道:“把柜子挪开挖了洞,里头只见有十两,哪里有二十两,爹你是不是记错了……”

向老汉双目瞠圆,手指颤抖地指着眼前的二儿子道:“你€€€€你€€€€你这个黑心眼的败家子,你这是想要我们两口子的命啊!那可是我和你娘的救命钱€€€€”

一旁的向婆子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哭天抢地地喊道:“老二啊老二,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天爷€€€€你这不是要让你爹娘去死吗!”

向老二忙道:“爹娘,这墙洞里确实只有十两银子,依我看说不定是老三拿走了。”

“那个地方连鬼都不知道,老三怎么会知道银子藏在那儿,你昧了银子还不敢认,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老向头气得身子发抖,“衙门嫌弃我们两口子年纪大干不动又浪费粮食,这才有了银子换人的一事,换作别人,求都求不来,可你却做出这桩子事来,你这不是想让那些官老爷把我们老两口给活活饿死吗!”

向老二心虚不已,另外十两早就被儿子向大郎拿走花光了,哪里还能追得回来,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好歹拿了十两来,不是还能出来一人吗?”

两口子听到这话,皆是眼神一闪,向婆子低下头去,不敢看自家老汉,但抓在牢门上的两只手却握得紧紧的。

老向头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老妻一眼,扭过头没好气地瞪着外头的儿子,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一把年纪还要老子出去给你擦屁股,还不快点拿银子去跟牢头办了手续,等我出去好筹钱把你娘救出来。”

向婆子听到这话,哪里还绷得住,一把抱住老向头的腿哭道:“老头子,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在这里,你让我出去吧€€€€我出去筹银子,筹银子救你,一定把你救出来,我不想在这里,我一刻都熬不住啊€€€€”

老向头看着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老太婆,眼底闪过嫌恶,“又不是说不救你,你看你先前办的好事,有才和那个不孝孙的事就是让你给弄得乱七八糟,还把我们给送进了大牢,你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能筹到钱,谁愿意借钱给你?我在外头倒是认识几个人,出去后准能筹到银子,这两日就能把你弄出去。”

向婆子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怎会不知这老货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等他出去了,哪里还会再回来!

可要不然还能怎么办,这个家就是他当的家,连儿子都得听他的,她欲哭无泪,苦苦哀求。

男人不为所动,催促着儿子去交银子。

向老二不敢看底下如乞丐一般的老母,急匆匆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狱卒径直前来,将老向头提了出去。

向婆子抱着老汉的大腿不愿放手,老向头生怕差役责骂,一脚将她踹开,头也不回地迈出肮脏不堪的牢房,只剩向婆子在后边呼天抢地地喊着。

是夜。

向婆子病恹恹地躺在草堆里。

隔壁有个嘴碎的妇人冲着她道:“喂,那婆子,你还想等着你老头子来把你弄出去?别想咯,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出去了准就把你给忘到后脑勺去。”

言语间尽是奚落。

向婆子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被人如此讥讽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猛地从草堆里坐起来骂道:“臭娘们,我家的事与你何干,你不也是一副死样子没人把你领出去吗,活该你一辈子都出不去,死在这牢里。”

那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抓着栏杆冲着骂回来,一时间整个牢房内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令人不堪入耳。

外边的狱卒被吵烦了,提着棍子入内给每人赏了几棒,里头这才消停了下来。

狱卒骂骂咧咧地出去,几人发着牢骚。

“守着这几个老货有什么用,干活又没力气,放在这里又占地又浪费粮食。”

“原本说好了那老婆子的儿子要把两人一起弄出去,可临了银子却不够,这不是笑话嘛,眼下就只能留着这个在里边等死了。”

正说着,见到牢头匆匆赶来,狱卒赶紧迎了上去。

半夜,迷迷糊糊中向婆子被提出来,等她睁开眼,发现被提出来的还有隔壁跟她一起吵架的那妇人,瞬间吓了一大跳,看着不断跳跃的烛火,只觉得自己怕是大限已到,一下就晕了过去。

等被水泼醒,她这才恍惚睁开眼睛问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吗?”

牢头走过来,居高临下望着她道:“你碰上个好时机,可以不用死,甚至可以不用继续坐牢,不过你得替我办件事!”

向婆子仿佛被大饼砸中了一半,脑袋先是一片空白,随后是铺天盖地的惊喜袭来,赶忙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别说一件,十件百件都行。”

牢头道:“你回村子以后,牢牢盯着附近的十几个村子,看看这两年是否有年轻的女子路过或进村藏匿,报到我这里来。”

向婆子眼珠子骨碌一转,道:“敢问官爷是要找怎样的女子,这两年来外头进村嫁给本地郎的年轻媳妇不在少数,算起来周边也得有十几个年轻女子落地扎根,莫不是全都报上来?”

牢头回想着自己看过的那幅画像,还有县尉大人亲口跟他所描述的,道:“大概二十来岁,漂亮,高鼻梁尖下巴,肌肤白皙,满腹学识,尊贵又高傲。”

向婆子想了想,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脱口而出:“可有孩子?”

那牢头听到这话,嗤笑一声:“没有孩子,那女子万不会轻易替人生孩子,更何况晋阳县这种鬼地方,能有哪个男人让她心甘情愿替他生孩子?”

向婆子眼里的火苗瞬间熄灭,但仍顺服地趴在地上道:“官爷吩咐,老妇人定会仔细盯着,一有情况,立即来报。”

第38章 上山救人

雾隐山。

张春山跌跌撞撞地从山上冲了下来, 面色惨白,衣服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撕扯过,小腿处还有一处爪印, 他浑身颤抖,仿佛见鬼了一般。

地里劳作的村民们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一时间都愣住了。

“春山,咋回事?”

“狼€€€€狼€€€€狼€€€€狼吃人了€€€€”说着跌跌撞撞朝村尾的方向跑去,口中仍不住地喊道, “大根,救命€€€€狼吃人了€€€€救救我儿子€€€€”

村民听到他口中喊狼的声音, 瞬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春山这是上雾隐山了, 遇到狼了!”

“哎呀, 上次大根都说了,上边有猛兽,咋不听呢。”

“他们这是眼红大根家逮到了野猪,还以为是大根为了霸住雾隐山不让人上去。”

“看吧,报应来了。”

张春山哪里顾得上村民们在议论什么,跌跌撞撞地朝大根家的方向跑去。

而村尾处, 大根等人正在砌墙。

五里亭附近有个村子,村里有个大户专门烧砖瓦售卖, 大根和熊老大就是去和这家大户买的材料,这几日,砖头和瓦片正源源不断地运进来, 除了张老五兄弟和大山和秦大宝父子还继续上山砍树,其他人都在地基上忙活着拌泥垒墙, 干得热火朝天。

大老远见到有人呼喊着救命一边跑来,几人疑惑地直起腰朝大路张望。

张春山撑着一口气终于跑到地基附近, 冲着大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大根!求求你去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他的双手紧紧攥住大根的裤腿,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根赶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将人拉起来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张春山身子抖如筛糠,几乎说不成话,但仍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憨子,还有周氏兄弟€€€€向大郎€€€€我们今早去了雾隐山€€€€结果被狼群围困€€€€憨子的腿怕是保不住了,周氏兄弟和向大郎也都受伤了,现在躲在树上,只有我一个逃下了山。”

说完嘴唇不住地颤抖,他儿子憨子半只脚被撕扯得血肉模糊,就算能救得下来,以后也就是个瘸子了。

但眼下,救不救得回来都难说。

大根一惊:“你是说你们上雾隐山打猎去了?我不是让村正和大伙说不要上雾隐山吗,上边不只有狼,还有其他野兽,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大根,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好意,我不该€€€€现在他们生死未卜,再拖下去,憨子的血要流干了€€€€我求求你,救救憨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张春山悔不当初,满眼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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