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梨花脑子里却闪到了那一夜自己翻开慕容锦给的那本小册子,至今为止,那本小册子她只翻过一次,但就那一次,那一幅画,印在她脑海里,毕生难忘。
甚至她现在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压在榻上,扯掉她的裤头,将那一幅画的情景再现。
然而此时外边白日青天,她不敢。
她最多只能转身将对方放到榻上倚靠墙角,再轻轻解开其腰束,将衣服向两边拉开,低头埋了进去。
但这一切都是董芸始料未及的,等她意识到这些,身子一震,才发现城池早已被敌人攻下。
怪只怪己军大意,只当对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却没想到对方早不知去哪里学的野路子,学成下山,并入了她的营帐,摘了她的白桃。
意识到被偷了桃的董芸想把人推开,可真的推开了,这人又咬着不放,酥酥麻麻,一番拉扯倒是自己被折腾得软了身子没了力气。
到底是梨花舍不得大白天欺负她,再加上一个时辰之前人家还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自己又学艺不精根基不稳,生怕过于突进唐突了佳人,这才抑制住冲动直起身子,将对方的衣服整理好。
此时的董芸早已软成一滩水,身子仍在颤动不已,两只眼睛媚眼如丝,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梨花有些心虚,轻轻将她的小衣裳给拉下来,伸手往后面去系好带子,再将被自己拉开的衣服拢了回来,系好腰束,一点一点将衣服上的褶皱给抚平。
董芸伸出手,轻轻拧了她一把。
可惜身子还软着,没有力气,这一拧,不痛不痒的,梨花又把另一条胳膊伸过来给她拧。
董芸羞恼,伸腿去踢她。
梨花知道她并非真的生气,一把抱住她的腿,讨好地笑道:“姐姐~”
第71章 不动声色
等一切平复后, 董芸这才起了身,将梨花赶出屋子,自己在里边€€€€€€€€弄了一会儿, 这才开了门。
等梨花再进去,眼尖地发现床边的脏衣篓子里似乎比刚刚又多了件衣裳。
再转头看董芸, 身上还是刚才的那套,想来是换了里面的。
梨花又不是木头人,刚刚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 自然也是有反应的,这会儿黏黏腻腻的也不是那么舒服, 董芸爱干净, 一刻都忍不了。
董芸见她眼睛滴溜溜转着, 没好气道:“东看西看什么,出去给我剁菜叶喂鸡。”
都怪眼前这人,要不是她,自己至于现在身子都还是软的吗,于是使唤起人来也毫不客气。
梨花巴不得她给自己安排活儿,刚刚虽说自己一时候占了上风, 那也是做那种事的时候,事毕了, 她就有点不太敢惹董芸,恨不得能找点事情做,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于是老老实实去到院子里, 剁起了早上刚摘来的菜叶子。
她力气大,从小就干惯了这些活计, 这些事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三两下就给收拾好。董芸这边的小院她也来了无数次, 对着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剁完菜叶子后,又去大院子里打水,把水缸挑得满满的,把地也扫得干干净净。
看着墙角那些零零散散的柴火,都是一小捆一小捆的小条树枝,是董芸在山脚下边捡的干树枝,连带着一些农作物的秸秆,都不耐烧,得时刻看着炉子,烟尘也大。
于是道:“等过两天有空了我上山去砍树,扛些大树干回来,那些能烧得久一些。”
董芸没说什么,她屋里缺个有力气的人,砍柴挑水她只能量力而为,身体素质就是这个样子,她可不想逞强,自己又是个寡妇的身份,不可能找男人来帮忙,婆婆那边都自顾不暇,更是指望不上,既然眼前有个力气大又肯吃苦的傻姑娘,她干吗要拒绝。
就算别人闲话,最多就是说当初她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个小丫头来帮忙,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忙活了一会儿,外头传来二牛的声音,说家里准备开饭了,叫回去吃饭。
两人这才放了手中的活出了门。
到的时候,饭菜已经摆好,冒着腾腾热气,众人依次落座。
而熊氏安排座位的方式相当独特€€€€全靠眼缘,漂亮的人自然得安排坐在一起。
慕容锦看着坐在一处的董芸的和夏寻雁,搬着自己的凳子挤到两人中间道:“我要坐两位美女姐姐的中间。”
在几人的窃笑中,董芸和夏寻雁也勾着嘴角挪了挪凳子,给她出了位置。
芙宝见状,也扛起自己的小凳子,嚷嚷着:“我也要坐美人中间!”
说着就往母亲和梨花中间挤去。
熊氏忍不住笑出声来:“芙宝啊,你说你娘是美人,奶不反对,可咱梨花也算得上美人吗?”
芙宝毫不犹豫地回答:“算,梨花好看!有力气,能抱芙宝举高高!”
梨花看着她,眼底尽是笑意。
慕容锦则逗她:“芙宝,姨姨也有力气,也能举高高。”
芙宝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了慕容锦好半天,才慢悠悠地说:“嗯,姨姨也好看。”
这话又引起了一阵欢笑。
慕容锦假装不满地噘起嘴:“芙宝哦,不公平,说梨花好看就毫不犹豫,说姨姨好看要想半天,亏姨姨还给你带了一只会唱歌的小鸟呢。”
芙宝一听,赶忙改口:“姨姨好看,姨姨长得跟娘一样,都好看!”
众人闻言都抬眼去看慕容锦和董芸,果然发现两人五官有些相似,只是气质各有千秋,董芸柔和温婉,而慕容锦则俊美高挑,显得利落干练。
不说还真像是两姐妹。
董芸听到女儿这话,杏目一转,眼神在慕容锦脸上逗留了那么一瞬。
慕容锦总算是得了小人儿的认可,这才罢休,伸手越过董芸的身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真乖,我就喜欢实话实说的小孩,下次姨姨来,还给你带礼物。”
芙宝一听还有礼物,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今天是慕容锦正式上门拜访的日子,又恰巧得知了夏寻雁的身份,算是个大日子了。刚刚熊氏还遣着大牛骑了梨花的马去镇子上买肉,搞了满满一大桌,不可谓不丰盛。
今天又发生了太多事情,大家都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午饭也没顾得上吃,这会儿终于放下心来,才感到饥肠辘辘,面对着这么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也顾不得许多,拿起筷子就开干。
董芸话不多,低着头默默夹菜,梨花时不时给她和芙宝夹一些远一点夹不到的菜。
熊氏知道几个孩子喜欢吃鸡蛋,也特地炒了两盘鸡蛋,又煮了个鲜嫩无比的蛋花汤,果然备受欢迎。
大牛二牛和杏花几个小家伙在家时常吃到鸡蛋,也自觉地没去夹这两个菜。
乡下的饮食方式粗犷豪放,斧头大一块肉这才是待客之道。梨花胃口好,能吃两三大块的大肉,而慕容锦自小跟镖头父亲走南闯北,吃食比这更豪放,也是见怪不怪。
两个美人却没往那个盘里下筷子,董芸虽说颠沛许久,也已经竭力让自己融入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但毕竟十几年的生活饮食习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改过来。不过只要不是太肥的,都能接受,也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这些最接地气的饮食方式,倒没太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唯有夏寻雁,她本身就是清淡之人,更有一段时间生活在道观里,大鱼大肉她不碰,唯独喜爱蛋花汤和野韭菜炒鸡蛋。
大根一家子早就默认夫子高雅脱俗的格调,当然不会去试图改变人家的饮食方式,熊氏做饭向来也是投其所好,尽量让她也吃得开心。
慕容锦看着她连吃饭都这么斯文秀气,忍不住道:“梨花家的鸡蛋,天下独一份,我娘最爱吃鸡蛋,天天要吃,一年都吃了不知几百个鸡蛋,现在已经离不了她们家的鸡蛋了。”
夏寻雁这才停下筷子回应:“看来我和令堂在这一点上倒是很有共鸣,我也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鸡蛋。”
慕容锦和夏寻雁搭完话后又去和董芸搭话,说了两句突然道:“你们俩都是京都方向的口音,莫不是一个地方来的?”
董芸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梨花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慕容小姐,吃饭呢,你东问西问的,衙门官差查户头呢?”
慕容锦赶忙笑嘻嘻道歉:“我这人就是脑子跳得快,见什么都爱问一句,俗称嘴贱,两位姐姐莫怪,莫怪。”
熊氏也笑着打圆场:“咱这个饭桌上啊,夫子和芙宝娘都是食不言,其他几个孩子早些年没吃过饱饭,如今家里好了些了,一上桌就只顾着埋头吃饭,也就锦儿和芙宝来了,才能热闹些。”
芙宝听到熊氏提到自己的名字,忙抢答道:“芙宝陪熊奶奶说话。”
熊氏笑眯眯道:“对,姨姨不来,就只有芙宝能陪奶说话了。”
慕容锦歪着头看着芙宝道:“都说外甥像舅,你这个外甥女像我这个姨,董姐姐,看来咱们的姐妹情缘是跑不了了。”
董芸勾了勾唇,并未回应。
……
晋阳县。
何主簿行色匆匆地赶回,一见到县令张先,便急忙将今日所发生的连串事件一一上报。
张先大怒,拍着桌子骂道:“简直是胡闹!仅凭一个贱民片面之词,就轻率地带领人马去抓人?现在可好,人抓错了不说,还无端端地惹上了这么一尊大神!”
主簿哭丧着脸道:“这都是手下人办事疏忽,才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请大人您拿个主意。”
张县令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好主意?那女子可是夏相的孙女,镇南将军的遗孀,人家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只能照办!”
主簿支支吾吾道:“既然夏相已经退下来了,那镇南将军也已经死了……咱犯不着那么言听计从就是……”
张县令闻言,扬起手作势要打他,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真蠢还是假傻?朝中的形势你难道不清楚吗?皇帝已经三次下诏请夏相回朝,若不是夏相身体有恙,你觉得在他孙女在我们地盘上出了这种事之后,你我的乌纱帽还能保得住吗?”
何主簿被吓得冷汗直流,连忙应道:“既然如此,下官这就去安排缉拿盗贼的事宜,看看能不能将那几个贼人抓捕归案。”
张县令却叫住了他:“不用你去了,那些盗贼是西市赌场的人,李县丞跟他们有交情。你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去和赌场那边交涉,把涉案的那几个人交出来,这样我们就能交差了!”
何主簿一愣,疑惑地问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是赌场的人干的?”
张县令冷哼一声:“东坪方向的那十几个村子,前些日子一直被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把守着路口,甚至还有人进村去搜查。这种事情都有人报到衙门来了,本官又岂能不知?”
何主簿恍然大悟,赶忙拱手恭维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的龙威镖局中,慕容锦自大柳树村回来后,直接去找慕容九天。
“爹,先前您与李县丞谈的那事,您给人答复了吗?”
慕容九天正在擦拭着他的随身兵器,听到女儿如此发问,回道:“还不曾,可是又有什么变故了?”
慕容锦道:“先前我和您说过,赌场的人之所以去到各个村子,是因为走丢了一名被他们劫持的女子,进村后又见色起意,才闹出后面这么多事来,您知道他们找那名女子是谁吗?”
慕容九天听到女儿这样的口气,就知道这事不简单,忙问道:“劫的是何许人也?”
“是夏相的孙女,镇南将军的遗孀夏寻雁。”
慕容九天一听,倒吸了一口气道:“好家伙,这些人当真是不知死活啊,那先前说的那个条件做不得数了,这个得夏小姐亲自提条件才行!”
慕容锦道:“提了,她要衙门的人立即将那些人缉拿归案,为她伸张正义。”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那位夏小姐?”
慕容锦嘿嘿一笑,“没错,我见过了,您肯定还想不到,救了夏小姐的人正是您新收的小徒弟。她暗中偷袭,做掉他们两人,把人给救出来,藏在家中。”
“啊?梨花?”慕容九天一惊,“对方多少人?她居然还做掉两人?什么时候的事,这丫头可太了不得了!”
慕容锦这才将这件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给老父亲听,最后道:“夏小姐已经跟何主簿提了要求让他拿人,这件事情咱们就不用插手了,但是之前他们提的那些条件你看着办吧,可不能答复得太满。”
慕容九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直到第二天清晨,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大柳树村村民们就被城里传来的消息震撼得睡意全无。向奎及其妻子张氏,因报假案、造谣、戏耍官差妨碍公务等多项罪名,被打入监狱,半夜在狱中双双撞墙自尽。
村民惊讶之余又觉得大快人心,大家对夫妻二人背后的死因自然少不了一番猜测,不过众人本就不盼着他们好过,就算存疑也懒得去深挖,更何况衙门里的事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探究的。
这二人虽是死了,但这一家子作恶的人却不止这两口子,村里的会议仍然如期举行。
梨花家是大根和熊氏去,而董芸这边,是曾婆子和曾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