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一笑，“好啊，姐夫人也不错。”
纪俞呼吸有些艰难，“可是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纪姜立刻反应过来，又笑起来，“担心我做什么？你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我现在直播也能赚钱，以后你更不用为我担心。”
“以前姐姐对你关心不够。”纪俞喃喃，“现在想对你好了，他朝我求婚了。”
纪姜说，“这样很好，你不是一直想有个家吗？”
他看着纪姜闭上眼睛后才转身出去，一推门，见陆直站在那里，神色复杂。
纪姜奇怪，“你是来看姐姐的吗？”
“不是。”陆直说着，一双眼看着纪姜，“你姐姐结婚了，你就是一个人了。”
纪姜：“……我姐只是结婚了，她不是死了。”
“那不一样，她结婚了，你就没有家了。”陆直又说。
纪姜：“……”
纪姜无奈，“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别卖什么语言关子。”
陆直想说的话憋在喉咙里，他伸出手拉了一把纪姜，“走吧，跟我下去。”
“下去做什么？”
“纪俞生病了，我们5v5还差一个人，你顶上去。”
纪姜眼皮跳了跳，抽手，“我不要。”
陆直握着纪姜的手腕，有些心猿意马地想，他一只手就能轻易圈住的手腕，摸起来好舒服。
听见拒绝，他问，“为什么不要？”
“你不是警告过我，让我不要打扰你们训练吗？”纪姜提醒，“我现在的水平没有办法帮你们一起训练，你就是算去随机匹配一个人都比我好。”
“别妄自菲薄。”陆直语重心长，“你很有天赋，很厉害，有打职业的潜力。”
纪姜忍不住嗤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打职业。”
陆直：“……”
他默了默又问，“为什么不喜欢职业，不喜欢这个游戏吗？”
“对游戏喜爱度一般。”纪姜道，“职业是束缚，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玩的。”
陆直哦了声，“我还挺想……”和你一起站在赛场上。
“陆直。”陌生的男声传来，“不去训练，你在做什么？”
纪姜抬眸看了一眼，他对这个人也有印象，是First的教练。
果然，陆直有些惊讶，“教练，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早点回来，我还没发现你在这里偷懒呢。”教练看了一眼纪姜，“这就是纪俞的弟弟？”
陆直点了点头。
“纪俞呢？我听年徊说她病了。”
“发烧了。”陆直说着拉了一把纪姜，“那我先走了。”
“陆直！”纪姜生气，“你走就走，你拉我做什么？”
“……”陆直倏地一下松手，讪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到教练的时候，没忍住就顺便把你带过来了。”
纪姜：“……”
什么叫没忍住？
脑子秀逗了。
见纪姜表情不善，陆直又问，“真不和我下去？”
“不去！”
纪姜磨了磨牙，“你快走。”
陆直哦了声，特别听话地走了。
回到座位上，陆直还在嗅自己的手。
握过纪姜的手就是不一样，有纪姜的香味，他这样想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目睹陆直动作的余霖柏摸了一下下巴，他怎么总觉得陆哥怪怪的，这种怪从纪姜出现后，尤其明显。
但陆哥不是讨厌纪姜吗？
……
采买的阿姨请假了。
First的经理站在训练室门口问，“现在我要去超市和商场，你们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报上来，我给你们一并买。”
陆直眉梢动了动说，“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经理嫌弃，“你就待在训练室，哪里也不能去。”
“纪姜不是在这吗？”陆直理直气壮，“他肯定不好意思让你买东西，我去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经理问。
“当然不一样。”陆直说，“我带上他一起去。”
经理：“……”
经理皮笑肉不笑，“要不然让你俩去我不去得了。”
陆直闻言问，“真的吗？”
看起来还有些高兴。
经理脑袋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没有激动。”陆直已经离开了电脑前，“我现在就去找纪姜，你别去了，我和他去就行了……诶对了，把你们需要的东西发给我，不发的默认不买。”
经理：“……”
经理脑门一突一突的，很想让陆直滚回来训练，但陆直这人一贯我行我素，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拍了拍胸脯喃喃，“不生气不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陆直敲了一下纪姜的门，“芽芽，睡着了吗？”
房门一下子就开了。
陆直看到纪姜的那一刻，下意识觉得干渴，喉结滚动。
面前的男大学生穿着一款宽松的无肩袖T恤和短裤，露出两条细白的胳膊和大腿，锁骨处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白得发光。
□□的香一下子就传进了陆直的鼻中，让他渴得厉害。
果然是夏天，陆直想，难怪这么热。
“有事吗？”纪姜问。
陆直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鼻子先发热了。
纪姜眉心一跳，赶紧后退一步，“你流鼻血了。”
陆直：“……”
他擦了一下鼻子，喃喃，“天气太热，上火了。”
“你先进来。”纪姜本来不想管陆直的，但又不想让陆直在自己放门口流鼻血，“去处理一下。”
陆直走进对他来说香气四溢的房间，在纪姜的催促下又进入洗手间。
洗水间里摆放着纪姜的洗漱用品，上次丢给他的洗发水就放在镜子里前面。
他一眼就看到了隔间浴室外面挂着的内裤，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是那条内裤如何包裹着纪姜那雪白浑圆的屁Ⅱ股的，或许还可能带出一点肉痕……
这样的想法让他浑身发热，有些硬，脑子发懵，鼻血怎么也止不住。
他忽然又伸手碰了一下那条随风飘荡的内裤，然后跟烫了手一般缩回。
陆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用水扑了把脸，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之前只是想闻纪姜身上的味道，现在他已经发展到看见纪姜的贴身衣物都会幻想的地步了。
他就像一个卑劣的变态痴汉一样。
他在不受控制地对纪姜进行某种幻想。
如果纪姜知道，说不定会害怕他然后报警。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见到纪姜的第一眼他就把以前的原则都抛弃了。
对，见到纪姜的第一眼。
纪姜开播的时候直播间里只有他一个观众，他也不说话，就盯着主播看。
主播一无所知地和唯一的观众聊天，然后注册游戏账号。
那个时候，他看见那双纤长漂亮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对一个男人产生幻想，不管放在谁身上都让人觉得震惊，但陆直没有丝毫挣扎，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陆直。”纪姜的声音传来，“还没止住吗？”
陆直闭了闭泛红的眼，平了平呼吸，“马上。”
声音却很粗，好像刚做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他想，他得藏好一点，不让纪姜发现。
论迹不论心，他就算心里再想怎么着，他也不会对纪姜做什么的，所以他就不算有错。
变态啊陆直，他这样唾弃着自己，毕竟在认识纪姜以前陆直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某个人产生欲望，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铁直的直男。
谁知道遇到纪姜之后，只需要一眼他就弯成了蚊香，掰直会断那种。
算了，变态就变态吧，至少在纪姜同意以前，他绝不会对纪姜做些什么。
陆直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出去。