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慧咬了咬牙。
突然冲着门外喊道:“福来,今日桑怒送来的十个美男,提两个€€€€”
话音未落,长公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福来在外头小心翼翼道:“殿下,是要两个吗?”
宇文慧嘴巴被捂紧,根本没办法回答,突然,她一把扯开对方的手,搂住了近在咫尺的那颗脑袋,用力地将唇印了上去。
檀口被入侵,大长公主短促地嗯了一声。
那滚烫又灵巧的舌头就这么闯入口腔,攻陷了她的领地。
如此亲密接触,身子瞬间绷紧,浑身滚烫。
对方来势汹汹,吸得很用力,咬得有点疼。
原本那不知所措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了她的后背的衣裳。
来福在外头还在小声询问,宇文慧这才暂时退开,抵着眼前的女人道:“今夜不叫那些男人,你就得留下来陪我!”
没有等到对方回答,宇文慧道:“我当你是默认了。”
随即转过头冲外头道:“不用了,你也不用守着了,带着所有人下去吧。”
说完,看着大长公主,搂着她的脖子,又凑了上去。
大长公主终于没有推开她。
第185章 想你
大长公主当天晚上没有回自己的寝宫。
宫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宫里左右不过四位主子, 一个皇帝三个公主,是姑侄,是姐妹, 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不存在竞争,更不存在勾心斗角的陷害。
彼此之间, 更多的是关爱和维护,还有之前艰苦年岁里的拼死相护。
这样一个皇宫里,宫女太监除了服侍好自己的主子, 只要不犯大错,日子就会过得很舒坦, 谁也不会不识眼色去嚼舌根子, 搬弄是非。
更何况, 大长公主有磨镜之癖也不是秘密,而荣华公主行事荒诞更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两个主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反正又不是亲姐妹。
大长公主醒来的时候,与二十年前的惊慌失措大难临头相比,只觉得房间安静得过分。
耳边传来娇软的声音, “醒了?”
大长公主一听到这个声音,想起被子下边的不着/寸/缕, 瞬间绷紧了身子。
再回想昨夜的种种,更是有一种窘迫感袭上心头。
好一个欲拒还迎。
先前还各种顾虑各种拒绝,现在好了, 直接在人家的床上醒来,可真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她恼着这人逼迫自己, 但也知道若是不推这么一下,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定。
只是一时之间, 还是没有办法坦然面对。
她闭上眼睛,想装死。
可旁边这人一点都不识趣,依偎过来,将她抱住。
“皇姐……”
声音撩过她的耳边,带动着几缕秀发飘起来,让人脖子痒痒的。
“都过了那么多年岁了,怎还有这么害羞的人。”
大长公主恼极了,不得不睁眼看她,却落入了一汪深情带笑的眼眸里,那眼底的宠溺让她心一下跳得飞快。
明明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魅人的模样,只消眉头一挑就能勾去别人的三魂七魄。
而这样的狐狸精,却偏偏只钟情自己一个。
大长公主耳朵发烫,挣开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那人被抢了被子,也不恼,就这么不遮不挡地,躺在那儿。
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还未消去,鼻尖还有暧昧的气息,无一不昭示着二人昨夜做过了什么。
大长公主眼神扫过,如同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赶忙把目光移开。
随即从床上探下身去,想从地上那些一堆凌乱的布条衣物里找到自己昨晚穿过来的衣服。
只可惜这衣服混在一起,不分彼此,有的还丢得老远,根本就够不着。
宇文慧爬过来抱住她,道:“昨天穿过的已经脏了,今日换新的,穿我的。”
大长公主被从后背她这么一抱,肌肤相贴,软滑细腻,想到昨夜她也是这样一个姿势,擒着自己的腰,就这么从后边……
瞬间呼吸一滞。
“你放手,躺回去。”
宇文慧松开手,道:“真凶。”
“让福来去我殿里,叫阿温拿我衣裳过来。”
她那些衣裳,一件件袒胸露乳的,自己哪里能穿得出去。
宇文慧这才冲着外头叫了福来,将事情嘱咐下去。
小太监站在门后细声细气地应道:“温姑姑已经拿着大长公主的衣裳在外头候着了。”
不愧是服侍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大长公主心里熨帖,但又忍不住羞恼,现在好了,下边的人全都知道自己昨夜留下来跟这人厮混了。
阿温很快便进了屋,用毯子裹着大长公主去了屏风后,再一件件地为她套上衣裳。
服侍她洗漱,方问道:“殿下是要回去用早膳,还是留在这儿用?”
宇文慧听到主仆二人对话,忙道:“留下来一起吃。”
长公主没理会她,冲着阿温道:“回寝殿去。”
说着率先走在前头,全程目不斜视,未看旁人一眼。
“旁人”宇文慧捧着心口道:“皇姐当真是冷血无情€€€€”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直到二人背影消失,又忍不住旋开笑脸,一把将被子蒙在脸上,笑得好不开心。
……
昨日张御史一事,董芸一言不合就把人下了台,今日上朝,便有人提出要补人上来,并推荐了几个人选。
董芸道:“这个位置朕已经有人选了。”
说罢让人宣顾冲上殿。
顾冲此人,正是沱东四大家族顾家家主顾颌的弟弟,早些年和李玄等人并称沱东四杰,在李玄私德这件事情上,紧咬不放。
也因为其言辞犀利尖酸刻薄,不为人所喜,加上宇文敬上台后,科举制度形同摆设,顾家又一直韬光养晦,以至于如今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仍无大的建树。
董芸看上他,是因为顾冲有几个好的品质。
他本身就是有学识的人,有傲骨,且不畏强权,对女性具有同理心,否则也不会因为雪姬的事咬了李玄那么多年还不轻易松口。
整体来说,是个不错的谏臣胚子。
这样的人即便难缠,但只要自己私德有底,公德不亏,就不会与他站在对立面,如此一来,顾冲于她,也算是一把很好使的剑了。
而且身为帝王,日日被人戴高帽子,容易在一声声万岁中迷失自我,需要有人直言不讳,时刻进行鞭策。
董芸正好缺这样的人才。
与董芸和那些文官不同,梨花这些武将,除特定的军务会议或固定的大朝会以外,非必要不上朝。
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训练士兵,派遣探子刺探北边的军情,随时待命出征。
有时候会到沱江南岸边上,协助北边老百姓渡江。
近日,渡江的老百姓是越来越多了,北岸军队拦也拦不住,有些渡口的士兵甚至倒戈,直接投了南军。
缺口一打开,人潮便蜂拥而至。
梨花见渡江的人多了起来,立即增调士兵维持秩序,协助办事官员进行登记。
这日却见一个士兵押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过来,一脸兴奋道:“大将军,俺要立大功了。”
梨花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主仆二人,问道:“什么大功?”
那士兵忙道:“北边传来消息,羯族要求宇文敬将他女儿玉珍公主和一百个美人送去和亲,宇文敬好不容易凑了一百个人,不料公主却跑了!据说此人就混杂在南下的流民中,乘机渡江而来。小的见这两人行动诡异,于是就多了个心眼,特别留意他们。果不其然,让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张开手掌,露出一对金色的耳环。
“这两人虽做男子装扮,身上却带着女子饰物,而且还是这般金贵的东西,普通人家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上边图案,咱们民间更是少有。小的这才起疑,一检查,旁边那小子果然是个太监。”
听士兵如此描述,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梨花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人,点了点头,对士兵说道:“你做得很好,明日回到大营,记得来找我领功,这二人就交给我。”
那小兵一听,喜滋滋地退下了。
梨花直接将二人带回去,关押起来,再去向董芸汇报。
太极西堂内,董芸听完她的叙述,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梨花道:“宇文敬有错,但小姑娘也挺可怜,要是送到羯族,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
先前代替五姑姑去和亲的那位女囚,不过半年就被折磨死了,即便是宇文敬的女儿,这么小,送过去,下场定也惨烈。
而她自己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被向婆子骗去街上卖掉,当时若不是绑定了系统,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说不定,就算活着,也必定生不如死。
“当然,”梨花道,“该怎么处理,还是得听你的。”
“倒是乖得很。”董芸看了她一眼道。
她自从登基之后,就忙碌了许多,成天和朝臣议事,经常批阅奏折到半夜。
而梨花也没得闲,东奔西跑,马不停蹄地不断发展壮大雾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