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想了想,认真回答说:“送礼物,一般送鲜花衣服鞋子,或者珠宝首饰什么的。反正只要用心,她就会消气……”
本以为是标准答案,沈别序却皱眉说:“不能送礼物。”
“啊?”
沈别序认真说:“有没有不费钱的法子?”
“……”
张秘书觉得秘书这个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可是既然做了,那就证明他堪当此任!
张秘书想了想,忐忑道:“那要从根源解决问题,您怎么惹他生气的就怎么哄。比如他不喜欢您抽烟您就戒烟……”
沈别序若有所思:“那如果是偷偷抽烟被他发现了呢?”
张秘书:“那您就把烟上交,保证再也不抽了。”
沈别序恍然大悟,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
晚上下班许方池还是骑着沈别序送过来的那辆小电驴回去了。
因为他放在店里的那辆没有在小区那里报备过骑不进去,停在外面又怕被偷。
沈别序拿过来的时候故意说这辆已经报备过了,估计就是猜到自己一定会骑。
心机男!
也不知道沈别序什么时候变这么腹黑了。
七年竟让他变得这样冰冷黑暗!
许方池一边气恼的骑着小电驴回家,一边感叹新的就是不一样,骑起来速度又快又稳。
这个点他本来估计沈别序还没回来,还在外面打包了一份热干面带回去吃,结果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饭菜香味。
许方池愣了下,要不是看到了沈别序的鞋子都以为家里进贼了。
也许是听到密码锁提示的声音,他才换完鞋子就看到沈别序从厨房端着菜出来了。
这人一身居家休闲装,黑色的短发耷拉在额前,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柔和了不少,看着像个家庭主夫。
“带了外卖?”
沈别序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粉,说:“别吃了,我做了饭。”
“嗯。”
许方池故作冷淡的将面搁在了一边,又忍不住悄悄探头去看沈别序做了些什么。
嘿,果然都是他爱吃的。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把他哄好了,他乱花钱的事情他还没真正找他算账呢。
沈别序做饭很好吃,这也是为什么高中的时候许方池喜欢去他家蹭吃的原因,因为都是他亲自下厨。
少时家里逢变,沈别序就早早学会了独立自主,做饭做菜信手拈来。
这双手能做出最好吃的家常菜,也能使他常年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许方池觉得自己也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干,毕竟人家都做饭给他吃了,他就去厨房盛饭拿筷子。
终于坐上桌了,两个人先闷头吃了会儿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许方池也不想搭理他。
他想到自己上网查这个电动车价格时的情景还心口闷疼。
“我有事要说。”
沈别序突然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的开口。
像是在说“臣有本要奏”。
许方池看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继续干饭,没理他。
沈别序起身朝楼上去了。
许方池一边好奇一边假装不在意,还是埋头干饭。
片刻后沈别序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堆东西。
许方池:“?”
他要是还敢送礼物看自己不打爆他的脑袋!
沈别序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悉数放在桌上,然后推到了许方池面前,认真说:“乱花钱是我不对,这些是我全部的积蓄了,现在都交给你保管。”
“?”
许方池愣了下,没想到沈别序来这一出。
他承认,这一招让他心率有些不受控制了。
其实只要沈别序稍微服一服软,他就会没出息的缴械投降。
许方池轻咳一声,故作冷漠道:“你的东西给我干嘛?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吗?反正你不用问我意见的。”
沈别序当然晓得他在说反话,态度诚恳倒:“我错了,以后家里的大额支出都归你管。”
什么气恼什么忧虑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在这之外,是溪水涟漪荡漾般的畅快满足。
沈别序这个人,真是……该死的让人欲罢不能。
他有时候那么不讲理,又能对自己那么好。
从重逢第一眼,他一直觉得沈别序变了。
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可这些变化带来的改变只是表面。
直到此刻,他才认真的发现,沈别序还是那个沈别序,还是那个不善言辞、倔强又可爱的沈别序。
许方池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含金量满满的一堆东西,一时心绪难宁,心跳如擂鼓,久久难以平复。
“好吧。”
他听到了自己连刻意压都抑制不住的欢快语气:“鉴于你认错态度这么好,给你个奖励,要不要?”
沈别序一愣,抬头看到许方池眼里悦动的星光,喉咙有些发紧,哑声说:“要。”
“你凑近点。”
沈别序似有所感,浑身绷的死紧,抿着唇慢慢走到许方池面前,甚至微微俯下了身。
然后就感觉到嘴巴里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愕然睁眼,看到许方池笑盈盈又意味深长的表情,感到了一丝熟悉的青苹果味在嘴里化开。
“你……”
意料之中的东西没有等来,等来了一颗糖。
这让沈别序又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想把糖吐出来又不敢。
因为这是许方池给他的糖。
好像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哪怕是那么恐惧、忧虑,只要是许方池递过来的东西,他还是会接的。
就像许方池走的时候留下来的那盒糖,他一直藏到了现在。
“怎么,你以为我要干嘛?”
许方池的眸中带着调戏成功的狡黠。
沈别序抿了抿唇,垂下眼不说话,正要往后退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紧,猝不及防被面前人扯了一下。
在他愕然的表情中,许方池吻了他。
刚才还笑着逗弄他的人,下一秒才给了他一个认真的奖励。
虽然这个吻很短暂。
许方池退开时,沈别序听到他说:“你看,接了我的糖,不是还得到了一个吻吗?”
沈别序心里一动,甜蜜掺杂着无数酸涩的情感在心底冲撞。
他头晕目眩,如置梦中。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猜到了。
如果这是个梦,他是不是也就有了反客为主的权利。
于是他再次不管不顾的,再次握住那人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第22章
诺大空旷的大厅,寂静无声的一片明亮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听见口舌相抵的暧昧声响。
许方池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因为他也是大着胆子厚着脸皮凑上去的,和沈别序久没有过的亲密让他心生忐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自己的大胆反感。
然而事实证明他内心的猜想是没错的。
沈别序这小子憋着呢。
打从年轻时候这人的吻技就不好,现在仍然是,只会蛮横的啃咬,不过片刻许方池的嘴巴就被他磨得通红。
沈别序的手垫在他的腰后,抵着餐桌,许方池的手则不由自主的揪住了他的衣服下摆,衣角都被他捏皱。
分开时两个人都喘得厉害,喘气声暧昧缱绻,实在叫人没法很快静下心来。
一股憋了许多年的燥火齐齐从两人某个隐秘之处静待爆发。
然而这种时候他们却惊人的表现出了一种默契。
“我困了……”许方池慌乱道。
沈别序别开目光,紧接着道:“我收拾桌子。”
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转过身,一人留在楼下故作忙乱,一人背影匆匆上楼,生怕单薄的裤子透露出自己的异样。
也不是许方池不情愿,他也憋了挺久了……甚至和沈别序结婚后,连lu都没lu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